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之終于將小眼神從手機上挪到了自己本次比賽的對方身上,只見對方神色淡然地站在那兒耐心等著。
“在下霍承望,牧同學,幸會!”
霍承望聲音不卑不亢,說話語調也頗有古武之風。
見他如此態度,牧行之也收起剛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雙手握拳,正身神情認真地回禮道:“在下牧行之,霍同學,很榮幸與你一戰。”
“既然已經站到了臺上,一會兒望牧同學見諒,我要認真出手了;”霍承望仍在對面態度謙和道,
聽他這話,牧行之原本以為對方會說什么刀劍無眼,你要小心之類的客套且自信的話;
但哪知霍承望同學繼續所說的是,
“我必須得認真,畢竟牧同學你給予我的壓迫感實在太強,我只有奮力一搏才有一絲機會,出手較重,望牧同學有個準備。”
看到對方如此誠懇,牧行之心中大感意外,這年頭,如此老實有俠氣的人已經相當少見了,眉目間對其的欣賞又加重了幾分,甚至已經開始微微調整身子;
他有預感,一會兒對付霍承望同學,必須要好好下一番功夫。
此時作為裁判的男老師站在他們對立的中間位置,這次同樣是以樹葉為號,只要其接觸地面,比賽就開始。
小小的葉子輕飄飄的飛到空中,男老師身子一縱,直接先一步到達邊上的繩索上。
同時霍承望身上也逐漸散發出他周圍的氣場,紅色的氣流在他身邊激揚旋轉;牧行之則是側身站著,嘴唇微動,準備著咒語。
一秒,葉子飛舞;
兩秒,葉子漸落;
三秒,葉子落地;
戰!!
霍承望身子猛然往牧行之這邊突來,速度之快,在同齡人當中實屬罕見。
另一邊的牧行之也毫不托大,在開始瞬間手掌猛地往地上一拍,一個魔法陣赫然出現在他身前,五頭骷髏扭曲著從地上站起,出現在面前;
此術一用,牧行之趕緊使用骨刺術,一根接著一根猶如閃電的骨刺襲向對方,但不出意外,全都被霍承望給躲了過去。
眼見二人距離逐漸已不到五米,牧行之大手一揮,身前的五頭骷髏迅速地向著直奔而來的敵人殺去。
霍承望神情未變,握緊拳頭,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骷髏群。
“沨~”
霍承望腦袋一偏,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一根襲來的骨刺;緊接著身子一彎,避開了斜斬而來的鐵銹刀;
隨后猛地恢復身子,高高舉起的拳頭上,黑芒覆蓋,口中大喊:“黑虎拳!”
一拳毫不留情地往身前的骷髏頭砸去。
只聽砰的一聲,那一拳之威之大,直接瞬間將骷髏頭砸成粉碎,一陣骨灰白霧,躺下的骨架子煙消云散,灰飛煙滅。
同一時間身后又有兩名骷髏直奔襲來。
在他們的排骨間,還依稀出現著骨刺的寒芒。
霍承望神情一緊,但卻也是反映迅速,挺直腰桿,站在原地,憤聲大吼:“喝!”
只聽得叮叮當當的聲音,三把鐵銹刀與一個骨刺相繼打在他的身上,強大的威力迫使他踉蹌地后退了兩步,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正當他準備奮起再戰時;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之氣突然出現在他身后,他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對此早有準備,附在身上的那團紅芒猛地炸開,將阿大阿二給擊飛出去。
嗯???
牧行之見對方突然這般爆發,心中忍不住吐槽對方這是暴氣吧。
那純正的至剛至陽之氣迫使兩頭幽魂近不了身,只得再其周圍試探性的轉悠,這種情況牧行之也曾經遭遇過一次,那還是在某次盜墓時一惡徒打算半路搶劫使用的手段,不過那人之后是被狄永元干掉的。
雖然如今再又遭遇到這種險境,但牧行之仍然維持著那份鎮靜,緊緊盯著對方雙眼,附骨冥爪悄然發動。
只身上前,沖入了骷髏堆里。
然而與此同時,賽場外,一大半同學一直全神貫注于牧行之這邊的比賽情景,不少人紛紛緊皺眉頭,疑惑不已的互相討論著。
“不是說牧行之因上一場比賽使用秘法受傷了嗎?怎么現在看著還是這般精神呀!”
“對呀!剛群里還說對方這場肯定招不出鬼物出來,剛那兩團黑影不就是嗎?”
“不過好在這霍承望挺厲害的,現在一個古武弟子近身打一個異能者,這把穩了。”
“emmmmm,怎么感覺你一說,我就有不詳的預感....”
.....
畢竟拋出了一些“家當”在這場比賽里頭,這群學生神情焦急,眼珠子隨著臺上兩人的進進退退不停轉動。
回到臺上,牧行之一沖入骷髏群,便使出他那利爪直直向霍成望襲來。
霍承望見狀,下意識的心中一喜,再又避開一刀后,舉起拳頭就向牧行之的利爪懟去。
拳頭克爪,爪克掌功,掌功克拳。
這是如今古武內的常識,即便對方為其加持了一層亡靈法術,但他自身也已經將“黑虎拳”練得爐火純青。
然而,就當兩兩快要相撞時。
牧行之將爪子一縮,化為鷹爪,手腕一扭,同時腳下踩著狄家步法,身子一側,在右爪直接扣住對方手臂時;
左爪也順勢往對方的胸膛上扣去。
霍承望見對方陡然變招,竟是爪功中頗為厲害的鷹爪功;
一個異能者,學會了鷹爪功?
他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利爪入肉時那劇痛卻是讓他神志清醒;
感受到胸膛前的風壓,立馬再次運氣,情急之下大喊吼出:“鐵布衫。”
“噗呲。”
牧行之的鷹爪加附骨冥爪,扎進對方的胸膛,但還沒入肉時就仿佛其體內有一層鐵殼一般,減去了不少攻勢。
原本牧行之是想直接攻擊其心臟位置,引出附體金鐘符結束戰斗,但沒料到這霍承望武學高強,反應也更是敏銳異常。
感覺到難纏后,身子趕緊往后一縱,快速躲過對方那雷霆萬鈞橫掃而過的一拳。
拉開距離,此時霍承望右手受傷,垂落下來,左手則是撇在腰間,做著戰斗準備。
鮮血從右臂的三個大窟窿里不斷地緩緩流出,滑過手掌,染紅了指甲,滴答滴答的一滴滴滴在賽臺上。
但此時的霍承望仍戰意昂揚,眼睛左右轉動,盯著邊上的骷髏與正前方的牧行之。
牧行之見此,心中頗為佩服,但眼神間沒露出一絲憐憫,那樣做,將是對對手最大的侮辱;
神情一凝,沒有選擇耗費心神操控骷髏進攻,而是直接踩著飄逸的步伐,舉起雙爪,向對方再次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