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政叔在這時候，說版權的事情干嘛？
肖悅疑惑。
“……我的意思是，今天估計有不少問時云的人，我怕總有幾個不依不饒的……到時候別露餡了。”
不依不饒的？
肖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是沒機會再問了。
見人來齊了，大家招呼著彼此去樓下進餐。
雖幾乎都是熟人，但聚會的人多了，這聚會……也多少有些變味。
敬酒、喝酒、一些場面話……有些像肖父出門時的應酬場景。
肖悅下意識小心地、淑女地一口一口進食，時不時用紙巾擦拭嘴角臟物，注意著餐桌禮儀。
不過或許“政叔侄女”這身份太微，酒過三巡、飯局過半，肖悅仍沒舉過幾次杯。
直到……
“誒！老政！好久不見啊！”
一個前頂略禿的消瘦男人，拿著滿酒的杯子走來。
笑容滿面，魚尾紋揚上眉尖。
“孟哥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政叔眉頭微挑，詫異一閃而過。隨即立刻拿起酒杯，添滿，舉杯回敬。
孟姓男子也是爽快，杯子一碰，一口飲盡。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見！”孟姓男子爽快一笑，“誒，這姑娘是你帶來的？”
“嗯，我侄女。”政叔低頭，“小月，這是你孟叔叔，綺孟入南。”
綺孟入南？
點娘另一個編輯手下……的玄幻大神男作者？
肖悅眨眨眼睛，乖巧起身：“孟叔叔好！”
“小姑娘好。”綺孟入南挑眉，“小姑娘知道我筆名？”
“知道。”肖悅笑著點頭，“幾乎都看過。孟叔叔的小說，是少有的不種馬玄幻！寫得特別好！”
“哈哈哈哈哈哈，乖。”綺孟入南隨口問了肖悅幾句，而后側頭，壓低聲量，“老政，你認識時云？”
時云？
肖悅眉眼微抬，耳朵下意識湊近兩人。
“怎么了？”政叔皺眉，“聽誰說的？”
“之前禹姜那人驚呼的時候……周圍不少人聽到了，都傳開了。”
政叔呼吸微頓，笑了笑，沒接話。
“老政，你還真認識啊？”
“……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的，朋友搭線，一起聊過。”
綺孟入南沉吟幾秒，手搭在政叔肩上：“方便介紹認識認識么？”
“……我得問問。”政叔沒一口答應，“不過你要認識他干嘛？”
“結識一下新生代血液啊！”綺孟入南半開玩笑，“我家那小兒子，也天天看時云的書，還天天拿我去比較……我這心里，就有點好奇不是？”
“……”
政叔無語，瞥了一眼綺孟入南，似乎在看一個白癡。
“我說真的！”綺孟入南有點惱羞成怒，“我那小兒子，還讓我去向時云拿簽名？啊？我一個……這合適嗎？！”
“……”
政叔嘴角微動，似乎有點想笑。
肖悅……低頭，用紙掩住唇角，假意擦拭，實則……都快憋出內傷了！
Ｈｈｈｈｈｈｈｈｈ！！！！
點娘玄幻第一大佬，向她要簽名？！
雖然不是他只是幫兒子要，但這感覺……也怪酸爽的。
“老政，別笑！”
“我沒笑。”政叔無辜，“我只是……覺得你挺寵你家老二的。”
“可不是？”綺孟入南嘆氣，“到底是老來得子，舍不得兇啊！”
政叔輕笑：“行了，我會幫你問時云的，不過先聲明啊，我只是帶個話。”
“ＯＫＯＫ，沒問題，我理解！”綺孟入南如釋重負，“對了，我給你說個事兒。”
“嗯？”
“那邊。”綺孟入南瞥了眼不遠處略有些油膩得幾個人，“玄幻組的那個，傳言對時云嫉恨已久，注意著點。”
“戀與山？”
綺孟入南點點頭，拍拍政叔的肩膀，隨后離開。
肖悅側頭，向戀與山那邊望去。
這個人她知道，成名也有些時日了，一向寫屌絲男主種馬文為主。
不過雖只是種馬文，但文筆、構思皆不錯，題材也大都跟著當紅題材走，日積月累，也就躋身入了大神行列。
只是聽傳聞……這人心眼如其書中主角——不夠大。
他嫉恨自己的事兒，肖悅也略有聽聞。
之前肖悅在微博上，寫“絕不寫種馬文”聲明時，有好事、帶節奏的些許無聊人士，便轉發并艾特了戀與山的微博。
當初戀與山雖沒有在微博發聲明、回懟肖悅。
但事后，肖悅聽白夜提起，這人似乎在一些作者群，嘲諷某些新人作者，一開始就奔著成神去，還只討好女讀者……
總之，嘲諷意味極其嚴重，針對意味，也非常嚴重。
這個圈子就那么小點兒，事兒傳進白夜耳朵里，也跟傳進肖悅耳朵里，沒什么區別了。
那時候，肖悅沒當回事兒。想著若是這人公開微博懟她，她自然會帶節奏帶回去。若是沒有……權當不知道了。
不過不知道，如今肖悅是不是成績太好，讓戀與山眼紅了，對肖悅的嫉恨更甚？
畢竟嘛……一個旁人多次拿去與你作對比的人……
相對時間里，你從前比不過他，也就罷了。
可短短時間內，她就要沖上來了，甚至很可能超越你？
本就心眼不小，還能忍么？
肖悅盯著戀與山那處，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會做些什么？
“小月？小月！”
“啊？政叔？”
“你看什么呢？”
其實政叔大概猜到肖悅在看什么，不過肖悅看的時間太長，他不得不提醒一下……
“那邊兒的壁畫挺好看的，我在想，是怎么畫的。”
“這么遠看得清楚？”政叔笑著搖搖頭，“你吃飽了？”
“還沒……”
肖悅不知是在長身體還是怎的，如今吃得特別多。
“那你多吃點。”
政叔有點無聊，拿出手機，準備看點資訊。
但沒兩分鐘，一個人左手持杯、右手拎酒，走到二人中間。
“誒，您是政岳吧？”
政岳，政叔的真名，亦是政叔的筆名。
“我是。”政叔笑著站起來，故作不知，“請問你是……”
“我是戀與山。”
說著，那人將杯子滿酒，舉到政叔身前。
“久仰久仰！”
政叔也拿起滿酒的杯子，碰杯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