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好，我是肖悅的母親，請問肖悅打架了是嗎？”
肖母匆匆跑來，站在辦公室門口，頭發微亂。
這時候已經下課了，幾乎全部老師都在辦公室……包括肖悅的班主任。
“是。”班主任黃老師站起來，“請進來吧。”
肖母幾步走到班主任身前：“黃老師你好，抱歉了抱歉了。請問我家肖悅呢？”
“在里面屋子，和他們英語老師劉老師在一起。”
說著，班主任將肖母帶到里面。
肖母打量幾眼肖悅，見她沒傷精神又好……忽然放下心來。
“那個……劉老師你好，我是肖悅的母親。肖悅給你們惹麻煩了，真的抱歉。”
“沒事沒事。”劉老師搖頭，“正巧你來了，我們就帶著肖悅和章旗同學先去醫院檢查吧。”
“啊？”肖母看看劉老師，又看看肖悅的班主任，面露疑惑。
這事……一般不是班主任處理嗎？
“肖悅母親，是這樣的。我之后還有兩節課。這事兒是在劉老師課上發生的，也是劉老師初步處理的，就讓劉老師待我陪你們去吧。”
“好好好。”肖母連忙點頭。
幾人一同前往最近的二醫院，一路上，肖母一直不停地對章旗噓寒問暖。
“媽，你行了，我也就打了他，能不對他這么好么？”
“你還好意思說！”肖母瞪了眼肖悅，“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干嘛打人啊？”
肖悅撇嘴，挑眉不接話。
“誒，劉老師，請問章旗同學的父母什么時候到啊？我們到時候好商量商量賠償的事情。這事兒實在是不好意思。”
“真沒事兒。”劉老師眼神飄忽，看一眼肖母，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這兒是章旗先犯錯的，“那個……我剛剛和章旗父母通了電話，他們馬上就到。”
“那好那好。”肖母連忙點頭。
到醫院，檢查兩三個項目后，章旗的父母就到了。
章旗的父親儀表堂堂，穿著西裝，不怒自威……可章旗的母親，顴骨略高、眉眼上挑，隨面帶笑容，卻一看就是那種不好相與的人。
“劉老師，幸苦你了。”章旗母親語速緩慢，說著，還瞥一眼肖悅，“這就是打了我家兒子的那個姑娘吧？”
“額……是。”劉老師尷尬點頭，剛想趁雙方家長在，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卻被章旗母親快速接過話茬。
“呵，一個姑娘家還打人……”一邊說，一邊瞥肖母，眼底盡是不屑。
“唔……這位婆婆……難道打人分性別嗎？可大清不是已經亡了嗎？現在不是男女平等嗎？”
話出，肖母驚愕，章母氣憤，劉老師……一臉“果然如此”。
“你這丫頭，怎么那么沒家教？”
“有道是：以牙還牙，又有道是：辱人者，人恒辱之。嗯……婆婆，哦不，阿姨，請問我這么說，您聽得懂嗎？”
肖悅滿臉笑嘻嘻。
“你……你……你老師怎么教的！”
章母怒指肖悅，甚至想一巴掌呼上去。
“我也想知道您怎么教的。”肖悅笑著，拿出手機，“來，我給您聽段有意思的東西？”
說著，將之前與章旗沖突的那段錄音，又播了出來。
有意思的是，一眼不發的章父聽后，看了眼章旗，章旗忽然就面色閃躲……似有……心虛？
肖悅笑容更深，心中有些猜測。
錄音放完，肖悅將手機放下……卻在同時，不露聲色又點了錄音按鈕。
“阿姨，我承認，我打章旗是我不對，所以我帶他來醫院、付錢請他檢查。之后一切治療費用，我都出。但是我同時也想見見，怎么樣的父母能帶出……這樣的人？”
話落，章父臉都黑了，章母氣得不行，卻也似乎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先盡聽謠言，后英雄救美……當然，可惜是沒腦子沒利用的。不過出言不遜……當眾辱人，不覺著過分么？這就是他的家教？若是，那我還真沒什么好說的。但我態度，恕我難改。”
劉老師聽得頭痛……
肖悅，你能好好說話嗎，咬文嚼字……好煩哦。
Emmm……還有點中二？
但中不中二的，肖悅表示有用就行。反正她現在身份還是個孩紙嘛！
孩紙就要有孩紙的樣子，比如中二？比如得理不饒人？比如單純等等……
“你別欺人太甚！”章母不是個沉得住氣得，“那還有句叫空穴來風呢！誰知道你年紀輕輕是個什么樣的人！說不定我家章旗還沒說錯呢！小小年紀，看你媽穿得也不是什么高級貨色，你哪兒來的那么多錢！”
“哦？”肖悅氣急，辱她，她還能忍，辱她媽？！
可越氣，肖悅笑得越開懷。
“行，我大概知道了。誒？現在有個法律叫‘誹謗’吧？行，我們試試？”
“呵，你盡管去！”
“好啊。”肖悅微笑，拿出錄音，“恰巧，還有記錄。放心，錢我肯定有的，這點阿姨不用為我擔心。我不靠父母也能月入上萬，阿姨不妨猜猜，我憑什么？”
不管憑什么，反正不是憑他們嘴里那么淺顯的……用身體。
章父這點很清楚，同時，肖悅全程表現他看在眼里，覺得……在這種年齡、在這個地方，能這樣處事的孩子，一定也不簡單！
當機立斷，發聲站出來：“抱歉，是我們太激動了。但是希望你們理解，我們家就章旗一個孩子，他媽實在是比較愛他，過于激動了。實在抱歉。”
這話是對著肖母說的，他覺得，肖母一直沒說話，應該是個軟柿子。
豈料……肖母仍舊板著臉，一言不發。
肖悅嗤笑：“行了叔叔，柿子調軟的捏是吧？可惜了我們一家人都不算軟。看您儀表堂堂、衣裝革履，應該也算成功人士？怎么，老婆孩子都教不好？”
肖悅怒極，這話，就重了。
章父板著臉，看向肖悅，不置一詞。
劉老師張口，想說什么，卻又不想說。
站在女性的角度，她一點都不想和稀泥、幫章旗一家人！
“叔叔怎么這樣看著我？”肖悅眼神天真，抬頭，“難道我說得不對？還是說，難道章旗和阿姨，沒錯？再或者……叔叔是想私了此時？”
“叔叔，如果我沒猜錯……您不算商人吧？那么您是……？”
未盡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