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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1.出走

  • 我不是八神
  • 琳淵憲魚
  • 2609字
  • 2018-09-20 20:28:11

新年的夜晚,街燈閃亮,時不時有爆竹的聲音想在耳邊,籠罩在縣城的夜空,張憲洋吃過了晚飯,漫步在大街上,心中無喜無悲。

空氣中彌漫著煙火的味道,張憲洋在街上跑了幾步,街上很安靜,少有人來往,估計都在家里等待著看元旦晚會。

偶爾有幾個年紀相仿的少年騎著摩托車在身邊呼嘯而過,伴隨著呼喊嚎叫聲,不知道是慶祝新年的到來,還是為了吐出心中的悲傷。

當張憲洋到震東球廳的時候,東哥正在吃飯,整個球廳內(nèi)也是冷冷清清了,人都已經(jīng)回家了,都在家過年了。

“來吃點啊,憲弟。”東哥在里面招呼著,東哥手中一邊吃著豬蹄,一邊喝著啤酒,笑呵呵地一幅高興的狀態(tài)。

“不啦,剛吃完。”張憲洋婉拒說道,隨手拿起了一支桿,在球臺開始練起了球。

沒過多久,老尾哥背著一個小包來了,一進屋,臉上依舊是一幅瀟灑的表情,看見了張憲洋后,笑著說道,“憲弟,東哥挺照顧你啊,讓你來觀看這么大的局。”

張憲洋嘿嘿一笑,對于賭球并沒有過多的理解的他,一直也就是當做是看熱鬧而已,并沒有想過把賭球當做一種職業(yè)。

老尾哥取出了自己的專用桿,也開始了練球,兩人一起對抗了幾局。

“尾哥,你家伯母最近身體怎么樣了?”打著打著,張憲洋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老尾哥的家境很一般,早些年父母在市場做了一點小買賣,勉強維持著生活,后來,因為長年的勞累,老尾哥的母親得了一場病,之后就干不動活了,需要休養(yǎng)。

“還是那么回事,只能是在家里養(yǎng)著,干不動活。”老尾哥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擔(dān)憂的神色。

至于下面的話,張憲洋沒有問,既然家里這種情況,為什么還要賭球呢,不該問的不問,張憲洋還是有這點社會經(jīng)驗的,同時也是為了不影響今晚的賭局。

在張憲洋的印象中,老尾哥這個人本質(zhì)還是不錯的,就是喜歡一些新鮮的生活方式,追求時髦,小時候,領(lǐng)著自己玩,后來上學(xué)了,時間少了,一點點疏遠了。

再后來,張憲洋的家里開了球廳和游戲廳,有了時間接觸,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一個人。

沒過多久,西門胖和那個孫悟空樣子的男人走進了球廳,這時,東哥也已經(jīng)吃完了飯,上來招呼了一下幾個人。

西門胖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看到了張憲洋在場,先是一愣,然后馬上轉(zhuǎn)變了一幅笑臉,“憲弟,也來了,有前途啊。”

“今天的比賽真是給我一個驚嚇啊,有句話真是在憲弟的身上得到了驗證,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張憲洋點頭示意,不置可否,并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情,他心中明白,那就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小段的距離,但是也確實不遠了。

“現(xiàn)在開始吧,大過年的,早打早散,大點干早點散。”東哥提醒了一句。

幾人選擇了打九球,打的不小二五一百豆的,那時還沒有現(xiàn)在的規(guī)則,可以做障礙球的,也沒有小金大金的說法,一桿清臺就是大金,開球把九號球蒙進就是黃金。

張憲洋幫著擺球,順便看著幾人的九球之戰(zhàn),這算是一個小縣城的頂級對決了,真正贏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幾人的真正水平,那就是一個字準。

特別是那個孫悟空似的男人,后來知道他是外縣的高手,孫賀曉。身材不高,趴在球臺上的時候,那雙眼睛似鷹隼之眼那般銳利,出桿果斷,沒有一絲的猶豫。

西門胖也恢復(fù)了絕殺張憲洋那局的狀態(tài),步伐和出桿都很有節(jié)奏感,東哥的身體要高一些,打法很兇猛,因為九球是可以蒙的,進袋就可以,運用準度加上大力出奇跡的戰(zhàn)術(shù)。

再看老尾哥似乎是在氣勢上弱了一些,或許跟年齡有一定的關(guān)系,老尾哥的發(fā)揮很一般,打球的狀態(tài)似乎有點不對頭,不知道什么原因,有時準度欠缺,有時母球落袋。

一個小時左右,老尾哥已經(jīng)輸了有六百以上了,張憲洋試著問道,“尾哥,我替你打幾桿,你先歇歇轉(zhuǎn)轉(zhuǎn)運?”

老尾哥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了一絲難過與憂郁之色,勉強笑了笑,“沒事,憲弟,以后常去我家玩玩,陪你伯父聊聊天,下下棋。”

“另外,以后要好好練球,爭取超過我。”

說完之后,老尾哥又開始繼續(xù)打球了,那一晚不知為什么,似乎是出門沒掐算日子一樣,專門和老尾哥作對,而另外幾人似乎成了老尾哥的克星,沒有刻意給老尾哥做障礙球,但是輪到老尾哥擊球的時候,不是有球阻擋,就是沒有好的進攻機會。

那一晚老尾哥似乎是瘋狂的狀態(tài)了,打出的球毫無章法,武功盡失,張憲洋當初并沒有在意老尾哥的那句話,直到后來才明白。

時間已經(jīng)快十點了,張憲洋實在看不下去了,有心招呼一聲老尾哥回去,但是看著老尾哥那猩紅而又憤怒的眼神,作罷了,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一個人轉(zhuǎn)身回家了。

走出門的時候,張憲洋習(xí)慣性地抬頭張望了一下,那窗內(nèi)透著一股溫馨的淡黃色的燈光,窗內(nèi)掛著一串串的小彩燈,洋溢著節(jié)日的喜氣。

可惜沒有那道身影在注視著下面的自己,張憲洋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孤獨,那就是心的距離遠了,即使盡在咫尺又如何。

青春期叛逆期即將過去的張憲洋回到了家中,父母都回來了,由于父母在下面的鄉(xiāng)村做大了養(yǎng)殖業(yè),所以沒有過多的精力放在張憲洋身上,養(yǎng)成了張憲洋獨來獨往的一種性格。

直到半個月之后,接近春節(jié)的時候,張憲洋閑著無事,去了一趟老尾哥家里,才知道老尾哥已經(jīng)走了。

去了哪里?就連老尾哥的父親也不知道,元旦過后的一天老尾哥走的很匆忙,只說了一聲要趁著年輕出去闖蕩闖蕩,或許是冰城,或是沈城也可能是帝都,沒有詳細說。

在那天之后的幾天里,不斷有人來老尾哥家里要債,才知道老尾哥在外面借了許多錢,全都用在了賭球上。

看著老尾哥一家人的生活狀況,伯母臥病在床,伯父每天做點小買賣,打打零工,一片凄清冷落的樣子,張憲洋掏出了兩百元,偷偷地放在了桌上,默默地離開了。

回到家里,張憲洋心中不停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離開了之后,才感覺缺少了一些什么,每個夜晚張憲洋獨自練球的時候,常常想起老尾哥,雖然不是血緣關(guān)系,也沒有走的那么近,但是總是覺得有一些失落。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張憲洋都沒有去震東球廳,在當時的腦中是對東哥充滿埋怨的,為什么不阻止,但偶然的一次機會在遇到了東哥時,東哥的一句話讓張憲洋變得更加現(xiàn)實了,又經(jīng)歷了一次心靈的歷練。

張憲洋質(zhì)問著東哥問什么不阻止老尾哥賭球,孫東子臉上既有惋惜的神色,又夾雜著一種無奈,慢慢地說道。

你知道尾子為什么要賭球嗎?因為他需要錢,需要給他的母親治病吃藥,要維持那個家庭,幫助他父親分擔(dān)家庭的壓力,他能有什么辦法嗎?難道你讓他去偷去搶?

他能出苦大力嗎?而且還是我?guī)退M織局,我們?nèi)魏稳丝铀藛幔繘]有。那是技不如人,還欠著我好幾百呢,我說過什么嗎?

說著說著,孫東子的語氣有一些激動和冷酷,“大家都是為了生存和活著,憲弟,你還小,這個社會沒有那么單純。”

張憲洋聽完后,沒有說什么,才明白了老尾哥那晚說的那句話,好好練球超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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