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條小魚被扔回池塘里。

容輕塵握著魚桿道：“本院垂釣的年頭，明明比你年紀還長，偏偏魚就是不上鉤。”

云知含笑道：“元序君釣魚是為了盤在餐，是要傷它們性命，自然不愿與您親近。”

“你又不是魚。”容輕塵反駁一句。

“萬物皆有靈。”云知淡淡回應，道：“趨利避害不光是人本能，萬物皆如此。”

“你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可愛，孩子應該有孩子的模樣。”云知的一言一行，都容輕塵無法把她當孩子來看待。

“晚輩只是比別的孩子長大得快一點。”云知把魚勾拋入水中道：“商量個事情，我能在學院中繼續賣藥草嗎？”

“為何？”

“缺錢。”云知毫不掩瞞。

“你的學費免了。”容輕塵直接開后門。

云知淡淡道：“生活費總是要的，最少無極每天都要吃肉。”

把無極從乾坤袋里抱出來撫著它的毛道：“比起在忘塵谷時，無極又長大了一圈不止。”渾身毛茸茸的，黑色大尾巴幾乎跟身體一樣粗。

“目前你不宜露臉，本院不能自己壞了規矩。”

容輕塵拋了一條魚給無極，無極跳起來靈活地接住魚，跳到一邊悠然享受美食。

兩人又喝了一回茶，容輕取出一塊玉牌道：“容若明天會把要抄錄的書籍送過來，你就在這里抄錄，抄錄完了容若會過來取走。”

云知想要起身，容輕塵馬上抬手示意她別動，取出一塊玉牌繼續道：“這學院中也有不少妙家的子弟，雖有通行的令牌，你以后還是少往前頭走。還有，這里雖偏僻練琴時還得小心些，別讓旁人聽到。”

“晚輩明白！”

云知望著四周森密的竹林道：“鳳尾森森，龍吟細細，倒是個修身養性、練字的好地。”

鳳尾森森，龍吟細細皆出自《紅樓夢》里面，云知想了想道：“元序君，晚輩暫且把這里叫《瀟湘館》可好？”可惜她不是病弱多情的林黛玉。

“好名字！”

容輕塵說了三個字，算是默許她的請求。

隔天容若提著一箱子書來到竹林，看到門頭牌匾刻的三個飄逸中正的大字，忍不住大大地夸贊。

云知昨天訂下名字后，不到半天時間元序君就讓人送來牌匾，不過……“容若，這字怎么瞧都不像是元序君的字，你可知是何人所書。”

“這不是云姑娘自己做的。”容若驚訝地反問。

“這名字是我起，牌匾還有上面的刻字不是。”云知伸手打開箱子，就聞得一陣發霉的味道。

“這里面的都是古籍，有些書的年頭恐怕比胤國立朝還久遠，云姑娘取書時可得當心一些，別弄散了或是弄碎掉。”

云知咽了一聲，就取出文房四寶。

容若看著云知的東西道：“云姑娘所用之物，總是能讓容若耳目一新，你能給容若講一講，這些都有什么用嗎？”

“好！”云知取出一雙白色手套，邊戴邊道：“手上的體液容易弄污損壞古籍，戴上棉布手套可以更好保護古籍。”

容若輕輕哦一聲，云知已經從箱子里取出一卷古籍，小心翼翼放在帖架上打開，方發現容輕塵讓她抄錄的，竟是關于天門內的歷史記載。

裝作若無其事道：“容若，元序君還其他囑咐患？”

“沒有。”

容若溫和地回答，逗留一會兒才離開。

離開瀟湘館前，特意回頭看一眼牌匾，腦海里出現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