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植于內心的修養,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一大清早,溫斯嚴就站在林七若的門前。不用想也知道,剛才那段話一定是他說的。這四句話是云海書院的校訓,幾乎每周都要被提起一次。
林七若聽了無數次,不僅能倒背如流,自己還能出山了,“溫斯嚴你無組織,無紀律,散慢行徑,自由主義,居功自傲,違背云海書院的……”糟糕!下一句是什么,又忘記了。溫斯嚴表情一凝,到底是誰散漫了,等等,這不是陳旻浩的口頭禪么?
林七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只用了半刻鐘就穿戴洗漱完畢,“男女授受不親,你大早上的找我干嘛?白日夢都被你給攪了。”
“夫人,為夫當然是有事找你商量,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溫斯嚴沒好氣地甩了甩袖子,直接將林七若拖走,“誰是你夫人?我們是假的好吧!”林七若正要抗議,溫斯嚴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所有人都知道的話,你就再大聲一點吧。”
識時務者為俊杰,林七若聞言立刻閉嘴,任由溫斯嚴抓著她的衣袖。
密室
“不行!我也要去,你不能大材小用,把我一個人留在金陵!”林七若知道溫斯嚴神神秘秘的一定沒有什么好事,結果他居然打算自己和挽歌師叔去大散關和李牧會合,留她一個人在金陵,她能不生氣嗎?什么事都不帶著她,都不是一次兩次了,想想就火大。
青霽看自家主子有發怒的癥兆,立馬出來當和事老,“屬下和溫晉也留在金陵,不是就您一個人留著沒去。”
“為什么我就不能去了,我也是有武功的,不會給你們拖后腿。”林七若雖然平時確實又宅又懶,但每次一有他的事,三分鐘內就可以變成拼命三娘,妥妥的戰斗機一枚。
“真拿你沒辦法。師叔,這次麻煩您留在金陵,這是調動金陵二十萬兵馬的令牌,想必以師叔的本事,能治得住下面這些人。”溫斯嚴轉身將令牌遞給了葉挽歌,還不忘瞪了林七若一眼。金陵現有四十萬兵馬,他調走一半,剩下二十萬留在金陵,以防后院起火。
葉挽歌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雖然她也就大了他們幾歲,但總不能跟林七若他們這些小輩斤斤計較,溫斯嚴都這么說了,她也只能留在金陵了。“好,那師叔先預祝你們凱旋歸來,此去兇險,要萬分小心。”
兩日后
溫斯嚴的大軍于鳳凰臺下全副武裝,準備起程,林七若穿上了一副銀白軟鎧甲,背上背著是那把閃爍著紅光的碧血劍,站立在溫斯嚴右側。溫南沒有穿任何鎧甲,仍然是一身暗衛裝扮,面無表情,立于溫斯嚴左側,隨時戒備著。而站在鳳凰臺中間的溫斯嚴,則是身著玄色鎧甲,紫色的碧落劍纏在他的腰上,看著與他的玄色著裝十分不合體。林七若曾經還開玩笑說,要用她的碧血劍換他那柄軟劍碧落,他不僅沒答應,還朝林七若丟了一句狠話。青霽沒有跟來,他被林七若“無情”地丟去了軍營,現在估計是和溫晉一起。
“兄弟們,跟隨我干了這碗酒,我們北上帝京!清君側!”溫斯嚴率先一口喝下了一碗酒,然后將酒碗重重地摔向地面,“咔”的一聲,酒碗應聲而碎。隨后二十萬大軍重復他的動作,頓時鳳凰臺下吶喊聲響徹天際,“誓死追隨元帥!元帥必勝!”
“咳……咳!”比較煞風景的是,林七若沒法將一碗水一口喝掉,所以就被水給嗆到了。是的,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涼白開。沒辦法,她一杯就倒,跟別人是沒法比的。當然,除了她旁邊的溫斯嚴和溫南,沒有其他人聽到。溫斯嚴此時的臉色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拼,要不是顧忌著,早就把林七若給趕回去了,真不讓人省心。
一刻鐘后
“起程!”隨著溫斯嚴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即刻出發。
只是,在鳳凰臺的背側,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一位黑衣女子站在風中,衣角隨風微微搖擺。如果林七若在這里,一定會感到十分詫異,沒錯,這個黑衣女子就是柳子衿!此時的柳子衿,身上散發著滾滾寒氣,眼底暗藏著冷意與狠絕,與平日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