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醒了？”
“嗯……”肖悅頭仍舊有些暈沉，“現在幾點了？”
“都九點了！你吃完飯沒？”
“還沒……”
“那塊起來，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好。”
肖悅慢吞吞起床，不知是睡太久沒吃東西、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一站起來，眼前就一陣發黑，定住十幾秒，才又恢復清明。
胸口還是悶悶的，像什么東西壓著，喘不過氣。
最近這到底……怎么了？
“快下來了，我這邊熱了點湯，你還吃什么？！”
“隨便吧。”
肖悅不是很有胃口。
肖母很快弄好，將飯菜端到桌上：“你爸今天出差，不回來，就我倆，要跟我一起睡嗎？”
“不用。”
肖悅不是很想說話，盛了一碗湯，小口小口喝起來。
肖母陪著肖悅，沒走。盯著肖悅看了半響，忽然開口。
“月月，你最近起色不是很好？”
“有么？”
“感覺……是。”肖母遲疑，“臉色沒有以前紅潤了，而且這兩天你似乎特別嗜睡？”
肖悅低頭沒說話，一勺一勺，繼續低頭喝湯。
一碗盡，她才抬頭：“媽，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陪我去做個體檢？”
“體檢？”肖母微愣，“也行，那我什么時候請假？”
肖悅沒說話，拿出手機翻查了會兒日歷。
“這周五，可以嗎？”
“行，最近我也沒什么事兒，可以調休。”
事情就這么定了，肖悅稍稍吃了點，便洗漱一番，又回到床上，一會兒便睡著了。
又做了夢。
只是或許又睡得太沉，肖悅醒來的時候，不記得夢是什么。
揉揉額頭，看時間，已經九點。
“睡這么久了啊……”
肖悅嘆氣，起身。收拾一番，出門吃飯。
剛吃過早點，啊呸便打來電話。
“喂！月月！快來，我和阿俊都到了！我們在牛排店等你！”
“這么早？”肖悅驚愕。
“都十點半了！”
“……”肖悅無語，“你是準備十點半開始吃午餐？”
“沒有啊~”啊呸語氣蕩漾，“我和阿俊已經點了甜品，等你到，應該也十一點了。那時候再點牛排~上菜也要等一會兒呢！”
“……這么急？你早上沒吃飯？”
“吃了點！不過現在剛高考結束，網吧人滿為患……你懂的！”
“……”
不，我不懂，我不太想懂……
肖悅自高中以來，很久沒玩游戲了，連問道賬號，都送給了弟弟……對網吧的興趣，越來越少。
“喂？喂？月月聽得到嗎？！”
“聽得到……”肖悅有氣無力，“行，大小姐，我這就來。”
很久沒陪發小了，這……舍命陪君子吧。
早該知道的，網癮少女為高考戒網一年，應該早已……難耐。
時間尚早，才吃完早餐的肖悅摸摸脹鼓鼓的肚子，想了想，搭上一班路線最繞的公交車。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真的不想吃餐QAQ！
可不管怎么拖延，N市城區，說小不小，說大也真大不到哪兒去。
不到五十分鐘，肖悅便站在了店子門口。
啊呸他們坐在離門不遠的床邊，看到肖悅進來，立刻起身揮手。
“月月！月月！我在這兒！”
“來了。”肖悅快步走到位置上。
“怎么這么久？！”
“公交車堵了一會兒。”肖悅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誒？這個點就堵車了嗎？”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太久沒回N市，車更多了。”
“……？？？”
啊呸一臉懵比，可她家離學校近，很少最公交，此時只能信以為真。
阿俊倒是猜到些，不過看到啊呸的懵比臉……憋笑不言。拿起菜單，遞給肖悅。
“喏，你先點看看吃的。”
“你們點好了？”
“剛你沒到，這人就在看菜單，早想好要吃什么了。”
肖悅點頭，隨便點了一份黑胡椒味的牛排。
“不要甜品？”
“不用。”肖悅搖頭，“才吃完早餐一會兒，不餓。”
“……”阿俊沒忍住，終于笑出來。
估計也是覺得，啊呸的操作真的很騷。
“你們笑什么啊？”
啊呸猶然不知兩人在打什么啞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臉問號。
只是她不是愛糾結的人，想不通的問題，一會兒便放下，拉著肖悅興沖沖地開始說其他事情。
“月月，月月！你知道這次阿俊估分多少嗎？！”
“多少？”
“S大如果和往年分數線大差不差，這次應該穩了！”
“誒？恭喜啊！”
肖悅沒想到阿俊考得這么好。
“還謝謝你。”阿俊不好意思撓頭，“下午網費我出了，嘿嘿！”
她之前文科不行，所以走的理科。但……語文一類的，還得考啊？因此肖悅給的補習，對她來說也加了些分。
但最有用的，還是肖悅從別的班，拿到的理科練習題！
學校老師出的內部題，自帶答案！還打印了別人做過筆記的卷子……那東西……簡直不要太有用好嗎！！！
甚至她和啊呸都商量好了，之后通知書下來，升學宴的時候……一起給肖悅發紅包！
雖然肖悅是不缺這點錢啦，但是……此時開心，唯有紅包能解！
“誒！月月！阿俊！我還有個要說得！”
“什么？”
“你們知道……那渣男考了多少嗎？！”
“……渣男？”
“就是綠我那個！”啊呸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額……多少？”
“估計勉強過三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叫他渣我！叫他父母還找我麻煩、說因為他成績才下降的！勞資到時候，拿著通知書去打他臉！”
“……”
肖悅看啊呸笑著一臉歡暢，不由想到前世……啊呸后來再無心戀愛，一時不禁陷入沉默。
“那個……啊呸……你不難過了？”
“難過啥？！”啊呸眨眨眼，“勞資情商失意，但人生得意！我為啥要難過？”
“……”肖悅不可置信，看向阿俊，“這人……沒受刺激？”
不對啊？
去年分手，不還哭得死去活來嗎？？？
“噗，別理她，她就是考得好，開心得快瘋了。”
“……哦。”
“誰瘋了！”啊呸怒目，“你嗦！你似不似不愛我了！你竟然嗦寶寶瘋了！”
“？？？”
“寶寶告訴你！寶寶忽然發現，戀愛的開心程度，還比不上學習好的開心程度！本寶寶只是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了！”
“那你……戒掉網絡了？下午我們去玩別的？”肖悅笑著試探。
“……”
一時間，場面陷入沉默。
阿俊？
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