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小月那到底怎么回事兒？”
“她不是說了么？興趣愛好。”
“不是，我這還沒回過神來……”肖母搖搖頭，“她怎么突然有這愛好了？而且她什么時候寫作能力這么好了？”
“大概是開竅了……吧？”
肖父還算接受良好。想想他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同齡人中的風云人物，考一支筆，學雜生活費全自己交……那時候寫東西，不也憑著一腔喜愛與天賦嗎？
有時候寫作這東西，真是開竅之后好好學，一日千里不為過。
“那還真繼承了你。”肖母嘟囔，她對寫作不怎么感興趣，也不太懂，“那小月簽約那個事兒呢？你怎么想的？”
“你呢？”
“我知道我還問你？我聽都沒聽過……什么網上寫作？靠譜嗎？”
“還行吧。”肖父頓了頓，“我一朋友也在網站寫東西，我問了他，他說還靠譜。”
“和小月一個網站？”
“不是，別的網站。”
“這樣啊……”肖母想了想，“要不你讓小月也去你朋友在的那個網站？還有人幫襯著，放心些。”
“你在想些什么……”肖父無語，頭疼地揉揉眉心，有時候老婆太天真，也是債，“我給你說，這個網站和雜志差不多，不同地方有不同風格，小月牙的文章在這個網站被看好，到了其他網站不一定。”
末了，肖父想了想朋友的文風、自己今天搜索到的消息，又開口：“而且我朋友那個網站對文筆要求高，小月牙還達不到標準。”
“我這不是說說嘛。”肖母喃喃兩句，不說話了。
靜默一會兒，肖母似乎想到什么：“對了老肖，那小月這里都五年級下冊了，過兩年就初中了。初中課程和小學好多不一樣……這寫小說不會打擾她學習吧？”
“如果她一直這個自制力，應該還好。”肖父看了眼肖母，“我又不需要她多優秀、成績多好，只要她品性得當，開心快樂，以后能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你說的那么簡單！”肖母瞪了眼肖父，“成績不好，以后萬一大學都考不上，哪里有出路！”
“我說你這個人。”肖父又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你還不是沒有考上大學！”
“所以我們現在才努力工作啊，不就是想給她創造一個好的條件，以后不像我么！”
……這理論說下去，怕是要天亮都說不好了。
肖父搖搖頭，不予爭辯：“那小月牙簽約這個事情，你怎么看？同意不同意？”
“嗯……一般簽約是怎么簽約？”
“簽書。一本書寫完了就完了，下一本書就是下一本書的事情了。幾乎就是這樣。”
“這樣啊……”
那算算時間，距離初中還有一年半，這簽約倒也不是不行。就像肖悅說的，一個愛好而已。
當然最關鍵，前一久因家里余錢不足，肖悅懂事沒去報名興趣班，已經讓肖母心頭愧疚了。
所以現在肖悅自己找了一個不費錢、又對學習有幫助的興趣，在不過分打擾學習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允許的。
“嗯，那你想好沒有嘛？”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要和小月說清楚，她先寫這一本，寫完了初中的時候，我們看看她學習情況，再說寫不寫第二本。”
“你倒是想得多，萬一她就是一小孩子心血來潮呢？能把這本堅持完都不錯了。”
“也是。”肖母想了想肖悅的“三分熱度”，又突然擔心起來，“萬一她寫不完這本怎么辦？不會違約了吧？”
“到時候看合同嘛，就需要你監督了噻。剛好可以趁此機會，讓她學會做一件事情要做完，不要半途而廢。”
“這倒是！”肖母點點頭，“那等下小月出來，我們和她先說清楚，不然以后她又鬧。”
“肯定要說清楚。對了，她簽約還得用你的身份證。”
“我的？為什么不用你的啊？”
“我們公司每年都要查賬，你又不是不曉得。簽約小說，也算一種外快形式吧。特別是到時候有收入了，哪怕就幾百……也懶得和公司扯皮。”
“這倒是。”
“哦，還有小月不想她暴露寫東西，到時候你也別往外說。”
“啊？為什么？”
“沒得為什么。反正你尊重一下小孩子的想法嘛。”
“她一天天……”肖母皺眉，“人小想法倒是多。”
“哎，總之記到不要往外面說，免得到時候女兒給你鬧。小月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弄急了到時候不寫了，你給她收尾？”
“她那個脾氣，就該改。”
“那你也不要去撩撥她啊。本來就爆炸脾氣，還天天被撩撥，她不更爆炸還能怎么？”
“是是是，就你有理。”
“我難道說得不對？”
“對對對。”肖母撇撇嘴，“對了，那簽約……小月那個稿費怎么弄？”
“估計也沒多少，你單獨給她辦張卡吧，讓她學會自己存著。”
“會不會亂花錢哦？”
“她用錢還是儉省，而且那又沒幾個？”
“這么肯定哦？”
“……一般那種小說，一章一個人訂閱才一角錢左右，她也只能分個幾分錢，幾百都不錯了。她辛辛苦苦自己賺的，你好歹也讓她體會一下賺錢的艱難和自豪嘛。”
“也是。”
肖父肖母說著閑話，肖悅也寫完一章了，探頭探腦地站在小樓梯上，看客廳。
“小月怎么站在那兒，過來說。”
“媽……”肖悅笑得一臉諂媚，“你想好了啊？”
“嗯，你寫可以，但是你要先答應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你必須把這本書寫完，但是寫不寫下一本，要看你初中成績來定。”
“好，沒問題。”
肖悅滿口答應，這條件……雖然對學渣來說可能有點危險，但是，重生一次也肯定得搞好學習嘛！
不為難。
“行吧，就這個，沒別的了。怎么簽約，你給我們說說流程吧。”
……就這一個條件嗎？！
自家媽轉性子了嗎？！
肖悅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家母親，又看看對著自己眨眼睛的父親……沒忍住笑了出來。
有爸的孩子像個寶。
果然在肖家，母親和父親角色是顛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