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之所向
- 星際萌植
- 那得斯
- 2295字
- 2018-11-25 23:56:49
面由心生,一個人幸不幸福,只要看那個人臉上的歲月痕跡,大概就能感覺得出來。
回想起年少不知愁滋味時,舒平山性格開朗,待人溫和真誠,平時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再看看眼前的舒平山,消瘦到幾乎脫相,身形佝僂,身為一名七級異能者,生命悠長,四十來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他卻已經是白發蒼涼。
這個人一生顛沛流離,很是不幸!
這個人壞事做盡,百死莫贖,現在落了個如此下場,可以算的上是上天對他的憐憫!可是自己兄弟又何其無辜?
身為植物異能者卻再也無法全身心地相信自己的伴生植物,身為人類卻再無法信任人類。雖然身處鬧市,卻是滿目荒涼。
穆淵望著舒平山最后閉眼時的平靜面容,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說不出的難受。
最后的最后仍舊被蘇平山擺了一道。
既然前半生為其所累,已經賠上了自己最好的年華,那后半生就必定得活的對得起自己遭過的罪.
想讓自己兄弟往后余生還記著他,活在他給的仇恨里,做他奶奶的春秋大夢去吧!
亂心之地不可留,回去準備準備,自己兄弟兩也干脆去星際冒險好了。等見識過世間千般風景,開闊心胸,不再為往事耿耿于懷,感覺累了,再回地球擇一城終老!
拉起眼睛赤紅地穆博,穆淵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累了,回了!”
他怎么就敢自殺?他憑什么?穆博眼睛赤紅,胸口又痛又恨。就算是被哥哥拉起來也一直瘋魔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已經氣息全無的蘇平山。
穆淵歪過頭,不想看自己弟弟被心中仇恨占據身心的樣子,前一刻強行按捺下的怒火不由的飛騰而起,再次開口語氣冷地掉冰渣子“我說了,收陷阱,回家!”
要是再敢中了蘇平山的奸計,就揍到他不能思考。
穆博聽出大哥聲音中平淡中隱藏著的暴虐,瞬間回想起前不久前被大哥暴揍的心理陰影,發射性地乖乖地答應“好!”
……這種時候可不敢招惹大哥,真的會被揍死的!
準備動手回收陷阱的穆博,打量了一圈停車場的現狀,看著遍布空間的白色蛛網,突然一陣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上心頭,【自己大哥實在是太狡猾了,需要回收的都是自己的事。】
穆博回收陷阱,穆淵走出停車場,來到常笑笑五個人身前的時候,五個人全部清醒著,看到穆淵緩緩走出的身形,狠狠地松了口氣,四個人全都不顧儀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被鐵樺樹緊緊箍坐在樹干上無法動彈的常笑笑虛弱地朝穆淵求救“能讓他放開我嗎?”
穆淵看到常笑笑窘迫地樣子,感覺浮躁地心開始平靜下來,朝鐵樺樹招招手“鐵蛋,還不快放開!”
鐵樺樹雖然是穆博的伴生植物,但是基于穆淵平日的積威,雖然不舍,還是乖乖地放開了常笑笑。
等常笑笑跳下樹干走到謝正易旁邊,它也緊跟在其后,兩米多高的植株竟然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地味道。
想起在監控視頻里看到穆博那株鈴蘭花的最后,再目睹了那一幕所有植物的反應,穆淵在心里長嘆口氣,造化弄人那!到底是穆博做錯了!
想到自己弟弟做下的蠢事,穆淵又一聲不吭地轉身走回了停車場里。讓謝正易幾個人都以為自己五個人一個道謝的也沒有,把救命恩人給氣走了。
五個人里,現在還能活動的就只有謝正易了,看到穆淵轉身退回停車場,趕緊追了進去。
常笑笑癱坐在停車場外放置的椅子上,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從里面掏出一個心形種子,舉起遞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著急的鐵蛋“這個?”
鐵樺樹將常笑笑手里的心形種子卷在枝條上,整個植株興奮地一陣亂舞。
種子的外形呈明黃色,猶如蜜蠟般晶瑩溫潤,周身還發出淡淡地綠色光芒,可見是被保護的非常好!
帶著穆博再次出現在幾個人眼前的穆淵,看到鐵蛋枝條上卷著的種子,心生喜悅,朝著常笑笑開口“給我看一下!”
不等常笑笑點頭答應,鐵蛋立刻將種子乖乖地遞到了穆淵地手里。
穆淵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種子,轉手將它又放在了穆博的手里。
等到穆博也感受完種子的情況和種子透露出的情感,露出脆弱又復雜的表情。讓一直注意弟弟表情的穆淵一陣心酸。
但,還是硬著心腸冷聲說道“給他道歉!”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做錯了就該道歉!
穆博紅著眼走到常笑笑跟前,先將自己手里的心形種子還給他,接著雙手鞠躬,一躬到底“對不起!”
前塵往事宛如大夢一場,清醒過來卻發現大錯特錯,無法挽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時怎么想的?是怎么才能下得去手的?
自己欠這孩子一個公道,可是欠鈴蘭花的又該怎么還?
看著印象里尖刻,宛如仇恨整個世界的人,常笑笑默然無語。
怎么原諒?憑什么原諒?
既無法漠視自己的本心,痛痛快快地說出【原諒你了】,又覺得眼前地人莫名其妙地可憐.常笑笑想了想,伸手在自己身上十來個口袋里挨個摸了摸身上,終于從某個口袋里摸出一把炒熟的開心果,示意穆博伸開手掌。
穆博紅著眼,看著手里,顏色白凈,顆粒飽滿的開心果,常年來如盤石一般重壓在心頭的悲傷突然決堤,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奔涌而出。既覺得的丟臉,又控制不住眼淚,哽咽地求救“哥!”
雖然嘴巴上很嫌棄“沒出息!”其實穆淵看到十幾年來,自己束手無措只能看著弟弟性格日益扭曲、陰暗,卻不會再流眼淚的樣子,何嘗不心痛。
可是就連自己都忍不住被仇恨、被憤怒控制了身心,又怎么能顧的上自己的親弟弟。
現在這個會覺得委屈,能流眼淚宣泄自己悲傷的弟弟,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還能流眼淚,又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想到在場的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穆淵又是一陣羞惱“沒出息,一邊待著去!”
“咳咳!”清了清喉嚨,穆淵和善地看著幾個少年“我已經給你們校長電話了,接你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身為受傷狀況最輕的謝正易,這種寒暄場面當然責無旁貸,恭敬地鞠躬道謝“非常感謝先生伸出援手!”
“應該的!”穆淵擺了擺手,轉頭溫和一笑,朝著常笑笑開口“等你身體恢復了,我會去你們學院找你!”
…
心累!常笑笑幾個人從剛才看到穆淵和善、溫和笑容,腦子里全是蘇平山溫和一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深深地覺得自己好像對溫和、和善的表情有了心理陰影。而且還是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