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的事情往往跟實際上所發生的,有很大的偏差。
路小滿和慕容飛燕兩人去找顧元清,衛白楊則和慕容飛宇直接前往萬通鏢局。
“去萬通鏢局,為何?”顧元清詫異的問道。
路小滿笑了笑,“其實具體什么事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廖公子來請衛大人的時候,特意托我來帶著你一起過去,似乎是廖公子有什么事情要與大家商量?!?
飛燕看了一眼路小滿,便后退了一小步,靜看著顧元清的反應。
顧元清一聽是廖運凡,眼珠轉了轉,猶豫起來。
“廖公子怎么會有事會與我說呢,莫不是路姑娘聽錯了?”顧元清心里疑惑,是不是跟哥哥的案子有關?
若是關乎哥哥的案子,自己是萬萬不能去萬通鏢局的,不能害了哥哥。
路小滿大概猜到了顧元清心里的想法,展顏一笑,“我自然是不會聽錯的,廖公子難不成認識幾個元清姑娘?”
路小滿這樣一反問,倒讓顧元清不好意思起來。
“真的只是廖公子的事情?”她仍舊有所顧忌。
“那不然呢?難不成萬通鏢局的事情會找你商討?”路小滿故意反問。
顧元清搖了搖頭,“廖公子對我照顧有加,他既然有事相邀,我沒有不去的理由,二位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便出來?!彼f著便轉身進了房間。
飛燕輕聲咳嗽一聲,“你這樣說謊,等會到了萬通鏢局如何交代?”
路小滿聳聳肩,“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搬出廖公子,元清姑娘是斷不會跟我們走的?!?
飛燕看著她不說話,雖然事實如此,但也不能用誆騙去唬人,她寧愿綁了她去,也不愿說謊。
路小滿心里明白飛燕是個正直的人,也見不得別人耍小手段。
但……她呵呵一笑,“不要生氣,我也是臨時想到的主意,以后不再如此便是了?!?
飛燕輕聲“嗯”了一下,便雙手交叉,環抱在懷里。
沒一會顧元清便出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比剛才那身稍微新一些,沒有特意的打扮,但比剛才要楚楚動人得多。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三人在路上沒有說話。
來到萬通鏢局,恰巧碰上了從外回來的廖運凡。
他見到顧元清,也是一怔。
“元清姑娘,你怎么……”
“廖公子,你不是那個啥,不是有話要對元清姑娘說么?”路小滿趕緊先迎上去,揚聲道。
她笑呵呵的看著廖運凡一臉懵X的表情,“把握機會,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說完便拉著飛燕的手往里走去,走上階梯突然想起來帶顧元清過來是為了滴血認親。
于是她一回頭,“廖公子,你等會帶著元清姑娘去見一見你師父吧,我們在正廳里等你?!?
她說完揮了揮手,便和飛燕往里面走去。
來到正廳,只有萬安順在招呼衛白楊和慕容飛宇,并沒有看到萬啟勝的身影。
路小滿站在衛白楊身后,看著對面臉上略帶著笑的萬安順,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既然萬總鏢頭身體不適,本官更應該前去看望一眼。”衛白楊淡淡的說著。
萬安順擺擺手,“家父現在最需要的是靜心養病,不適合會客?!?
“如果本官今日非要見一面呢?”衛白楊語氣生硬了一些。
萬安順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大人這是在借用權力威逼我嗎?”
衛白楊瞅著他,靜默片刻,道:“萬公子是在怕什么嗎?”
“大人莫不是見不到家父,今日便不走了?”萬安順說著端起旁邊的一盞茶。
茶蓋輕輕撥弄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他輕吹一口氣,小抿了一口,抬起眼睛看著衛白楊。
路小滿朝門外看了一眼,剛想著廖運凡該不是真的帶著顧元清去萬啟勝的屋子了吧,就看到廖運凡扶著萬啟勝走了進來,顧元清跟在他身后。
眾人紛紛起身,萬安順皺了皺眉頭,“爹,你怎么出來了?你最近身子不好,便留在屋里多休息。”
萬啟升擺擺手,連著咳嗽幾聲,“無礙?!彼穆曇羯@狭嗽S多。
衛白楊見到萬啟勝,便將來意說明。
萬啟勝坐在椅子上垂眸思慮片刻,并未作出回應。
倒是萬安順、廖運凡和顧元清都驚了一下。
“爹,你莫要聽信旁人讒言,我們父子關系,其實他人能離間得了的?”
萬安順譏笑一聲,看著衛白楊,“大人莫不是抓不到顧元柏急糊涂了吧?我是顧元柏?”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嘲笑更濃,“天下還有這等好笑的事?”
萬啟勝突然猛地一陣咳嗽,廖運凡趕緊輕拍他的背,他緩和下來后,睜著那雙沒半點精神的眼睛,看著衛白楊,“衛大人一向睿智明斷,我今日倒想讓你出個笑話,既然大人提出來了,我們便驗上一驗,真金不怕火燒,我們怕什么?”
他說完便轉頭看向萬安順,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說不清那什么表情。
萬安順沒想到萬啟勝會應下來,這么多人在這里,他就算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兩碗清水端上來,衛白楊先是端著一碗清水遞到萬啟勝跟前。
萬啟勝將廖運凡腰間的刀抽出半截,將自己的手指往上面一滑,露出幾滴鮮血。
很輕的一聲“滴答”撞落在碗里,鮮紅的顏色在水里散開了一些。
衛白楊看向萬安順,“萬公子,請。”
萬安順抽出自己腰間的刀,他的手指停在刀刃附近,他一咬牙,正欲下手,卻聽到顧元清一聲尖叫。
“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我哥哥。”她嚷著便轉身跑了開去。
廖運凡想要去追,卻無奈要照顧著萬啟勝。
路小滿上前兩步,“我去追元清姑娘?!?
衛白楊走到萬安順跟前,“元清姑娘那邊不打緊,先看下你和萬總鏢頭的血液能不能融在一起?!?
萬安順緊繃著額頭,緊緊盯著衛白楊。
突然他呵呵一笑,將拔出半截的刀又合上。
“滴血驗親?我若是堅持不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