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

肖悅和白夜打完電話，就立刻回到電腦前。

“沒事。情況怎樣？”

“和編輯溝通了，沒有任何問題。”

“好的。”若華頓了頓，又道，“我能冒昧問一句，你是在哪個網(wǎng)站簽約的嗎？”

“點娘。”

點娘？？？！！！

若華喝水壓壓驚：“男頻文？”

“嗯……點娘現(xiàn)在也沒女頻啊。”

“……你是男的？”

“女的。”

……看過不少男的寫女頻，女的寫男頻？這還是頭一遭看見。

果然是入行時間不夠，還看得不夠多。

只是……

雖然這姑娘文筆還稍微稚嫩了些，可她們這邊很看好這姑娘的文風(fēng)啊啊啊！！！

還打算想建立長期合作……

但男頻文？

算了吧，她們MH目前都做女性向小說。

大概是無緣。

若華嘆口氣：“行吧妹子。那個，你想好要不要簽約了嗎？”

“那個……若華小姐姐，我還有個問題。”

“你說。”

“你們這邊……未成年一般怎么簽？”

“……你未成年？！！！”

若華看到這里，終于忍不住低聲喊了出來。

主編恰巧在她身后，不忍對她側(cè)目：“若若？怎么了？”

“不是……主編還記得JJ那篇《生若無君》嗎？”

“記得，難得的女頻玄幻文，就是筆力差了點。”

“作者告訴我她未成年！！！”

“誒？竟然是未成年嗎？”主編小小驚訝了一下，卻很快回歸平常，“未成年這個筆力還是不錯了，怎么？”

若華看看對面又發(fā)來的“對啊，我未成年，今年12賊可愛”，又看看主編，表情似哭似小，讓人忍俊不禁。

“主編……”

“嗯？”

“可那作者說，她今年滿12……”

“啊？？？”主編快步走到若木電腦前，俯身，“還真是……這么小的未成年？”

“啊……”

“若華，我記得這個作者是沒簽約JJ的？”

“是嗯……”

“那感情好。”主編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交給你個任務(wù)。這次給這個小姑娘待遇好點兒都行，把她留在我們MH！”

“那個……她簽了別的網(wǎng)站。”

“哦？這樣啊……”主編沉吟，“那也把她留下吧，以后可以長期合作。目前寫女性向玄幻的作者不算多。”

“不是……”若華表情糾結(jié)，“她是起點的簽約作者。”

“男頻的？！”

“嗯……”

所以主編你也覺得驚訝對吧！

若華看到一向沉穩(wěn)的主編也些許失態(tài)，心中有點微妙地平衡感。

“那可惜了……”主編嘆氣，“就先簽《生若無君》吧，以后的合作再看吧。”

說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做事了。

“若華小姐姐？在嗎？”

“在在，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情。”

“沒事沒事，是我急了。”肖悅同時發(fā)了個‘可愛’的表情過去，“若華小姐姐，你能把簽約條款發(fā)過來嗎？”

“你父母同意？”

“多半同意，不過具體應(yīng)該會先看合同。”

也是，都簽約了起點，多半簽約實體也沒什么問題。

想著，若華將簽約文檔模板發(fā)給了肖悅。

肖悅仔細看看，感覺沒太大問題后，立刻給肖父打電話。

“喂，爸，你在干嘛？”

“在外面玩兒，怎么了？”今天是周天，肖父難得的休假日。

“沒，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嘛？想我了？“

”……不是。“肖悅踟躕，”就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

”那個……電話里說不清，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事情急嗎？”

“急！”肖悅立刻回答。

簽約實體出版權(quán)這個事兒，肖悅想瞞著肖母。也想趁著肖母今天去值班，讓肖父快點回家解決這事兒。

“行吧……那我現(xiàn)在回來。”說完，肖父便把電話掛了。

肖悅攥著手機，在想等下怎么說。

可才想個大概，肖父就到家了。

“爸……你好快哦。”

“不是你說急嗎？說吧，什么事？“

”嗯……你跟我來書房。“肖悅對肖父狗腿地笑笑，”來，爸爸你坐！“

”喲，你今天對我好誒。“

”哪里！我一直對你都好！“肖悅抿抿嘴，”那個……爸，有個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下。”

肖悅一邊說著，一邊拿個凳子到肖父旁邊坐下：“我在寫男頻文之前，還寫過一篇女頻文。但是那個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寫感情戲，所以后來轉(zhuǎn)戰(zhàn)點娘男頻。”

”可我又舍不得我寫的那篇女頻文……就把它發(fā)到了其他網(wǎng)站，不過沒簽約。現(xiàn)在MH 的編輯找我，想簽我那本書實體出版權(quán)。我打電話問過我點娘責(zé)編等人了，這個是可以的。“

”不過……因為媽的身份證已經(jīng)和點娘簽過了，爸，這次簽約，可能得要你的身份證……可以不？“

肖父安靜看著肖悅給他點出來的合同模板，沒說話。

買斷合同，一個合適的新人價，總的來說沒什么問題。

可是……

肖父看了眼踹踹不安的肖悅，嘆氣：”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寫小說的？“

”四……四年級吧。“

肖父點頭：“嗯。那你還想寫多久？”

“寫到不想寫的時候？”肖悅遲疑，“我也不清楚，就是目前很想寫。”

“那你最開始是為了什么寫文？”

這個問題，肖父想問很久了。

肖悅在他的記憶里面，從來都不是一個努力的人，也不是一個堅持到底的人。

能默默寫完一本幾十萬字的小說、憋著不發(fā)表？

有點不像她的性格。

當(dāng)然，興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師。

肖悅這么堅持、努力，可能是因為喜愛。但是！

開朗、易沖動、三分鐘熱情……這樣的孩子，真的僅僅靠“喜愛”二字，就可以堅持到這種地步？

更別提曾經(jīng)的肖悅，對寫作深惡痛絕。

那么……到底開始的起因是什么？

肖父一邊想著，一邊打開肖悅已經(jīng)完結(jié)的《生若無君》。

看過幾章，肖父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最開始想寫文因為喜歡吧……”肖悅歪頭，“那個時候看別人在網(wǎng)上寫的小說，好看還有人追，感覺很厲害。而且覺得自己也有好多故事，可以寫得更厲害！”

“后來……后來看到起點又VIP簽約制度，嗯……還能賺錢，我就去了。”

肖悅說完，便低下了頭。

關(guān)于目的是“賺錢”，她沒想過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