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怎么？”
“我以后能不能不去參加這種聚會啊？”
肖悅宿醉后，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政叔。
“嗯？怎么了？”
“油膩、難受、虛偽、無聊。”
“……”政叔那邊傳來輕咳，“我覺得還行啊……”
“大概因為你是男人吧。”肖悅揉了揉自己仍舊有些暈厥的太陽穴，“我只看到男人的油膩。”
確實。
昨天去的很少有女性。
政叔默了。
“……我也是男人吧。”
“哦，那油膩加你一個？”肖悅嘆氣，“說實話，我昨晚要不是想著您不好處，我真的就走人了。”
“……”
“而且我想順便換電話。”肖悅眼眸微冷，“免得到時候他們給我聯系，我拒絕了又麻煩……”
“拒絕不是常事么。”政叔哭笑不得，“多一條人脈總歸是好事……”
“沒意思啊。”
肖悅是真的覺得煩躁。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打心底地延誤這種油膩的場合。
特別是那種油膩的男人。
怎么看怎么像衣冠禽獸。
說到這個……前世肖悅曾經應該是有過一陣子心理疾病，那幾年，她特別特別討厭男人，甚至稍稍不小心觸碰一下，都會想吐、滿身雞皮疙瘩，想打人、很暴躁。
只是她偽裝得很好，后年選的專業不錯，學了一些心理學相關的東西，漸漸也就沒有那么強烈的反應了。
但后來從事的工作，她選擇了……男性很少的那種。
她是真的討厭那種場合。
“好好好……”政叔沉吟，“你具體怎么想的？”
“……就……如果是之前S市那種聚會，我能接受。但昨晚那種，我是真的厭煩，沒意思。”
“政叔，我不排斥圈內的人脈。但是那種……幾桿子打不找邊的，只曉得互相吹捧……說實話，我覺得太難受了。”
文人騷客、文人騷客。
真會寫幾個東西，就覺得自己要不完了，是吧？
肖悅又想到昨晚那些互相吹捧的、表現的場景，覺得難受。
“……幸好你成名早，書還寫得好啊……”
政叔聽完肖悅的話，除了感慨，真的什么都不想說了。
“嗯？？？”
“嗯個什么？！”政叔笑罵，“你這種不合群的人，真真是……哎！”
“反正賺的錢夠用也就是了。”
肖悅無所謂。
“……不是。”政叔納悶，“我記得你以前，和你爹出門，交流也挺好的啊？怎么現在……”
能一樣么？
肖悅心里翻了個白眼。
以前自己是小孩子，隨便出去，別人都當小輩，無所謂啦。
可現在……
其實昨晚，還是有人看肖悅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
雖然不至于猥瑣，但也足以讓肖悅惡心。
但這話，肖悅不好同政叔說。
“哎呀……反正不喜歡。”
“好……那下次這種復雜一點的場合，不叫你，行了吧？”
“OK。”肖悅松了一口氣，“對啦叔，我那個……我之后會換個備用號碼，等會兒給你發過來。”
“換備用號碼？？？”
“嗯。”肖悅點頭，“我那個……昨天我留給他們的是備用號。”
“你至于么？”政叔哭笑不得，“你這個討厭程度……稍微有點過了啊？”
他隱隱感覺到，肖悅的心態……似乎出了一點問題？
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很多寫文的人，心理狀態，都不是特別好……
肖悅沒回答政叔的話，政叔頓了幾秒，又道。
“過兩天Y市有個活動，去不去？”
“Y市？”
“嗯，我受邀，去交流。不過這次，是給女頻那邊……”
“女頻？！”肖悅驚了，“叔，你什么時候精通女頻了？”
“給她們說說文章構架！”政叔嘆氣，“女頻那邊……邏輯構架之類的，稍差一些。這次定在Y市，去給她們講課，你一起去玩兒么？”
“方便么？”肖悅挑眉，“哪個網站？”
“你們家總部大佬那邊舉辦的。”
“這……”肖悅沉吟，“那我想想？什么時間？”
“下月初，估摸就……十幾天后了，想好的話給我說，我多帶一個人沒什么……就當帶助理了。”
“行，我想想。”
自昨晚接觸過一群……emmm……之后，肖悅忽然蠻想接觸一下，女頻作者們，都是怎么樣的。
是互相吹捧？還是親親我我？或者……宮心計？
無論怎樣，是幻滅、還是入天堂，肖悅都想在有熟人帶領的情況下，去走一遭。
如果不喜歡，就給政叔和白夜那邊說一聲——以后一切非官方、非必要的活動，一律不出場。
然后就可以專心悶頭玩兒自己喜歡的東西啦~
Y市出行，有長輩帶著……孟斐然即便有些不舍，可思去想來，還是同意了。
反復再反復地叮囑了肖悅一番，又承諾，過兩天他一定趕過去，陪肖悅在Y市玩兩天……這才走人。
因是作為嘉賓到場的，肖悅同政叔一下飛機，便有人來接機。
接機的，剛好是Y集團Y市負責人。
“政哥好。”
來接機的，一個年輕男人、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負責開車，男人過來幫他們拎東西。
“一路上辛苦了，這下我先帶你們去酒店？”
“好，多謝。”
“沒事沒事。”年輕男子連忙擺手，“我姓楊，您叫我小楊就好。這位姓譚，和我一個部門的。”
“辛苦了。”
“沒，應該的！”小楊笑容熱情，“對了，請問政哥，請問這位助手怎么稱呼？”
“我侄女。”政叔頓了頓，“時月有云。”
“時……”小楊面露驚訝，“時月有云？？？時云？！”
“是我。”肖悅笑著點頭，“你好。”
“大大啊……”小楊臉上，露出了些許驚異的表情，“您也來這邊？”
“嗯，這次是政叔的助手。”
“……”
小楊表情略微夢幻。
想了想肖悅的名氣和地位，又想了想政叔的名氣和地位……
這……
名氣大的，給名氣更小的做助手？？？
一時他竟語塞。
“噗……”恰好是紅綠燈口，停住車的小譚拉了手剎，“你們別介意啊……這小楊一直是時云的粉絲，這次估摸第一次看到偶像，有點激動。”
看到偶像……激動嗎？
肖悅看了眼小楊的表情。
覺得……有點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