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這嬤嬤抓著時機問蒔壹的意思，蒔安陽就不樂意了，沖著那嬤嬤嚷道：“你這老貨讓本宮給這賤人賠罪？看本宮出去不撕爛你的嘴！”

都說這側妃娘娘驕縱蠻橫，還不如說愚蠢透頂！賠個罪的光景，又礙不著什么事兒，若是真厭煩大小姐，先度過眼前再報復也不遲，為何還要爭這一時！

“哦？妹妹還沒學乖？”蒔壹挑了挑眉，干脆將刀捏在自己手里，而蒔安陽的角度，恰能從那刀上瞧見自己張皇的臉。

刀發著寒光，冷酷又無情，一刀下去，便能毀了她！

蒔安陽咽了咽口水，還留著半分囂張氣焰：“你想做什么！本宮警告你，這里都是本宮的人，只要本宮一個命令，她們就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雖然蒔壹這個小賤人逃脫了是個意外，但在人數上她仍然是勝的那方！

望著那雙近乎于挑釁的眼，蒔壹徑直拿刀抵上了那人的下巴，只要再用一分力，或是蒔安陽不小心動了下，這刀子便會留下痕跡。

“做什么？”

若不是在這陰森森的暗室，女聲嬌嬌柔柔的，還有幾分好聽，可現在聽來，全然變了味。

這一襲墨衣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一字一頓道：“當然是欺負你啊。”

這話兒，對在場的人來說，都是十分熟悉了，方才這側妃娘娘還趾高氣昂的講著，現在就落得這般模樣，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你瞧，她們一個個，敢過來嗎？”那人冰涼的手，毫不客氣的捏上了蒔安陽的下巴，強迫她轉向旁觀的嬤嬤那邊。

蒔安陽現下是一點兒都不敢動了，生怕那刀會傷了她，咬著牙，紅著眼，欲哭不哭的模樣當真是委屈極了。

“大小姐，您就聽老奴一句勸吧，放了側妃娘娘罷！”那嬤嬤也急了，卻也不敢上前，說話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毀了這大小姐的好心情。

這大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誰也沒料到是這副睚眥必報的性子。

“讓我放了她？”蒔壹嗤笑了聲，倒是把刀子移開了，也讓蒔安陽松了口氣，但，下一瞬，這刀子就到了蒔安陽的眼角，看似是要取她的眼睛。

那嬤嬤見勸不住她，只得拿倫理道德來壓：“大小姐您是長女，讓著嫡妹是應該的，不然如何去見老爺？如何去見這天下人？”

她這算盤打的也不錯，這大小姐還未許人家，應是個極為在乎名聲的。

“我被囚，被抵著刀子的時候，你們為何不說讓她放了我？為何不問你們的側妃娘娘有何臉面去見老爺？”

蒔壹的身子越來越貼近蒔安陽，近到蒔安陽都能聞道她身上的香氣，不同于胭脂水粉的俗味，而是清新典雅的味道。

而她那雙水眸滿是嘲諷：“嬤嬤你滿嘴的仁義道德，還要分人嗎？”

說罷，她便收了刀子，捏著蒔安陽另一只手腕的手也松開了。

蒔安陽沒習過武，平時也不曾動過刀子，哪里見過這個陣仗，腿早就軟了，沒人支撐著，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一副頹然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