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捉鬼就捉鬼,拿著個磷粉到處亂撒做什么?要知道,這樣子可是不利于環保的喲……”
一針見血,一語道破!聽聞中,只見清風道長渾身一顫,竟是沒能料到他吃飯賺錢的家伙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給一眼看破?這……這是巧合嗎?
心里,有一點點的發虛,但為了強作鎮定,他還是大喝一聲,以為震懾在場所有之人。“大膽妖孽,死到臨頭還敢妖言惑眾!看來不給你的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本道長的厲害……”
從未想過韶蘭傾的身份……二十一世紀的理工天才,對于看穿他這一點點的小小伎倆,那還不是不費吹灰,小菜一碟!
有些惱羞成怒,還帶著點封口滅口之意!只見揮劍中,清風道長直直前來,一副勢如破竹之勢!
“大家快來看啊,清風道長斬妖除魔啦!這幾日,想必大家都覺得蘭傾小姐一反常態,行為怪異!那因為……她被妖魔給上了身,做了些稀里糊涂的事情!所以今日,我特請道長前來施法,希望能早日歸還給我們一個從前的蘭傾小姐……”
趁勢中,潘以樓大聲宣布!他的目的不在為是否真的能驅妖除魔,而是在于讓大家相信她韶蘭傾是被妖魔給上了身,行為不能自己控制!這樣他便可以以她意識不清為由,再次奪取潘府大權!
潘以樓之心,也許眾人不知,但韶蘭傾卻清清楚楚的明白!那么既然明白,她又怎能讓他就此稱心如意?所以……
一個偏身,擋過清風的桃木劍,雖然韶蘭傾并不會武功,但是前世所學的跆拳道,此刻讓她還略有還手之力!
“去去去……”
清風之劍,不敢傷她性命,而是在她周身胡亂相刺,做著樣子,意為斬妖。而見此,韶蘭傾就偏偏不予配合,左閃右避,就是不讓之得逞。
“道長,你看這……”
一旁,潘以樓著急,怕事拖的太久易出紕漏。而聞言,清風也同樣,覺得時間寶貴,拖的越長,就越不能顯示出他的能力。
“哦,潘施主莫急,這妖孽道行頗深,普通法式耐不住她,且容本道使出殺手锏,一舉拿她而下!”
一手揮著桃木劍,一手伸出兩指做了個指式,清風此刻面色微凝,似是下了什么決心。
都說斬妖除魔無外乎四樣東西。桃木劍,鎮魔鈴,黃符紙,黑狗血。如今這前三樣都用已過,那剩下的,便只有這……
目光,微微的轉變,唇間,似有奸險,看著再次襲來的清風道人,韶蘭傾腳下一轉,偏身閃到一邊,接著一把提起那裝滿黑狗血的木桶,奮力一甩,竟是里里外外潑的那清風道長晶晶亮,透心涼!
“呀!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狗血淋頭?有幸有幸!”
扔下木桶,雙手抱拳,韶蘭傾笑的花枝招展,仿若桃花。“爹爹,這道長真有趣!竟是來給我們做滑稽戲的……”
笑的很沒良心,轉眼對上潘以樓。見此,潘以樓沉下臉來,黑著表情一言不發。
“啊,呸呸……”
一口嗆到了血,連即停下吐出,看著此時滿身血跡的自己,清風道人勃然大怒,不由的緊握木劍!
行道這么多年,做法無數,竟還從未遇見過這等事情!這實在是、實在是……
手,有點抖,完全是給氣的!只見冷臉中,清風全身滴血,猛的一拍道袍,大怒一聲道:“妖孽,你竟敢……”
“放肆!”
衣袖一甩,冷冷而言,似乎間,只見韶蘭傾全身上下凝結著徹骨的寒冰,凌冽的,猶如三九嚴冬!
冷,是第一的感覺!而那在冰冷的感覺之下,又仿佛的,透露著一股威嚴,一股讓人看之感到威懾,隱隱的,說不出話的威懾!
“你……”
當頭,像是被澆了盆冷水,清風道長愣怔的杵在原地,手中還保持著剛才刺劍的動作,一手前舉,一手旁擺。
“我?我什么!名節之重,世人皆知,可是道長卻如此聚眾污蔑于我,口口聲聲,一口一個妖孽!試問如此行徑,該當予何罪?”
凌厲的話語,滿是質問與控訴,竟是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直震的清風道人有些發愣,整個人傻傻的微張著嘴,口中低低的發道:“我、我……”
剛才還笑顏頻頻的,看似毫無危害的小姑娘,怎么一轉眼間就變的這般冰冷懾人,危險十足?這實在,實在……唉!
真不該當初接了這活兒!原以為輕輕松松,簡單搞定,卻不想竟會這般的……
心里,滿是懊惱,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挺著頭破硬上!只見僵硬中,清風微微回神,持著劍,繼續相指,“什么罪不罪!本道長在斬妖除魔……”
“哦,斬妖除魔?呵。”
一步一步的上前,直直對上那對指的桃木劍,韶蘭傾伸手,一把握住劍尖,然后滿面笑容,一點一點的往上握去。
“聽聞道長法力無邊,做法無數,想必定是知道只要是鬼,便都怕桃木劍,鎮魔鈴,黃符紙,黑狗血之類……但不過可惜的是,在你眼前的這個人,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而是堂堂大豐國定遠侯韶護之外孫女……韶蘭傾!所以,之前種種,恐怕是要令道長你……失望了。”
手,慢慢沿著木劍向前,來到肩膀,來到面前。霎時間,韶蘭傾一個冷眸,五指猛的覆上清風道人那滿是狗血的臉,然后一個用力,伸手一推,使之對方整個身體向后一仰,踉蹌幾步中差點摔倒,掙扎了好幾下才強穩下來,心神未定的不住喘息,整個人如遭霜打。
“定、定遠侯……”
大豐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定遠侯韶護,天降奇才,戰功赫赫,乃大豐第一安邦定國之大功臣,榮華顯耀,尊貴無比,不要說是一般人,就連當今圣上見了都禮讓三分,更何況是他現在一個小小的道士!
天哪!怎么好惹不惹,卻偏偏惹上了定遠侯的外孫女?這、這該如何是好……
腿,有一點點的軟,眼睛,直直發愣!見此,韶蘭傾冷笑,伸出手掌,露出那沾了黑狗之血的掌心,挑著眉,慢慢寒道:“道長,你說我血都不怕……會還可能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