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領路人 三
- 陰陽先生:地府摘花人
- 輕風已過
- 2338字
- 2018-12-12 22:34:07
“爺爺我們需要準備什么”我在一旁問道
爺爺笑著拍拍自己腰間背著的布兜子:“東西都在這里面了,咱們晚一點進山就好了。”
快要進山的時候,范玉良帶著七個村里的小伙子趕來了:“白爺,讓我們跟您一起上山吧,也有個照應。”
爺爺想了想,又看了看身邊的我:“那屬虎的跟我進山吧。”
范玉良和兩個小伙子三個人是屬虎的,留了下來。
“你們三個照顧好我孫子就行了,然后聽我的話,跟緊我,一會進山天黑了,都注意點腳下千萬別掉隊。”
眾人點了點頭,拿著火把跟在爺爺身后。
爺爺從布兜里掏出羅盤,左手拿著羅盤右手掐訣,嘴里低聲念著:“上請三清,下請地靈,山人領路,開”只見羅盤幾圈最后停在3點鐘的方向。我們跟隨著輪盤的指針走了30多分鐘,只見羅盤的指針開始分開的旋轉起來。
見此爺爺停下了腳步,望著前面黑漆漆的樹林說道:“應該就在前面了,大家小心。”
眾人應了一聲,一步步的往前走著,突然一陣陰風刮過,只聽爺爺喊道“又是這股陰風”,大家被陰風吹得睜不開眼睛,風大概吹了六七秒,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就只有我自己了。
我大聲的呼喊著“爺爺,范叔叔”,可是諾大的山林里好像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的呼喊聲在樹林里悠遠的回蕩著,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恐懼,我開始慌了,害怕,無助,孤獨的情緒瞬間從我的心里開始蔓延,我該怎么辦,我在心里問自己,我到底該怎么辦。
我沒有辦法,一個14歲的小孩子能做些什么呢,想到這里我無力的癱軟在樹下,蹲在樹下我蜷縮這身體,把頭埋進懷里,眼淚從我的眼角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爺爺你在哪里,我好害怕,你快來啊。”黑漆漆的森林,格外的寂靜,寂靜到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我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注視我,我抬起頭看見遠處有一個女孩在望著我。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也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能感覺得到,跟著她比我一個人坐在這里更好,我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朝著女孩的方向跑去。
我看不見女孩在移動,但是每次就在我要追到女孩的時候,她總是出現在更遠的前方,沒辦法我只好繼續向前追去,也不知道追了多久,不知道追了多遠,我感覺到累了,又渴又累,汗水已經打濕了我的衣服,我看著依舊在遠處望著我的女孩高聲喊道“你要帶我女去哪里,我很累跑不動了。”
沒有回答,我決心坐下休息一會,女孩還在遠處看著我,休息了大概10多分鐘,我又朝著女孩的方向追去,又是追了好久,而當我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是因為女孩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了。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眼前升起了一片白霧,透過白霧我看見的是一個看樣子能有20多歲的小女孩,長得很精致很可愛,女孩背著一個小竹筐,框里還有半下剛采下來的蘑菇,女孩的樣子很高興,嘴里還低聲唱著山歌“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
一抬頭,女孩看見前面的小山坡上開著一朵很漂亮的花,女孩想了想放下背筐,左手抓著樹干墊著腳,右手去摘花,花就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女孩一使勁,咔嚓,樹干折了,女孩從小山坡上滾了下去。
就在女孩滾下去的時候,我一步沖上前去,一伸手,什么也沒有碰到,煙霧散去,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煙霧又在我面前聚攏,畫面重新出現,小女孩磕到樹上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女孩醒了,揉了揉腦袋,女孩想動,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自己的右腿應該是骨折了。
女孩一個人坐在樹林里,喊著救命,回應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寂靜,女孩在地上不愿意放棄,一點一點的在地上爬著,她的手,胳膊,腿都已經在地上蹭破了,流出了鮮血,女孩依然咬著牙往山下爬,爬著爬著一下沒抓住,就滾了好遠,等停下來,女孩在接著爬。也許女孩知道自己根本再也爬不出去這座大山了,可是她不想放棄。
天漸漸黑了,女孩依然努力的向前爬著,一片草叢里,女孩停下了身形,眼前一條蛇正在注視著她,女孩知道條蛇有毒,女孩慢慢地向后移動,心里乞求著蛇不要咬她,但命運仿佛注定了一般,無法更改,毒蛇猛地射向女孩,在女孩的肩膀處留下了兩個死亡的印記。
毒蛇離開了,女孩靠在一棵大樹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沒人能體會她心中的恐懼,無助,孤獨,女孩的嘴唇漸漸地變成了紫色,臉變成了慘白,一滴眼淚從女孩的眼角留下,為這短暫而美麗的生命畫下了句號。
此時的我已經是泣不成聲,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缺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還沒有完,時光流逝,女孩的身體化作了一具白骨,而后每當有上山的人,女孩就會引領著上山的人,回家。可是漸漸地人們開始恐懼,找來了一名云游的道士。
道士帶領著人們找到了女孩的白骨,人們咒罵他是害人的妖精,食人的鬼魅。道士沒有超度女孩,而是聽從人們的用一張符紙永遠的鎮壓了女孩,女孩的白骨被埋在了大樹下,多少的時光對于女孩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只能被封印再次。獨自承受著深山的孤獨。
大雨,一次次沖刷著山林的土地,終于女孩的白骨露出來了。上面殘碎的符紙封印著女孩,女孩不能投胎,山里又來人了,女孩還是把人們領下山去,突然一個女人上山,女人絆倒了女孩的白骨,女人正是吳娟,女孩上了吳娟的身,借用她的身體挖出了自己的白骨。可是白骨上面還有散碎的符咒,女孩不能接觸。
看到這里景象消失了,眼前的白霧也消失了,在抬眼望去,是一顆大樹,而大樹下還放著散碎的白骨,我走上前去,望著白骨,上面還有一塊殘碎的符咒,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符咒上,符咒消失了。
我看著消失的符咒,徒手在地面上重新挖起坑來,我的手很疼,可是我好像感受不到這種疼,漸漸地我的手上,指甲里,流出了鮮血,但我依然再繼續,坑挖好了。
我把散碎的白骨放到了坑里,重新埋上。我靠在大樹下閉上了雙眼,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眼前很模糊,瞇起眼睛好像看到一個女孩,很可愛的女孩,她只有20多歲,那樣美好的年紀,一蹦一跳的走上了斷橋,轉過頭,我看見的是一個很美的笑容,我看著她也露出了笑容。樹林里空蕩蕩的,但我耳邊好像飄蕩著那首搖籃曲“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