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聽罷語塞，正如他所說，信息素這種東西，雖然現在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在當時可是物理學上的奇跡，唐思思剛剛合成不到一天便感受到方志誠威脅，以至于她倉促出逃，帶走了所有樣品，可就在這時，方仁杰卻意外地拿出了同樣的成品，命令他的心腹前去青湖市執行任務，這件事直到現在都令她非常疑惑。

如果說方仁杰也有同樣的研究團隊，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事先就知道信息素的存在，并非常熟悉其配方流程，以至于幾乎同時拿出了相同的東西，可方仁杰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紈绔子弟，不務正業，惹是生非，幾乎是量身為他打造的詞匯，這樣的人估計也只有重生才能解釋的清了吧……

燕子感覺頭腦有些混亂，皺眉道，“那么我們就暫且認為他是重生者，那么他所有未卜先知的預測就說的通了，包括后來的的錯誤預判，應該是行為蝴蝶效應……”

“不止如此——”

方仁哲忽而收住笑，站起來正色道，“最重要的是選擇效應！”

燕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些不解地等待著下文。

“事情沒有絕對性，任何事物的形成都是由無數的偶然所促成！”

方仁哲轉頭望著燕子，神秘莫測地道，“比如你剛才喝的咖啡，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重新問你一次，你還會選擇它嗎？”

燕子認真地想了想，“飲料咖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如果真的讓我再選一次，那么我很可能會遠另外一種。”

方仁哲扯動嘴角，“我們每個人無時無刻不在選擇，選擇接下來干什么，選擇中午吃什么，選擇穿什么衣服，選擇說什么話……”

“這每一個選擇的背后都對應著不同的結果！并且時間越久，選擇的錯距越大，漸漸變成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那弟弟說唐思思會死，并派人去找她的尸體，呵呵，也許在他那個位面她確實死了，但在這里，她做了不同的選擇，所以她活了下來！一只異形蟲因為偶然的選擇，爬向了不同的方向，因而錯過了它二級進化的契機……用所謂之前的經驗來對待眼前的事，開始也許有所收獲，但最終只能越來越錯，這不僅僅是蝴蝶效應，而在于生物的選擇……”

方仁哲忽然笑了，很燦爛，“你懂了嗎？”

燕子似乎抓住了一些頭緒，“這也證明為什么方仁杰剛開始能準確預測一些事，包括信息素，因為他在那個世界已經經歷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選擇效應影響變深，所有事物都不再相同，他所謂的經驗便再也不適用了……”

方仁杰點頭，“這也是我為什么肯定他是重生者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目前所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燕子恍然，“所以您才會把所有的潛伏人員撤離，換上新的面孔，就是因為如果他是重生者的話，那么這些隱藏很深的暗子實際上已經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你只說對了一半！”

方仁哲坐下來，紳士般地邀請后者品嘗咖啡，“我太了解自己了，不管在那個世界，我都不可能讓我那弟弟活的久，他注定不過是一個活不過三集的角色。”

“我正真在意的還是方志誠，比起那個囂張跋扈頭腦簡單的弟弟，這才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恐怕我剛才的懷疑，我那個父親也察覺到了，這才是我替換所有人員的正真原因！”

燕子考慮片刻，鄭重點頭道，“明白了，這么說我們的計劃需要提前進行了……”

…………

“已經快七十個小時了……”

陳克不知地幾次看了下表，又再次望了望那邊端坐在地上緊閉雙目的林夜，心中的憂慮更甚。

整個房間靜的可怕，所有人都盡量保持安靜。夏晚瑩和橙橙陪在他的身邊，神色緊張地望著他。

七十個小時的時間，林夜吞服了近二十枚軟晶，現在正在融合吸收最大也最為關鍵的母體軟晶，本來每吸收一顆軟晶以后，就要同時進行體能適應訓練，但他們現在時間實在緊張，林夜坐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接連服用，根本就是在不計后果般地提升。

夏晚瑩俏臉上寫滿關切，橙橙拿著手帕，不時為輕輕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強化的過程只有靠自己，別人即使再擔心，也無濟于事。

又過了幾個小時，林夜身終于恢復了平靜，長舒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哥哥！”

橙橙驚喜地呼喊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一起聚集到了林夜身上，軟晶已經是全部使用，成功與否，就看他的了。

夏晚瑩扶林夜戰起來，毫無節制的強行提升，使他現在連最基本的行動能力都不能掌握。

林夜慢慢放開夏晚瑩的手，開始試探著移動腳步，一步……兩步，他仔細感受并控制著自己的力量，終于越來越快，在十幾分鐘后，便已經能再次熟練行動了。

這之間，每個人的目光隨著林夜的身影移動，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看到后者已經恢復行動能力，陳克才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如何？有沒有提升到二級？”

這也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如果個人能力不能得到質的提升，那么面對恐怖詭異的藤蔓生物，依舊毫無勝算。

“現在還無法確定。”

林夜微微搖頭，“沒有具體的參照物，我沒有辦法確認。”說著話他隨意揮出一拳，空氣中竟帶著啪啪的破空之聲。

陳克眼睛一縮，不由開口道，“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