“我要報考術院。”夜羽開口。

“術院，要花不少錢吧？去測精神力了嗎？要是能考上就去考。”夜縣抬頭。

“肯定能。”夜羽開口。

“成。我聽說報名費要一萬，家里還有多少錢？夠嗎？”最后一句，夜縣問孟悠。

“有什么有？之前你又借給你侄兒八千，你忘了。”孟悠沒好氣地道。

夜縣皺眉，他這些年也有些看開了。之前他那些兄弟姐妹來借錢，他甚至想貸款借給他們。

“唉！”夜縣嘆了一口氣，“沒事，我讓老板提前把工資結了。”

夜羽悶頭吃飯，家里的事他一向不喜歡插嘴。不過成為術士倒是可以更快獨立。

吃完飯，夜羽就回了房間。他需要好好發掘一下乾坤印。108念可不能讓他考上術院。

記得去年術院最低門檻都是116.5念。考試時的儀器更加專業精準。

縱觀多年錄取情況，門檻一直在提高。根據夜羽估計，今年的門檻應該會在118波動。他可是還差了足足十點。因為精準度不同，他至少需要提高八念，最好還是提供十二念以上才穩當。

“這可是傳說中的神器。內可蘊乾坤，外可鎮山河。”

好在前世自己進步很快，也沒有竭澤而漁的想法。這里面可還有些好東西。

調動精神力企圖打開它。

“嗡～”

震得夜羽腦袋一陣發懵。

“也不知道誰設計的東西。明明都認主，咋還有禁制呢？”

“109.2念！”乾坤印上居然顯示出了數據。

“這玩意兒通靈的？”夜羽臉色微變。

在那個夢中，乾坤印可沒有這些功能。應該也能測試精神力。只是那時沒有量化數據。很明顯，這玩意兒在實時更新。

“應該不是這東西帶了啥奪舍了自己吧？”夜羽不是很相信那個前世是自己。古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偉大：的人。

不過乾坤印自帶提升精神力功能。反復嘗試，更難加快提升。不過這滋味，是真的難受。

好半晌，夜羽也沒有進行第二次嘗試。

那些近乎泡沫一般的前世記憶可沒有讓他意志力變得堅定。反正，他現在挺想放棄的。

隨手打開手機，想往常一樣瀏覽網頁，新聞趣事。

以往看著千篇一律的東西如今看來多了幾分新奇感。明明只是夢卻讓他分明與過往的記憶多了幾分疏離。

“山城邪惡術士大開殺戒，引動天地之力。造成十人死亡，數十人受傷。目前邪惡術士已被逮捕。”

夜羽目光一凌，十人算不上多。但此事發生在山城。要是發生在一些小縣鎮。哪怕如今網絡發達，恐怕也掀不起浪花。

自古就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毫無疑問，如今的術士比古時的武者更加危險。

靈氣復蘇以來，不是沒有人想再現武術。只是武術難學難精。關鍵是初期對于現代武器還是術士，幾乎都是靶子。而要大成，太難太難。

靈氣復蘇已經百多年，大的城市幾乎都有術士布下大陣，避免部分暴徒在城內行兇。

這也是夜羽能夠安心放棄術院的原因之一。

寧成雖然不是什么大城，但緊鄰錦城，而錦城有龍國三大術院之一的川院坐鎮。安全性自然能夠得到保障。而且因為地形習俗等原因。這里還沒爆發過術士暴徒的事件。這一點就是其他兩大術院都比不上的。

不過如今山城居然發生了暴徒事件。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終究是網。

“唉！如果都開了外掛，還不能乘風而起，大概就是真的廢物了吧！”夜羽嘆息。

他成績向來不錯，也沒有什么不良的愛好。但他其實沒有什么動力的。

大概是怕死吧！不然早就抑郁了。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書，看看笑話。

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于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遇到了想要照顧一生的人。

就是對父母，他也沒有多大的照顧欲望。對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更是不甚理解。

或許是自家父母對爺爺奶奶不怎么好的態度。或許，父親常掛在嘴邊的，等你十八就不管了，當初你爺爺可沒把我管到18。又或許是父母經常的互相詆毀對方。“你爸你是靠不住的，他不像人家，他不顧他自己，他的面子，他的兄弟姐妹，從來不想想屋頭”“他們孟家屋頭就是出……”

在這個世界，要活下去，真的是太容易。心夠大，撿撿垃圾，做個乞丐都能活得很好。

就是高中畢業，也是可以找到很多工作，當然工資不高，待遇不會很好。

夜羽最大的動力就是偶爾想到書中那些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希望有朝一日遇到她，不會覺得羞愧而遠離。

在家里，他總是會聽到更種對比，那些鄰居家的孩子讓人羨慕。似乎其他孩子都很懂事，只有自己一個人混賬。

但夜羽知道，他也是鄰居家的孩子，他很懂事，他沒要過錢買玩具買零食。每一次他要錢，除了必要的生活費，就是學習資料。甚至他那些不多壓歲錢，或者去撿些蟬蛻、挖些山藥賣的錢他也沒有亂花。不是存著，而是在交一些資料費時不像家里要。在別人還需要父母接送的時候，他就學會一個人去報名，一個背著棉絮回家。懂事的讓人心疼。而今高中即將畢業，他沒有所謂的叛逆過，沒有不聽話過。但是他依然不是一個好孩子，因為他沒有主動找活幫忙。哪怕那是因為他曾經的主動換來一次次的說教，幫了倒忙吧！但是不影響啊！都是拔草，我沒有去玩耍，為什么先拔這地就不行，還會換來一頓喝罵。

正如那首歌《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夜羽很小就想過離家出走，后來自然也想過死亡。而讓他繼續活下來的，從來不是別人的關心照顧，而是怕疼怕死，與想等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人。

夜羽收回紛亂的念頭。再次調動精神力撞擊乾坤印。

“嗡～”

搖了搖腦袋，夜羽躺上床。

那個前世，近乎夢的記憶里。似乎有太多感動。是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情吧！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心甘情愿去死。

再一次的撞擊后，夜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