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單于病重
- 大漢將門
- 青牛道人
- 2170字
- 2019-04-25 23:46:27
樓煩王數次派人狙擊吳亮,卻被吳亮一一殺散。到得后來,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樓煩王忽然又發現,身后又有一支漢軍追了過來。
李廣見吳亮纏住樓煩王,逼得他不斷分兵,速度也因此而變得慢了下來。他豈會錯過如此機會,于是便不停的換馬加鞭,卻是離樓煩王越來越近了。
樓煩王見李廣來追,不由大驚,忙又使一支人停了下來,去阻李廣。李廣把手一擺,身后的漢騎一分為二,一支疾迎樓煩騎兵,馬蹄聲中,板機一扣,一陣箭雨就兜頭蓋臉的射了過去。樓煩騎兵慘叫連連,人仰馬翻。但還是堅定的向著漢軍沖了過來。
李廣繞開這支廝殺在一起的隊伍,又向樓煩王追去。樓煩王見有兩支漢軍來追,又見自己身邊護衛所剩無幾,心中一陣絕望。知道自己這遭只怕是逃不出去了。
俄而又兇性大發,暗道,老子就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樓煩王沉聲對左右道:“漢騎來追,吾料此番難脫此厄,死則死矣,臨死之前,須得多斬幾個漢人的首級為吾殉葬?!?
左右皆俯首扶胸,臉現悲憤之色:“愿為吾王效死?!?
樓煩王嘆道:“樓煩有此難,吾之過也,愿漢人不嗜殺,善待樓煩種?!彼懒耍€希望樓煩部落能夠傳承下去,不要就此消失在這莽莽草原,成為歷史的塵埃。
李廣與吳亮一齊追至,樓煩王眼中兇光一閃,拍馬提刀,就率部來戰李廣。李廣也不上前,打馬斜跑出一道弧線來,手中大黃扣了個滿圓,在馬背上顛簸起伏時,找到那一個穩定的節點,然后弦一松,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樓煩騎士呃的一聲慘叫,就被射落馬背,然后被隨后的馬群踐踏成了肉泥。紅的白的綠的都一鼓腦冒了出來,血水浸染了草地,內臟散發著腥熱的氣息,讓人聞之欲嘔。
如此數番之后,樓煩王大叫道:“此漢人之神射者也!”聲音充滿了悲憤和絕望。
李廣的聲音,遠遠傳來:“樓煩王,何不早降,吾漢家天子性本仁慈,你若入朝稱臣,一生富貴可期也?!?
樓煩王心想,老子被你們打成這樣子,領土沒了,族人沒了,光桿一個,跑到你們漢人的地盤去求那富貴,有個鳥用。還不如死了干凈,免得日后想起來,難免心痛。
樓煩王可比白羊王硬氣得多了。他叫道:“吾乃樓煩國王,寧死不降!”
吳亮笑聲傳來,他也拍馬搖槍到了:“寧死不降,那你怎么就降了匈奴人?”
樓煩王一時反駁不得,被吳亮懟得面紅耳赤。他降匈奴和降漢,那可是兩碼事,對匈奴人,那是表面上的臣服,他還照樣擁有河套,只要實力足夠,他隨時可以東山再起,對匈奴發動反戈一擊。但他降漢有什么用,什么都沒了,一個異鄉胡人跑到漢朝長安城去,沒權沒勢還要受盡白眼欺負,何苦來哉?
樓煩王是個胡人,但他又不是個傻子,說不過李廣、吳亮,只是咆哮道:“勿得多言,可敢前來與我決一死戰!”
吳亮還欲再勸,李廣往身后一看,便道:“兄長,再不抓緊,搶功的可就要來了?!?
嘿的一聲,吳亮就勒馬向樓煩王沖去,駿馬狂飆的同時,聲音隨風傳來:“有何不敢!”
叮叮當當的打了幾合,李廣覷準機會,對著樓煩王就是一箭,樓煩王正與吳亮交戰,手中長刀被吳亮大槍蕩開,胸前空門大開,李廣一箭射來,樓煩王遮攔不及,長箭疾射入樓煩王胸口,只留尾羽在外不停顫抖。
樓煩王口中嗬嗬兩聲,翻身倒地,就此死去。
剩余幾個樓煩騎士,見狀哇哇嚎叫著,沖了上來,卻被左右撲出的漢騎,一一接住,成為了他們手中的戰果。
等其余漢軍趕到時,李廣和吳亮已經開始在打掃戰場了。
這一場大戰,取得了圓滿的結果。欒布和董赤高興得不得了。大軍并沒有立馬撤退,而是在草原之上又停留了許多天,打掃戰場,清剿殘敵,加固關隘,設立據點。這些都需要人來做。
欒布和董赤一邊上報朝廷,一邊也在催促朝廷速派人手過來,考察這么大的一塊地盤,都應該在何處建城為好。
簡易的地圖也一并寄了回去,上面有欒布和董赤實地考察過后的各種標志。沿著高闕關往西走,欒布和董赤在那里發現了一處好地方,也跟高闕關差不多類似,于是便在此處設關,名曰雞鳴塞。又留一支漢軍在此駐扎,防備草原之上,隨時有可能來犯的匈奴人。
未幾,朝廷有使臣先行過來,對欒布和董赤進行了慰問之后,又宣布了新的詔書。天子讓欒布和董赤暫時不要離開河套,而是先在這里進行駐軍。
因為右賢王被月氏人吸引到了西方,途中若是反應過來,這會也應該差不多要回來了。漢家兒郎好不容易奪來的河套,不能讓匈奴人又搶了回去。
欒布和董赤自然是欣然從命。領了詔書之后,二將讓使者把多余的牛羊馬匹給趕回去,順便押解一批俘虜,好讓長安人看看自己的戰果,以壯漢家聲勢。然后又讓使者回去,催促朝廷快點轉運糧食。
卻說右賢王,率領麾下諸部,浩浩蕩蕩的向西開拔,去尋那月氏人的麻煩,到了路上卻又聽到小道消息,說是河套可能有失,漢軍向河套發起進攻了。
剛開始,右賢王并沒有把這事當真,漢人有什么膽子進攻河套?他就不怕觸怒了匈奴,大匈奴要與他們全面開戰?
直到后來,有了確切消息之后,右賢王頓時就出離憤怒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漢人在背后給他來了兇狠陰毒的一刀。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這個時候,右賢王也有些進退兩難了。他已經走到了這里,難道置前方眼前的月氏人于不顧,又掉轉頭回去對付漢人?
權衡了半天,還沒有作出最終決定的時候,遙遠的北方,有他的密使快馬加鞭狂奔而來,告訴了他一個極為隱密的消息。
這下,什么月氏,什么河套,右賢王都通通不管不顧了。他轉頭看向了北方,咬牙道:“回去,一路向北!”
單于病重不起,這個時候,可是匈奴內部權力爭奪最急劇的時候,單于王庭有人在等著他回去。這關系著他的未來,他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