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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罪域往事(1)

很多時候,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一個人的出身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個人今后要走的道路,以及道路行走的順利的程度。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通用的。

一個丞相的兒子絕對不會正眼看一個小廝。更不要說在小廝身后連頭都不敢抬的一群奴隸。

沒錯,他們就是奴隸。雖然堂堂大燕律法早就已經規定本朝國土之上不會出現類似于奴隸和農奴之類的存在。

但是這里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是大燕的國土之內,這里是被人們稱作死亡之海的荒漠。這里早已遠離白鳥那個連一個正規歌姬和勉強入口美酒的地方,同樣,也遠離了在燕國國眾一直免費享受的和平。

沒錯,和平!從別處逃來的荒民總會在一頓飽飯之后,繪聲繪色的描繪著荒漠以及其余各國永不停止的戰亂。雖然這些千篇一律的話語結束之后總會有那么一個兩個表示疑惑的青壯年。但他們總會被長者以常識回應。

一直存在的馬匪、老人不停講述的故事、逃荒人員的面黃肌瘦都在一刻不停的告訴人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但是很少有人細想這些如同巧合的事情為什么會一直存在。

而且存在如此之長的時間都沒有人去戳穿。

因為這是當朝宰相的布局。但是為了何事卻從來沒有人過問,甚至被冠宇仁慈的當朝皇帝第五穆都漠視著將卒扮演的馬匪殺害國民的舉動。

當然,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所以這件事的存在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管不了!

歷代丞相姓姜,皆是姜家的家主。而姜家也便是本朝出了名的大戶人家。與瑯州的朝家,蘄州的古家還有大燕皇室的第五家被稱作燕平四天柱。

丞相姓姜,將軍歸古,仕花為朝,圣上名第五。

這便是自大燕建立以來從來沒有變過的職位歸屬。

雖然在那么多年之間,丞相,將軍和仕花的職位也曾被一群寒衣擔任過,但是這些寒衣不知為何通通死在前去赴任的路上。

自此,便再也沒有人再打這三家職位的主意。

當朝丞相姓姜名子恒。今年已有五十六歲。雖然身體瘦小、面色黝黑,但是在這個國家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去小看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因為他們很清楚的明白三年前的那場除盡吏部尚書一脈全部師生好友的洺藍案便是出自這位老人之手。

名譽、權利、威嚴在這位老人眼中早已不算什么。但是卻有一間事讓他一直憂心忡忡:堂堂大姜家居然后繼無人!

雖然他已有五十六歲,但是膝下卻只有兩兒一女,其中一位甚至還是襁褓中的嬰兒,過完年也才滿一歲。而長成的一子卻因為早年的疏于管教,竟成為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十幾世祖。

雖說還有一女文成武就,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四品凝元,而且也因為文采出眾被當朝圣上賜予“不櫛進士”的稱號,可以憑借赑屃閣進士身份上朝參與國政。

但這也是姜家女子為官的盡頭,若是讓她成為宰相,別說是當朝其他的大官,就算是姜子恒本人也是接受不了,更不要說那位名為姜檀根本并無此意。

所以姜子恒只能把全部從希望給予給了大兒子姜子南。至于他的兄弟早就在他登上姜家家主之位的時候死的一干二凈,至于他們的子侄。

姜家從來沒有殺人還要留幾條人命等著他們多年以后來報仇的習慣。

所以這次與軒一城的交易,姜子恒便派他的大兒子姜子南前去進行。左右護衛十人再加上府中忠心耿耿,并對此事熟悉至極的管家花澤南一同前往,對于此事能夠順利進行,這位丞相大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當然、這件事也如同他想象的那樣,順利的進行著。

…………

噗!

吐出一顆在市場上價值十幾兩銀子并且只咬了幾口的水果。姜家大公子坐在馬上伸了一個懶腰,轉頭問向與他一排騎行的管家花澤南。

“管家,還有多久才能到軒一城啊!這都走了二十多天了,一路上連口好酒都沒得喝,早知道這么累就不來了。”

花澤南快步上前,低頭笑道“少爺請安心,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小的早就安排好住處和歌姬,就等少爺到那享用。這趟生意如果順利,老爺那里也會開心不是。”

姜子南擺了擺手“要不是為了讓我爹開心,不管說什么我都不會來到這個地方的。既然快到了,那就快點。酒呢?”

一旁快步行走的青衣小廝聽到,小跑著上前,遞上一小瓶美酒。

姜子南小口喝著,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遠山和零星的樹木,思緒久久不能平復。

世人皆知到他是以為敗家子,逛青樓、進賭場、砸詩會、權壓武者,可謂這世間他所能想到的敗家子應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一遍。

而如今那個讓他恐懼的人早已離他很遠很遠,身邊都是他自己的心腹或者是父親的心腹或者是死人。但是他仍然表現出二世祖的姿態。

他并不想,但是他改不回來。

所以他只能騎著寶駒,看著雖然名義上歸屬于大燕,實則早已跟大燕形同陌路的荒漠。他想流淚,但是他不能。

酒一口口的喝著,他把所有的情懷都寄托在這幾口美酒之中,把心中的思緒寄予那縹緲的山鬼。愿山風把所有的哀愁吹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悲哀。

你,看不見,請不要看。

他知道,大燕建國千年已,燕平四天柱共守大燕社稷。雖說千年之內波瀾不斷,但是大燕卻一直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中屹立不倒,南抵大海,東臨堯山,北拒北煌,西隔荒漠。方圓千里皆為燕土,這是每個燕人的驕傲,也是每個燕人的悲哀。

自大燕建立以來,便有如此之多的國土,千年之后國土隨未減少幾何,雖有幾個城市自治但也名義上歸屬于大燕。但令人痛心的是,千年之久大燕國土從未向外擴張一絲一毫。

反觀北煌、海滄兩國吞并其余小國無數,國土面積翻了一番。甚至如今北煌陳兵邊界,似有入侵大燕的動向。雖說古家二子建安將軍古景修率兵前去,但其膽敢有入侵的態勢便讓諸多文人騷客感嘆不已。

咳!

姜子南輕輕嘆了一口氣,若是他有滿腹經綸無處訴說也罷,偏偏他詩文不通、武藝不精。僅憑一腔熱血憂國憂民。

(不是奮青是什么)

…………

不知走了多遠,前方帶路的向導突然叫全部車隊停止前進,并帶著一個少年小跑著到了姜子南的面前跪下。

花澤南上前詢問,交談幾句之后,回來跟姜子南報道“少爺,他說接下來的路由這個少年領。”說完便沉著手,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姜子南的回復。

“為何?”姜子南輕輕吐出一個果核,問到。

花澤南在此走上前去與那位一直跪著的向導交談。沒幾句便回到了馬邊。

“回少爺,他說他是白鳥城的人,不允許進入軒一城的范圍,不然就要被當成斥候。”然后花管家輕輕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姜子南沉吟了幾句,最終點了點頭“我給古將軍一個面子,讓他回去吧。”

花澤南拱了拱手,上前宣布了那個人的命運,那位向導久聞這位太子爺的脾氣。知道自己撿了一條小命,便千恩萬謝的遠去。

而那位少年一直跪在地下,不肯抬頭。

姜子南也并沒有為難他什么,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帶路。

沒過多久,一座雄偉的城墻便展現在這隊人的眼前。奴隸們并沒有過多的感嘆,因為他們知道這座雄偉的名叫軒一城的城池還有另一個名字---罪域。

這里是大燕全境唯一一片允許奴隸這種人存在的地方,而他們被人用奴隸的方式和價格賣到這個地方便早已意味著他們往后將會過上怎樣的生活。

所以他們并沒有激動,反而是更深的悲哀充斥在全體奴隸之間。痛苦和絕望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但是無論他們是反抗還是進行其他任何有駁與此次行程的動作,他們都會被除掉。

在這場旅途發生的那幾件“大事”早已說明了這一切。更主要的,他們并不值錢,這場生意的主體從一開始便與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他們只是順帶,從各個州城的死囚中隨意挑選出來的奴隸,到那里補充一下那里奴隸人數的不足。

他們的存在并沒有什么值得讓人關注的地方,當然除了他們自己,偌大的荒漠之上所能看見的人,都對他們的死活漠不關心。

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城池,無論是第一次來到這里護衛和姜子南還是來到過這里幾次,對這座城池有些了解的花澤南。他們的臉上都很明顯的表現出了激動。

前者是因為不知道他們在這座城池中將會度過怎樣的日子。后者是很清楚的明白他們將會在這座城池里享受到什么樣的服務,將會看到甚至在大燕的京城都看不到的節目。

一行人漸漸里軒一城越來越近。

…………

“大哥,你快過來看,上回壓了你好多錢的老人又來了。”一個只有不到十歲的胖乎乎的少年跑到一個坐在石頭上包扎傷口的八九歲少年面前大聲喊出。

少年抬起那張雖然布滿塵土但也看得出俊美的臉輕聲笑道“是嗎?看來我們應該可以吃一頓飽飯了。”

四周圍上來好幾個通通只有八九歲的少年少女。無一例外,當聽到飯的時候,都表現出他們能夠表現出最強烈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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