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這回是真的將喬瑾的話聽進去了。
于是向來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權衡再三,晚上住宿的時候在當地算得上好的將客棧定了一間上房,一間一日五兩銀的上房。
“秦楚…..兩件普通的房間一晚上也不過一兩銀子。”當喬瑾拿著給兩人置辦的衣物回去的時候,有些虛脫。
秦楚定的這間房占據了三樓三分之一的面積,房間的裝飾算不得精良,但是它的價格確實是亮眼。
“區區五兩銀子…”秦楚看著喬瑾有些慍怒的臉色,話鋒一轉換了說法:“我只定了一間。”
換句話說他省了五兩銀子。
“下次這種事情讓我來吧。”
“好。”秦楚答應的毫無壓力,也沒有被人管制所帶來的不耐。
有時候喬瑾是真的看不懂秦楚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時候高冷的如同天山千年的積雪,有時候又偏偏溫暖如三月的暖陽,這人性格別扭又直接,種種不和諧的特點在他身上被糅合的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
“我們什么時候啟程。”秦楚見喬瑾不說話了,以為她還在生氣,便主動挑起了話茬。
“明日吧,今日先好好歇息一下。”
“明日是花朝節。”秦楚道,“平公山附近的花開得極好,花朝節也極有特色,明日…..上午你好好歇息,下午我帶你去看看。”
花朝節是大秦的傳統節日之一,這節日在春日舉辦,原本就年朝節,取的是一年之初的意思----一年的農耕往往開始于這里,后來因為這個時節正是在春花爛漫的好時候,大家叫來叫去便成了花朝節。
現在的花朝節不再是祈禱來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的節日,而是變成了一年一度堪比七夕的相親大會。
這一天,身在閨閣足不出戶的各家小姐都會紛紛走出家門,脫去厚重的棉衣,換上單薄而鮮艷的春衣,企圖在這萬物復蘇的季節給自己尋覓一個如意郎君。
秦楚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想要轉移喬瑾的注意力,這話說出口了才恍然間發覺,在這種節日邀請一個單身女子出游是多么輕佻的舉動。
“花朝節?”喬瑾的注意力果然如同一開始秦楚所預料的那樣被花朝節所吸引了,沒有想到這節日這些年被賦予的新含義上去,“有花會嗎?有游園嗎?戲臺?燈會?”
“有…”秦楚看著喬瑾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又開始泛起別扭來:“都有的…”
“那太好了,其實晚一天走也沒有什么的,那我們明天是要去看花燈嗎,看完花燈我們直接趕夜路也可以的。”喬瑾有些激動,心里雀躍起來忍不住開始盤算明日的行程,可惜她們身上銀錢不多,要不然還可以買一身好看的衣裳。
喬瑾這邊興奮著,那邊秦楚耳根卻是紅了起來,她看著興奮的喬瑾,忍不住直接催促她去睡覺。
這間房子不小,一間內室一間外室,兩人剛好一人一間。
輪換著洗漱好之后,喬瑾在秦楚的催促之下進了內室,在花朝節的沖擊之下,她短暫的忘記了兩人同處一室的尷尬與對未來的擔憂,又忍不住開始期待起明日的活動來。
半個時辰后,喬瑾躺在床上第無數次后悔自己去買衣服的時候買了兩身灰撲撲不起眼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