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意料之外?
- 蘭家家主
- 染訢
- 2050字
- 2022-03-28 21:33:34
見大管家進來,祁夫人才將目光悠悠然轉向他,示意他說一下情況。在說到給蘭左月守夜的女仆遇害,而蘭左月安然無恙時,大管家明顯察覺到房間內(nèi)的溫度頓時冷了下來。他忐忑地閉了口,俯身等待回應,這時候看到一雙精致的高跟鞋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
祁夫人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還不去找人處理尸體,在這里等著她自己蒸發(fā)?”
“是...是。”大管家連抬頭看祁夫人是什么表情的勇氣都沒有,恨不得把頭低到地板上,飛一樣地逃出了書房,找心腹去處理尸體了。
房間內(nèi),祁夫人仍然保持高貴優(yōu)雅地站在原地,一眾保鏢們偷瞟了眼她臉上的慍怒,都識趣地垂下頭,不發(fā)一言。余盛環(huán)視他們一圈,不屑地冷笑一聲,走到祁夫人身后旁側低聲道:“夫人,我們還是要去小姐的房間看一下的。”祁家莊園很久沒有出過事情了,繼不久前被快車撞進別墅的側廳,這次又在剛回來的小姐房間內(nèi)出了事,傳出去的話外界還不知道祁家最近出了什么動蕩,少不了又是一陣暢叫揚疾。況且在外界眼中,蘭左月對祁夫人的意義重大,這次下手也擺明了是用這種方式來威脅祁夫人達成某種目的。倘若祁夫人此時對蘭左月的狀況不聞不問,定是要引起外人的懷疑,質疑她冷血無情,之前一系列都是在為自己營造公眾人設——盡管祁夫人自己心知肚明這是真的,但決不允許外人的口里說出這樣的話來。
旁邊的保鏢都以為祁夫人會大發(fā)雷霆,沒想到她只是側頭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余盛一眼,贊成了對方的說法:“說得對。”她沉聲道:“我應該去看一眼。”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給他人。
當祁夫人走近從自己女兒被接回來到現(xiàn)在一共來了兩次的房間時,蘭左月正穿著純白色的便裙站在房間內(nèi)看著一群管家神情緊張地處理現(xiàn)場,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的頭發(fā)是散著的,也沒有化上平日的淡妝,越發(fā)襯托著一張干凈的臉蒼白一片。
“去給小姐拿一件外衣。”祁夫人囑咐身旁的余盛,一邊走過去問蘭左月:“左月,沒嚇到吧。”
這實在不像是安慰人或者體貼人的話,蘭左月實在是從里面聽不出一絲的關懷,敷衍得像是和祁夫人跟外人說“今天天氣真好”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口氣。她在內(nèi)心冷笑,表面卻笑的既有剛經(jīng)歷過看到死人的惶恐和不安,也有被母親關照的感恩,毫無紕漏。
祁夫人在蘭左月的房間表了態(tài),一方面嚴查兇手,封鎖消息;另一方面加強安保,順便給蘭左月又換了一處更靠近祁夫人所住的房間,沒忘了再安排了幾個守夜的人,美其名曰為保護。這倒是又給了祁夫人監(jiān)視她的借口了呢。蘭左月捂緊身上余盛帶過來的毛絨外搭,笑得很像母親為自己出頭的驕傲的女孩子。
“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一個大威脅。”熟悉的數(shù)學教師辦公室里,吳家家主在蘭左月對其視而不見的第十分鐘的時候終于按捺不住,“賊不打三年自招”——主動交代了。
“多此一舉。”蘭左月頭都不抬,不客氣地打擊道。“我留著那個女仆原本有更多的用處的,比如給祁夫人傳遞一些我想讓她聽到的假消息....這下都不用了;更不用說祁夫人還借口此事給我房間里又多塞了幾個人來監(jiān)視我。”
“那可是在雇傭兵排行榜里前二十名的殺手,祁夫人名下的第一女殺手呢,即使二十個普通女仆也比不上她一只手呢。”蘭左月“哦?”了一聲,終于把眼神從情報上移開,掃了一眼即使戴著面具也能看得清楚寫滿了“求表揚”的吳家家主:“這么狠的人嗎。”難怪祁夫人那么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早上即使努力在控制情緒,也依舊能看得出掩蓋不住的、無從發(fā)泄的憤怒。
也罷。這種表情出現(xiàn)在自己的這個好母親身上,確實也是一件令人心曠神怡的事情呢。蘭左月露出一個還算滿意的表情:“行吧,那這件事情我的盟友還做的不錯。”
吳家家主“嘿嘿”笑了兩聲,蘭左月繼續(xù)低下頭瀏覽手里的情報。
荷舉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眺望遠方,對二人的互動和對話視而不見。她只知道,家主昨天晚上從祁家走之前,突然叫了白暮在祁家莊園監(jiān)視有什么動靜,也自然而然知道吳家家主派人來暗殺了這個在蘭左月房間守夜的女仆——實際上是殺手的女雇傭兵,甚至還讓白暮把出門前給女仆下好的迷藥時間留了長一些,夠吳家的人下手。
老鼠和貓的角色,有時候不是根據(jù)強弱來定的。
祁憐寒一大早就被自己大力招攬來的雇傭兵莫名其妙被人暗殺在蘭左月的房間這一事情氣得實在頭昏腦漲,當一臉寒霜的她坐在公司辦公室里,又從匆匆趕來的秘書口里得知祁陸然已經(jīng)等在辦公室門口,登時覺得心臟發(fā)悶,喉中生甜。
“誰讓你們帶他上來的?!”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幾個字,對著幾個秘書質問道。
秘書們也是面面相覷:“他自己說是董事長的侄子,而且?guī)讉€同事也說之前見過...我們看他談吐不凡,穿得也很講究,這才帶著他上來....”
祁夫人本來是打算給這個祁陸然隨隨便便找個位置干著,等這個少爺知道苦知道累了就乖乖辭職回家了,沒想到祁陸然竟然先入為主宣揚自己是祁夫人侄子這個消息,逼著祁夫人給他高管的位置。若是等祁夫人給他安排了位置以后,他再對別人說自己的身份,只會讓別人覺得祁夫人公正嚴明,不走后門;而祁陸然先放出來消息,只會讓京都的各大家族覺得祁夫人在祁家專制,不能允許自己家的任何人才在公司任職,畢竟祁氏作為一個家族集團,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未有祁夫人外的祁家人任職高層了,不免讓外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