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杜凌云一行四人（姑且這樣稱呼）連夜返回青城山洞天，借助智哉的幫助從青城山藏書閣中找到了許多用玉石記載的書籍。

智哉抱著整整一籮筐的記錄玉石走進小樓時把杜凌云都看呆了。

“這些都是前輩修士關于海上的記載，最遠的能追溯到一萬年前。“

智哉把一籮筐的玉石放到了地上。

“一萬年……你是想累死我們么？”

杜凌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本以為最多也就來個一兩千年，卻忘了在修仙界修士動輒壽命千年并不少見，地仙搭配秘法享壽兩千年也并非難事，一萬年也不過是修仙界的近代史。

“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多，我們好歹都是修士，一目百行都是小事情，反正又不需要你記下來，只是過眼要不了一分鐘就能看完一個記錄玉石的。”

白果果倒是覺得這些反倒還拿少了。

“白狐道友所言不錯，只是你卻小看了這些記錄玉石，這方面的記錄大多數都是隨筆，不留署名是常事，不少沒有署名的記錄都會被幾份一起記錄到一塊玉石中，所以這些玉石里的信息要比看上去多出不少。”

“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快點開始。”

黑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拿起了一塊玉石，于是如火如荼的翻閱就開始了。

他們翻閱了一整夜，但凡遇到跟旋渦有關的記載就記錄下來，一夜之間足足找到了將近兩千處跟旋渦有關的記載。

而其中同時滿足旋渦和小島的就只剩下一千處，在重新觀看過地圖之后確認了地圖上是四座代表山體的圖案，于是他們又把山體少于四處的全都過濾掉，這一下就只剩下不到百處。

“還有山體的排列，地圖上四座山是呈人字形排列，把所有排列不同的也去掉，符合排列的統一寫下來，剩下沒有描述的留著待定。”

杜凌云他們找的這些資料圖形文獻皆有，多虧了幾人都是修士，但即使是這樣，最后整理完所有資料時也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十三處，所有有記載的就只有這十三處是符合要求的。”

負責總結的智哉放下手中的筆，完成了最終的記錄。

“這十三其中九處位于華夏之外，剩下四處均在國內，距離咱們最近的一處就在東海市旁邊的東海中。”

杜凌云揉了揉眼睛，從角落拿出一張地圖，按照智哉的指示在距離東海市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標記出了個大概位置。

“那我們就先去這里吧，什么時候出發？”

“下午吧，這一趟出去不知要多久，我需要先跟師傅通告一聲，而且我們幾個除了白狐道友都不會飛，想要出海最好還是租一艘船。”

智哉一邊整理記錄玉石一邊表示他不能立刻離開。

“租船好說，我跟白果果一會兒就去，只是分開之后該怎么聯絡？智哉道友你有手機么？”

杜凌云印象中和智哉在一起的這兩天從沒見他用過手機。

“那個電器我有，只是我不喜歡那種會讓人分心的東西，所以平時不帶在身上，杜道友可以把你的號碼留下，等我離開的時候回帶著手機聯系你。”

“那就這么定了，黑紋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杜凌云看著縮小成小貓大小的黑紋提議，黑紋點點頭表示同意，之后一行三人被智哉送出了洞天，一路飛奔的回到了東海市的城市中。

剛一進城市的邊緣白果果就尾巴一甩取出了杜凌云的那個老舊背包，然后一股腦的鉆了進去。

“過來，背上，背上。”

控制著背包漂浮在半空中的白果果伸出爪子對杜凌云招手。

“為什么這個破背包你也要隨身攜帶啊……話說黑紋都能用幻術隱匿自己的身影，你就不能也學它一下嗎？”

杜凌云吐槽歸吐槽，身體還是老實的背起了書包，書包里的白果果看著眼前杜凌云的后腦勺得意的說道：

“隱身多麻煩啊，這樣一晃一晃的還挺舒服的。”

旁邊的黑紋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眉頭蹙成一團，忍不住開口：

“我早就想問了，你們倆到底什么關系啊？師徒？”

這個問題已經藏在黑紋心中快一天了，最初在那個公園遇到的時候因為白果果和杜凌云境界的差距它妥妥的以為這二人肯定是師徒，結果昨天再次遇到之后卻發現杜凌云面對白果果絲毫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白果果的行為也不像是為人師表該有的樣子。

杜凌云和白果果也沒想到黑紋會突然問這么一個問題，正在說話的兩人回答卻脫口而出。

“寵物。”/“仆人一號。”

“？？？”

同時說出回答的兩人仿佛靜止般互相凝視著。

（搞什么鬼啊？仆人一號是什么東西！而且聽起來將來還會有二號三號的樣子。）

（寵物是怎么回事？咬你哦！）

（你想怎樣嘛，大不了一人退一步好了，換個好聽點的回答。）

（你說的，要是不滿意的話真的會咬你哦！）

沒有任何言語，一人一狐就這樣用眼神達成了交流，然后轉過頭看向旁邊還沒反應過來的黑紋再次開口：

“狐形逗哏。”/“未來大腿。”

…………

場面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抱歉，是我不該問這個問題，果然有些話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看著對杜凌云露出獠牙的白果果，黑紋覺得自己學到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心口不一未必是件壞事。

“痛痛痛！腦袋好像要裂開了！”

這之后杜凌云初次品嘗到了犬科動物尖牙的威力，順便還測試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最大能承受多少斤的咬合力。

——與此同時青城山洞天外的森林中——

————————————————————

被無果大師起名為274號的傀儡此時正穿著一套不知從哪偷來的青城山弟子外袍，步履蹣跚的行走在森林之中。

“這具身體太弱了，必須想辦法迅速強大起來，也不知道當年的大計成功與否……“

274號傀儡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又立刻低下了頭，仿佛那深邃的夜空中有什么不可窺視的東西一樣。

“修仙不見仙，圣人難補天，若是他們再來一次，這諸天萬界還能擋得住他們么？”

274號傀儡的聲音中充滿了莫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