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撒進采筑小院地,這一日的陽光很是溫暖。白采沐在日光里,一動不想動。半晌過后她輕輕一吸,瞇起雙眼,若有所思的想著心事,她是越來越喜歡這里了,越來越依戀這里的一切了。
院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白采坐直了身子,向院門方向望去,眼里帶著急切的期盼,當看到一點翠綠的衣角時,她嘆了一口氣,眼里閃著失落,閉上眼睛,側身了一點,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準備著沐光浴的淺眠。
沒一會,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走到了白采旁邊,半俯下身,“婉兒見過小姐?!?
“嗯,該做什么就去做吧,當我不存在就好?!卑撞商鹗謸]了揮,并不想睜開眼。
婉兒抬頭看向白采傭懶的躺在騰椅上一動不動,眼里閃過一些莫名的東西,“小姐,是將軍吩咐婉兒來的。”
“嗯?白,將軍叫你來的,他現在人在將軍府?”聽到白居翊的名字白采睜開眼睛看向婉兒,差點一時口快直接叫了白居翊的名字。
“將軍他一早就上朝去了,暫未回來,將軍對婉兒交待過,午時替小姐梳妝打扮,今天宮里會派人來接小姐進宮。”
“哦。”白采語氣中帶著失落,原來白居翊又不在府里。
白采沐浴更衣后,婉兒在她身上涂抹著什么,一股淡幽幽的茶樹香飄到她鼻中,這種香味讓白采皺眉,她在什么地方聞到過種香味,“婉兒,這涂的是什么東西?”
“小姐,這是沙龍國進貢的香浮,有保養之用,達官貴人都喜歡沐浴后抹在身上。”
“哦,是嗎?”白采淡然一笑,阻止了婉兒在她頭上插頭各種沉重的裝飾,她拉著婉兒的手,感覺到不像一般女子的手那么光滑細膩,有些厚繭,她也沒問什么,巧言一笑,從手上取下一個手鐲,帶在了婉兒手上,仔細的看了婉兒的手掌。
“小姐,你這是?”婉兒看著手腕上多出來的手鐲,正欲取下來時,被白采按住了,“這個手鐲很配你?!?
白采指尖有意無意的滑婉兒手上的厚繭,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女孩子的手要學會保養。”
她心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婉兒這丫頭沒表面的單純,憑著她多年看手相而訓練分析各種職業的判斷,婉兒手上的繭應該是常年拿劍磨出來的,這個丫環不簡單啊。
婉兒低下頭眼里閃著疑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推脫了幾下:“小姐,使不得,婉兒受不起?!?
白采也冷哼一聲,把手鐲按回了婉兒手中,“沒有什么受不受得起的,從今日起,我身邊的人要絕對的忠誠,賞罰分明,以后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正好我也確一個貼身丫頭,我一向賞罰分明,那是你應得的賞賜,那天要是犯了錯,懲罰也自是不輕。”
白采語氣里帶著七分的嚴厲三分的強硬,她不管以前的白采是怎么樣的一個人,生活的方式是什么,既然她已經代替了這個身份,她也很喜歡這里,那這里的一切她都要掌握在手里,屬于白采的一切,就是屬于她的,她不管婉兒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放在她的眼皮底下也耍不出什么心計來。
這樣就不會對白居翊有什么危害了,此刻她的不管做什么都為白居翊而想,而她還沒認識到自己的變化。
婉兒緊緊摸著左手上的手鐲,府身低下頭說道:“婉兒對小姐是絕對的忠誠,絕無二心。”
“忠誠不是說出來的,是時間驗證的?!卑撞奢p淡的說出這一句,面色未改,也不曾看婉兒一眼,深呼吸了一下外面清爽的空氣,獨自朝后花去。
白將軍府的后花園很是清雅怡人,白采側坐在小橋邊,手里拿著魚餌,一點一點的灑向池里,魚兒們爭先恐后的跳躍著,驚起了許多水珠,她嫣然一笑,好喜歡這種寧靜的生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白采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采采?!边€未見到人,嬌媚又略帶喜悅的聲音傳到了耳畔。
聞到了這幾天特別熟悉與思念的清香味,白采喜悅的眼眸抬起,應入眼簾的還是身著一襲紅衣的白居翊,不過比前幾天的要正式許多而已。
“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很忙嗎?”白采語氣中帶著一絲抱怨,這幾天她都沒看到他的身影,不是很忙嗎?不是說派人接她進宮才能見嗎?怎么就回來了?
“我回來接采采一起進宮,其他人哥哥不放心?!卑拙玉磳櫮绲纳斐鍪譃樗砹死泶祦y的幾縷發。心里隱隱發疼采采還是不叫他哥哥。
白居翊仔細打量了一下白采,拿出一粒白色的珠花點綴在她頭上,“女兒家要帶點頭飾才好看?!苯又帜贸鲆淮`動的琉璃珠帶在了她的手上。
白居翊的一舉一動讓白采心里一暖,她為此刻的白居翊心動,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誰也沒為她做過這些,這些天沒見他的郁悶一掃而光,心里一悸動,輕輕掂起腳尖在白居翊臉邊一吻,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白居翊身體明顯一僵,眼眸沉了下來,十分嚴肅的低呼一聲:“采采?!?
白采感覺到了白居翊的變化,低下頭,不安而又委屈的問題:“怎么了?”
“你知道剛才在做什么嗎?”白居翊看到白采低下的小臉,不由的壓低了聲音,盡量的輕柔起來,“以后不要這樣隨便的吻一個男人知道嗎?”
“我只是想吻你。”白采抬起頭鎮定自若的看著白居翊,她只想吻他,從小到大第一次真心的想吻一個男人,就算是這身體的哥哥又怎么樣,她的靈魂與他不是兄妹。
白居翊眼里多了一絲復雜的表情,笑而不語,只是臉色有些凝重,想起言諾說的那番話,他心里漸漸沉了下來,目光也躲避開了白采的注視。
進宮時,他騎馬,她坐轎,顯得比較沉默了,白采坐在轎里忐忑不安起來。
她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聽說古代的女子都比較矜持,她是不是不應該吻他?
他會被她嚇到嗎?還會理她嗎?
就在白采反復的思索,越想越恐慌時,轎子停了下來,轎簾被牽開,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溫和熟悉的聲音傳來:“采采,到了?!?
白采驚喜的看著白居翊,任由他扶著下了轎,跟隨著走過宮門,走到皇宮一角時,白采掃了一下旁邊沒人了,緊緊的抓著白居翊的衣袖,輕聲說了一聲:“哥哥,以后我不再偷吻你了,別不要我。”她不想失去,渴望了許久的溫馨感覺,她太想有一個家了,太需要被人呵護了。
白居翊看著白采不安的神情輕笑出來,然而輕刮了一下白采的鼻尖,“采采想那去了,哥哥怎么會不要你了,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做錯了什么,哥哥都不會不要采采的?!?
“哦,真的嗎?我做了什么哥哥也不怪我?”白采顯得膽怯怯的問出這一句話。
“不管采采做什么,哥哥也不會怪你半分,只要你好好的活在哥哥面前。”白居翊臉上顯示著無限的寵溺。
白采很無辜單純的眨巴著雙眼,掂起腳尖,伸出右手捏著白居翊的下顎,佯裝輕佻的說道:“膚如凝脂,嫵媚誘人,真是世上的一大禍害啊,美人,笑一個,讓我疼疼,怎么樣?”
語閉,輕輕的在白居翊耳邊吹了一口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