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徐長封要改造正陰旗,林七若自然要拿出些實力來。否則,只靠武力,這是遠遠不夠的。暴力,是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但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第二天,林七若就放大招了,給女弟子們上了一堂思想課,“入班即靜,入座即學……作為大溫帝國的四有公民,不能無組織、無紀律、自由主義、散漫行徑,違背大溫帝國的宗旨和原則……態度決定高度,努力造就實力……根植于內心的修養,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眾弟子聽得一愣一愣的,讓林七若的心靈倍受打擊。她的說理有那么差嗎?雖然比徐長封差了點,但總不至于差到有人上課打瞌睡吧,太挫敗了。
過了半個月,在林七若的操練下,原本散漫的女弟子們,精神面貌全都煥然一新。林七若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在寢室和訓練場來回奔波。
為了找點樂子,經過云繼的允許后,林七若去藏書閣借閱書籍。有時,一不留神,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某一天,林七若從藏書閣出來,抬眼便望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一到見面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徐長封和林七若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片沉靜。
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說雖如此,可究竟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呢?
“你……”兩人異口同聲,氣氛一瞬間尷尬起來。
“你先說吧。”不知怎么回事,兩人又說了相同的話。
為了避免再度尷尬,徐長封率先開口:“我是來接你回帝京的,這一個月,多謝你了。”
金陵的春天,來得比帝京要早。此時,金陵的梧桐樹,仿佛得到了新生。在大溫帝國,只有金陵這么一處,梧桐樹終年常青。梧桐,是金陵的代表植物。其余地方,并沒有種植大面積的梧桐。溫斯嚴和林七若都喜歡梧桐,但是,梧桐樹在帝京的長勢卻不盡人意。
一方水土一方文化,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番光景在帝京是見不到的。但是,即便不舍,也要回到帝京,這是她的職責所在。
“好?!绷制呷粽J為,他們之間,是不需要那么客套的。但她并不知道,徐長封只對她客套。對于其他人,徐長封向來都不是特別客氣。
向溫斯嚴請了一周的假期,徐長封不打算急匆匆地御劍趕回帝京,而是與林七若一同騎馬回去。之所以會來接林七若,是因為,林七若什么性子難道他還不知道嗎?不去金陵接她,萬一她又迷路了豈不是更加麻煩。
從離開碧軒閣的那一刻起,危險,卻離他們不遠了。
胡瑛媚被禁足在毓秀宮一個月,現在也已經解禁了。在宮宴上失了面子,胡瑛媚是絕對不會放過林七若的。林七若敢這么對她,她怎么可能會讓林七若好過?
聽聞林七若和徐長封近日從金陵回來,一定會經過宛平城,所以,胡瑛媚派了胡家豢養的五十名死士,在宛平城截殺林七若。
對于胡瑛媚來說,林七若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林七若敢惹她,就要承受這個代價。
遠在千里之外的林七若,并不知道胡瑛媚會下這么狠的手,好了傷疤,就立刻來找場子了。
到了宛平城,由于徐長封和林七若都不想太張揚,都換了件普通的衣裳,所以,即便是走在大街上,也不會被人認出來。有時,路過的人總會駐足,感嘆這兩人過于般配。
戰事初平,大溫帝國在溫斯嚴的治理下,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各地的父母官,每個季度都要回京述職,如若考察結果為不合格,便要降職,是以吏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整頓。
宛平城的城主換了人,林七若和徐長封如果不亮出身份,是無法住進驛站的。林七若正想去城主府表明身份,卻被徐長封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