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我也忘記一個人走在路上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我只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神奇地回到公寓了。

“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我朝周玉擠出笑容，“哦，剛剛去逛了一下商場。最近太忙了，很久都沒出去逛下了，所以晚回來了點。”

“那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我立馬心虛地遮住自己微微哭腫的眼睛，“沒什么，外面風太大，吹到了。”

“對了，溫新呢？”

我又想起來轉移話題這個屢試屢爽的辦法。

“喏，不是在客廳坐著的么。也不知道為什么，從下午回來，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動都沒有動過。”

我慢慢走到陳溫新的面前，把他的頭發調皮地揪起來。

“我們家的溫新，今天是怎么了呀？”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我，辨不清他的心情。

“你們倆吵架了？”周玉突然也攙和進來。

“沒有，我們好著呢，是吧，溫新？”

他依舊是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那種眼神，仿佛已經知曉了一切，它透著無奈心酸的光，突然讓我的心無所遁形。

“玉兒，你能不能幫我去廚房里榨點果汁給我喝，我好渴。”

支開周玉后，我決定跟他坦誠相見。

“溫新。”

我笑著推了推他的身子，企圖把氣氛緩和過來。

“你去求她了是不是？”

被他這么直接的突然一問，我立刻愣住了。

“你明知道她跟鄭緯一樣，恨不得你早點去死，你還去求她？”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好說的。真正的事實是，我確實背著陳溫新，偷偷地去求了葉子。雖然連臉都不要了，可還是沒求成。

“成功了嗎？”

他突然抓過我的雙臂，“沒成功對不對，怎么可能成功呢，她那么狠……”

“溫新……”

看著他漸起霧氣的雙眼，我突然不知所措。

“你為什么要那么傻呢，為什么？”

他突然的一聲大吼，讓我的情緒瞬間崩潰到了極點。

“可是，我除了去求她，還有什么可以救付氏的辦法嗎？我也不想去自取其辱，我也想保留自己的最后一點尊嚴，可是我能怎么辦呢，難道去求鄭緯嗎，那你呢，你要怎么辦？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無力地抽泣起來。

“傻瓜，我只是憎你連這樣的時刻，都不讓我陪著你。”

“如果能讓我陪著你，你會不會好受一點。”

他將我揉進自己的懷里，越來越緊。

“你知道我現在心里有多難受嗎，我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真該死……我真該死……舒舒……對不起……”

“溫新……”

“以后無論發生什么，答應我，不要再一個人去承擔了，好不好。”

“嗯。”

意識到周玉還在廚房里，于是我笑著對陳溫新說。

“溫新，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他笑了，“好多了，那你呢？”

“我也好多了，見到你，就什么壞心情都沒有了。”

“傻瓜。”

我們笑著抱在一起，這一次，難得周玉沒有立刻跑上來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