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不寒心(修)
- 重生農村狗大戶
- 七葉參
- 2217字
- 2018-09-01 11:58:50
當著一院子人的面,安立東半點不心虛,反而笑了起來,走近了雜房門口:“聶春紅同志,你要是方便見人,我就叫楊大嫂進來把燈開了。”
要做就做徹底,他早防著這一招了。
聶春紅在屋里頭愣是不開腔。
安立東等了幾分鐘,見她就是不說話,回頭就當著張林旺的面把話摞了下來:“楊大嫂,你進去開燈吧,我有沒有跟聶春紅同志說過什么模棱兩可的話,你把燈一開就知道了。”
說過的話,散走的音,怎么可能開燈了就看到呢?
但是看著安立東那篤定的樣子,楊桂香心里又一陣打鼓了。
還是張林旺發了話:“強子媳婦,你進去把燈開了。”
楊桂香沒辦法,只能磨磨蹭蹭地進了雜房,拉了門口的燈繩。
15瓦的燈泡雖然暗,但是在夜里足以照亮房間了。
楊桂香推開門一拉燈,看清雜房里的情況,就忍不住“啊”了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你個安立東,你這也做得太——
外面幾個聶家人拉長了耳朵,卻沒聽到楊桂香再說話了,聶母最先忍不住:“大牛他娘,里面到底怎么了?”
楊桂香回頭看著大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說,聶母等不及,一把掀開了堵在雜房門口的楊桂香。
楊桂香一個趔趄移開了腳步,這下站在院子里的幾個人全都看清了屋里頭的情形:
原來鋪在床板上的床單被子全被卷起來擱到了那張破桌子上,就連那層當褥子的稻草都被抱成了一堆,整整齊齊地碼在屋角,充當床板的本來是幾塊長木板,現在卻——
“床板怎么會斷了?”安立東適時地驚訝出聲,那語氣說夸張吧又不像,就是聽著格外刺耳,“聶叔,嬸子,這可不是我弄斷的啊。
我就是在部隊睡慣了硬板床,覺得墊著稻草不習慣,出門之前才把鋪蓋卷起來,把稻草先取到一邊的,床板那時還是好好的……”
真要是安立東說了什么,引著聶春紅過來,他會連床都不鋪好?
那雄鳥想跟雌鳥求歡,還得搭個窩兒好好拾掇拾掇呢!這雜房里就只幾塊糙木板搭成的光床板,滾床單也不是這樣滾的!
聶家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吱聲兒了。
偏偏安立東還不放手,走近幾步看了看那幾塊斷掉的床板,還比劃了幾下:“有三塊板子都是從中間斷開的,奇怪了,這幾塊床板雖然用的年頭有些久,但是正常動作都不可能斷啊——”
縮在墻角的聶春紅又羞又急,捂著臉低頭沖出了雜房,一路哭著鉆進了自己房間里,“砰”的一聲摔門關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大家又不是眼瞎,剛才聶春紅沖出來的時候,她側臉和額頭明顯有些青紫,即使她捂著臉也沒辦法完全都遮住,而且頭發上還粘著好些蜘蛛絲和積年的黑灰——
看著那幾塊從中間折斷的床板,以及床板下被人撲騰過的積灰痕跡,院子里幾個過來人完全想像得出,聶春紅八成是以為安立東睡在床上,直接撲上去的,結果用力過猛,把床板都給壓斷了……
聶家人全都沉默了,就連剛才嚎得起勁的聶母也覺得一張老臉被自個兒的閨女打得啪啪響,沒臉再嚎出來。
安立東像是后知后覺似地“啊”了一聲:“張叔,我怎么瞧著這床板像是有人猛撲過去給壓斷的?該不會是聶春紅同志——”
聶大松的臉皮快臊得發燒了,幸好安立東把話給止住了,只是沒等他松口氣,安立東又一臉后怕地開口了:
“我的娘哎,幸好我還沒回房間睡覺,不然這房間的門栓是壞的,根本不能拴門。
聶春紅同志這么一個餓狼撲食,壓也能壓得我個半死啊!要再把我怎么著,一時半會兒的我都反抗不了……”
聶強和聶勇兄弟倆的脖子筋都快脹出來了,齊齊對安立東怒目而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點面子不行嗎?非得把臉皮“嗤啦嗤啦”地撕開——
“張叔,一會兒我能去你家打個地鋪不?我怕這里不安全,我還是個黃花小伙子呢,我的清白可是要留給我媳婦兒的,可不能在這里被強奪了……”
你妹!只聽說過黃花大閨女的,黃花小伙子是什么鬼?說得好像你真會被強一樣!
聶勇實在忍不住,把袖子擼了起來:“姓安的你說什么鬼話!”
只是還沒等他邁出腳,就被張林旺給厲聲喝住了:“聶老三,你還想怎么著!”
張林旺覺得自己要好好重新審視審視這些年輕姑娘了,說好的姑娘家的矜持呢?說好的規矩老實呢?
安立東要是真的給人暗示了什么,會把鋪蓋都卷起來,把稻草移開?
倒是聶春紅,摸黑鉆進人家房間不說,還那么急吼吼的!
男人急色也就罷了,一個姑娘家你內心蕩漾也就算了,你還這么豪放?用力這么猛,這是想做什么!
虧得他之前為了給村子貼金,跟安立東說起聶剛是個好小伙子的時候,還說什么聶家家風好,村里的風氣也好。
風氣好姑娘家會摸黑去撲人家小伙子?
風氣好聶家會擺明了車馬想借著男女這點說不清的事,逼著安立東娶聶春紅?
風氣好聶家自己做了錯事,安立東說了兩句,聶勇還想欺生打人?
丟人吶!
張林旺覺得自己被聶家人狠狠打了一個大嘴巴子,一張老臉火辣辣得痛。
楊桂香瞧著今天這勢頭不對,吶吶地還想描補幾句:“今天這事可能就是誤會,也許是春紅誤會了安同志的什么意思……”
張林旺氣得一腳將院子里的一個木墩子給用力踢了出去:“楊桂香你給我閉嘴!”
楊桂香嚇了一跳,連忙往聶強身后縮了縮。
“現在是什么社會了,你還要逼著人強娶是不是?安同志真要看上了春紅說了什么,他會不等在房間還跑出來?”張林旺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其實楊桂香也想知道安立東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要跑出去。
安立東那個時候坐在堂屋里給大牛二牛分荷包蛋吃,他又不是順風耳,沒可能知道她和聶春紅在左廂房里說了些什么啊?
怎么就會那么湊巧了!
張林旺伸著手指點著聶大松,差點沒指到他鼻子上去:“聶大松,你知不知道安同志晚上過來找我是什么事?
他過來找我說,剛子是烈士,他年紀輕輕的就走了,怕你們當爹娘的傷心,讓我平常多開解開解你們,照顧照顧你們家。你們倒好——
聶大松,你來說,你自己來說,你要是安同志,遇上這事兒你寒不寒心?寒不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