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暴露……”主編皺眉思索，“她就一未成年，應該也比較好說動吧？”

“難。”白夜斬釘截鐵，“時云能寫出這樣的東西，這個人心智本來就比常人成熟得多。且……又這個年紀，反而更有成年人不具備的執拗。”

主編不由沉默幾秒：“這么肯定？”

“嗯。”白夜輕嘆，“我和她也接觸了幾年。起初我也想過這個爆點……可時云態度很堅決，我又想留住她，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清楚她的底線么？”

“大致清楚。”白夜遲疑幾秒，“聽她口氣，似乎是想到大學畢業。”

“大學畢業？！”主編眉頭緊皺，“還有幾年？”

“六年？”

“……太長了點。”

“……”

“要不這樣……白夜，你再去探探口風？”

“才探過。不過效果不大。而且目前情況，她要簽個人約的話……監護人那邊，其實還是難題。”

“什么意思？她監護人難纏？”

“算也不算。”白夜想到肖父，略感頭痛，“是個大報記者，且有不少朋友都是寫文的。”

這樣的人，一般不太好糊弄。

主編也嘆了口氣：“不過這種出名的事兒……那姑娘就一點不想？她父母也隨她？”

不是一般父母都有炫耀孩子情結嗎？

孩子這么能干……

不至于吧？

“時云的爸爸比較寵她，時云的媽媽我倒是沒有接觸過……不過看起來，她家是她爸做主。”

主編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

白夜也沒催他。

“唉！這樣吧，白夜，你先別管那姑娘什么時候想暴露的問題。先和監護人談，把個人約談下來！”

“可是合同……”

“只要監護人松口，關于合同上那些配合宣傳的條約，稍微松一松也不是大問題。”

“……誒……有個大概底線嗎？”

“最多五年。”主編思索，“五年后，那姑娘也是快大三了吧？不會過于干擾學業……應該也不會太拒絕。”

“明白。”白夜點頭，“還有別的么？主編？沒有的話，我先去擬定個方案了。”

“你別急。你再給我說說，這個時云的情況。寫文能力、身邊的人際等等。把你知道的，都大概說一下。”

“……行。”白夜沉吟幾秒。

“時云，自07年在七點男頻發文，第一本書就簽約，取得不錯成績。第二本書，大賣，不過土豪讀者不算多，所以沒封神。但目前情況……不遠了。”

“時云的文筆流暢，沒有太晦澀的遣詞，總的來說，算走爽文風格的。對了，她在JJ女頻還有一個ID，叫時云有月，人氣不錯，沒簽約。”

“JJ女頻？”

“嗯。她的第一本女頻書是仙俠類的，曾被MH簽約實體出版權，反響也算不錯。”

“……女頻啊……”主編輕喃，“我知道了。你繼續說。”

“時云父親是記者，認識許多從事出版工作、寫文工作的朋友，時云似乎也和那些人挺熟的，她自己也說過，有進步，多虧有人教她。”

“大概是誰？了解么？”

“就是S省那一批吧……具體有哪些不清楚。”

S省有不少出名的作者……

主編這下，徹底沒了再壓一壓新人的心思。

“時云還有別的么？潛力怎么樣？”

“如果腦洞保持下去的話，潛力還不錯。畢竟文筆也是很好的。但是……有一點問題。”

“什么問題？”

“女頻。時云始終不想放棄女頻這一塊兒，我怕以后……”

女頻……

主編腦中閃過一絲靈感：“時云在JJ女頻人氣怎么樣？具體的。”

“因為沒有訂閱，具體數據也不清楚。但光看積分數據的話，算大神了。時云在女頻，什么類型都寫，且目前不重復。”

“號召力呢？”

“這個就不清楚了。”白夜頓了頓，“不過當年時云出書的時候，聽說很多粉絲給她寄信、班上也有遇到過粉絲。”

“行。那個合同，你再準備修改一點地方……以后如果她男頻靈感枯竭、沒繼續更文的情況下，女頻可能會找她簽約。”

MH簽過她的實體版權，賣得還不錯。

且本人一直在JJ免費發書，從無間斷，人氣也不錯。

這樣的人……哪怕不在男頻，也想從JJ挖來女頻啊！

更別說本來就是他們男頻的人！

近水樓臺，怎么不能先得個月？

“啊？！”白夜一下子哭喪著臉，“老大！不是吧！！！我手上唯一不用催更、潛力無限的作者，你還要簽她去女頻？！”

“女頻現在缺拿得出手的作者。”主編白眼，“況且在哪里發女頻不是發？與其在ＪＪ免費發，不如我這個老東家給她拋點橄欖枝，讓她來這邊有償發？”

“可是……”

“行了，這到時候再說。不過合同上，你稍稍把簽約放寬松些，拿出誠意，才好再弄女頻約。”

“主編是……想簽時云ＪＪ的筆名？”

“廢話！當然是簽有號召力的，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流量！還有能打的作者，明白嗎？”

“知道了……”白夜還是很惆悵，“那時云女頻編輯……”

“你和她關系不錯啊？”主編哭笑不得，“放心，我會找個好的帶她，畢竟她那個ID，還是發過實體書的……”

而且挖墻腳嘛，拿出誠意，自然比較好說話。

還可以給外人看看，再多挖幾個，就更美妙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白夜‘嘿嘿’兩聲，“能讓時云優先男頻么？女頻……也賺不了幾個錢啊……”

“你這話，不怕女頻編輯提刀找你麻煩？”

“哪兒能啊！老大這么神武英明，肯定不會泄露的。只是……真的，老大，考慮一下？”

“嘖，話那么多！總之，到時候再說！先把目前的簽人約談成！”

“好……”

白夜掛斷電話，便去給肖悅弄合同了。

其實今天和主編一去二來這么久，主要是為了肖悅。

和肖悅合作的五年來，一直都比較愉快。甚至白夜覺得自己都沒出什么力，肖悅就成長起來了。

這次簽約，白夜就想多給肖悅爭取一點。

畢竟……肖悅對于女頻的執著、不想因暴露身份而破壞校園生活的執著……這么多年，白夜早一清二楚。

現在只不過在中間調劑一下，賣肖悅一個好，何樂而不為呢？

特別是這種孩子，容易有雛鳥情節。

只要自己這邊……不過分壓榨，未來……指不定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