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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這是?崩潰?的年代?」02

一個小時?

可以吃一頓飯丶可以打一場籃球?

也可以看一場電影?

同時,

也可以把一個人打進地獄?

「很抱歉?」

惡耗一句不斷徘徊在貝安的耳邊,久久不消散。

「貝貝?」

周曉彤輕喚一聲,見貝安動也不動,不由得擔心。

她不知道能說什麼?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

「貝?」

本想安慰貝安,但曉彤話還沒說出口,只見白貝安整個人像突然失去力氣一樣,毫無徵兆滑倒在地上。

「貝貝!」

一驚呼,曉彤急忙接住她滑倒的身子。

可是,白貝安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一臉木然,仿佛什麼事也沒發(fā)生過似的。

「貝貝?」心痛的低喚,此刻的周曉彤除了把她緊緊摟進懷里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靜靜躺在曉彤的懷里,白貝安的淚水悄悄涌出眼眶,在雙頰留下一道道淚痕。

她以後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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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白的雙手輕握起斑駁的手,緩緩靠近自己雪白的臉孔。

媽…

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眼珠默默涌出眼眶,嘴唇卻停不住顫抖。

剛剛醫(yī)生的話,不停在貝安的耳邊回繞。

「病人腦細胞已經(jīng)死亡…」

「再拖著對病人來說都是痛苦…」

「我們建議把喉拔掉…」

望見貝安這般模樣,曉彤心一酸,稍稍把門關上。

此時進去,曉彤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一回過頭,曉彤卻瞥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在白媽媽的病房外偷偷摸摸。

「你…」

「KRIS!?」

「噓!」

話一喊出,曉彤立馬用雙手掩住自己的嘴,兩只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大,眼波向四周一轉(zhuǎn)。

幸虧沒什麼人在附近。

「你怎麼會來?」

沒讓正揚接近病房,曉彤把他拉往一邊,低聲輕斥。

「我丶」

「你別來了!因為你,白媽媽都被騷擾了!」

曉彤不滿指責正揚。

因為他的身份,貝安受了多少人的攻擊丶受了多少不必要的委屈。

現(xiàn)在,曉彤完全明白為什麼貝安一直以來都不愿意接受正揚…

即使多愛,這些都不是一個平常人輕易能面對。

「我不打擾貝貝,我只想看她一眼?!?

「KRIS…」

無奈搖一搖頭。

就算說她殘忍也好丶狠心也罷,曉彤此時只想保護貝安。

身為偶像,想關心最愛的人也不能,這就他們的無能為力。

背靠門,躲在房內(nèi),正揚的一句一字,貝貝雙眼早已紅透。

阿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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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日子是明亮。

清晨,湛藍的天空像剛剛被清水洗過的藍寶石一般,仰望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

「有看今天的雜志嗎?」

沖進屋里,CAPTAIN搖了搖手上的雜志,一臉玩味。

余一勇坐在沙發(fā)上,正計劃他們未來的日桯,抬頭一見他手上的雜志,隱約瞥見B.T.B.的照片,頭又一痛。

「你們又闖什麼禍了?」

天呀!他們最近闖的禍已經(jīng)夠了!

「哎!勇哥,你別老覺我們是惹麻煩的,好嗎?」翻一翻白眼,JACO舉起一根食指,在余一勇的面前搖了搖。

好奇地上前翻了翻雜志的內(nèi)文,阿PI眉一挑,笑了。

「這次不關我們的事?!?

見他們幾個笑得神秘兮兮似的,不禁挑起余一勇的好奇。

拿下阿PI手上的雜志,一勇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大的標題—<成名背後血汗淚>。

八掛雜志什麼時候會做這些專題了?

翻看內(nèi)頁,里頭全是他們幾個在後臺累倒丶在化妝間睡著丶等候時彩排的照片。

<CAPTAIN笑容背後眼底認真無人能敵>

<音樂天才EDMOUND誰說天才能不努力?>

<KRIS冰冷的臉孔下所藏對舞臺的熱情>

<輕松玩笑世間阿PI夢後的苦澀>

<風靡舞臺的JACO小子活力十足傷痕累累>

一個個小標題為他們五人注譯這多年來遇到的一切,以及所作的犠牲。

真沒料到居然有人可以把他們寫得這麼深入丶感人…

哎!

居然他們以前練習室的照片?

真是令人懷念的日子呀~

繼續(xù)往下看。

還有…

這是車禍時的照片…

咻!

一手抽起一勇手上的雜志,EDMOUND徑自往樓上步去。

看見這些照片,任誰也知道這專題是誰寫的。

沒有敲門,也沒有問候,EDMOUND直接走進正揚的房間。

厚重的窗簾落下,遮擋室外的陽光。

望見這了無生氣丶死氣沉沉的房間,EDMOUND不自覺輕蹙眉頭。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然而,正揚對於EDMOUND的出現(xiàn)絲毫一點也不關心,只是坐在窗臺,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沒醒嗎?」

見正揚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EDMOUND也不是多話的人,立馬轉(zhuǎn)身離開。

正揚不由得輕吐一句。

「不如?就這樣吧?」

小聲得讓人幾乎聽不見,可EDMOUND背一僵。

回過頭,正揚還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看來這次…

他真的是認真了。

沒有回話,EDMOUND把手上的的雜志擱在正揚的面前便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看看她留了什麼給你。」

咔!

等到傳來門關上的聲音。

余正揚的眼神才瞥向EDMOUND剛放在眼前的雜志。

望著「熱爆周刊」這期的雜志封面,余正揚眼神滿滿都是掙扎。

<成名背後血汗淚>,記者:白貝安。

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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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恩怨情仇娛樂圈上演催情戲>

<為愛棄親情母親變成植物人>

<不孝女放任病母只顧攀上高枝>

慢慢放下手上的手機。

沒料到,曉彤最終也是只能靠報道才能了解貝安這七年的故事。

因為正揚打架一事,記者對貝安更感興趣,掘到更多有關她的資料。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貝安總是滿滿的內(nèi)疚。

原來是…

叮咚!

門鈴聲一響,打斷了曉彤的思緒。

這麼早,誰呀?

周曉彤帶著疑惑把門打開。

然而,曉彤門一開,立馬把門甩上。

呯!

日東一手擋住了門。

「你!」

自己甩的門居然被擋了,曉彤就更氣。

「你來干嘛?」

既然從報道上了解貝安和他們的一切,對於程日東的探訪,周曉彤自然沒給他好臉色。

「我想和貝貝聊?」

「沒什麼好聊的?!?

本來在房里待著的貝安聽見門口傳來的吵鬧,忍不住出來瞧瞧發(fā)生什麼事。

然而,沒想到門口卻站著她沒預料的人。

「貝貝?!?

聽見日東的呼喚,曉彤一回頭就見到貝安傻愣在原地。

「我們?聊聊吧!」

「沒什麼好聊的!」

「好。」

「貝貝?。俊?

本來周曉彤想用暴力把他轟走,然而,這段日子一直保持不愿開口的貝安居然出聲。

而且,竟然答應程日東的邀請?。?

「很快回來?!?

送給曉彤一抹微笑,白貝安率先邁開腳步。

有些問題始終要解決。

「貝貝?」

從窗臺上望見日東和貝安漸漸走遠的身影,曉彤沉思了一會。

最後還是決定拿出手機。

「哎!」

「周副理?」

望見這來電顯示,余正揚滿心疑惑。

她怎麼會打給他呢?

難道?

「貝貝出事了?」

今晨的新聞一直讓他不安,可他又不敢貿(mào)然找她。

因為…

他和曉彤一樣,都是在今早才知道所有事情…

他需要點時間消化貝安的這些年。

沒想到,自以為最了解貝安的他們竟然還比不上狗仔知得多。

「沒事沒事?」

聽到正揚焦急的語氣,周曉彤就為他感到不值。

「哦?!?

「不過?」

剛放松的心一下子又被曉彤的話吊到半空中。

「怎了?」

「程日東來了?!?

「?」

本以為自己說出這件事,對方會很激動,但沒料到電話的另一端卻一片寂靜。

「你怎麼沒反應?」

「貝貝?」

「跟著他出去了?!?

知道余正揚想問什麼,曉彤不待他問完,她就已經(jīng)率先把答案告訴他了。

「是丶是嗎?」

聽得出正揚猶豫和心痛,曉彤不由得一問:「你?打算怎樣?」

聞言,正揚停頓了數(shù)秒後。

「我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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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一掛掉電話,余正揚就重重一嘆。

「怎了?」

「沒事。」

單手托腮,余正揚望出窗外,敷??答道。

「歇一下吧!待會還有兩個通告?!?

「嗯?」

從掛掉電話到現(xiàn)在,余正揚都只想單字回應,任誰想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最近不但要趕行程,而且就快演唱會,每晚都要練習,B.T.B.一行人忙了好幾天,幾乎全都在保姆車上睡著。

舉起手臂,反手覆在眼皮上,余正揚緊緊閉上眼,顯然不想理會他。

見狀,余一勇默默閉上眼睛,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

然而,余正揚一合上眼,腦海里就不斷出現(xiàn)貝安的樣子。

她笑丶她哭丶她生氣?

貝貝?

他終究都是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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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公園沒有什麼人,涼涼的晨風更吹醒人心。

兩人走在公園里,誰也沒有開口,仿佛一出聲就會破壞此刻的美景。

「記得?我們以前也這樣子逛過?!?

聽見貝安提及以前的事,日東難掩驚訝。

「貝?」

「那時候要不是...不過也是自己傻。明明早知察覺到不妥卻自欺欺人?」自顧自說,白貝安把這些年擠在心頭的話通通說出來。

倏然?

「我那時候?真的沒騙你?」

「我知道。」

簡短打斷日東,貝安大方迎向他的詫異。「我碰見過蕭姐。」

「是嗎?」

眼瞼一垂,白貝安不由得露出一抹自嘲。

這不是誰的錯。

「是我們未能愛到最後而已?」

見他靜靜望著自己,看進自己的眼底。

良久。

程日東緩緩吐出。

「怨我嗎?」

這問題,他一直很想問。

在看到那報道後,他更想知道…

要不是因為他,貝貝和她母親就不會…

聞言,貝安一征。

「怨過?!诡D了頓,「也愛過?!?

過…

一切都過去了。

「對不起?」日東輕輕吐出這一句。

白貝安搖了搖頭,視線望向遠方。

「是我自己面對不了這些責任而已?」

輕嘆一聲,白貝安望向程日東。

這清澈的眼神,不帶任何的怨恨丶蔑視?這真誠的目光,他多久沒從她眼里看過。

「對不起。」

千言萬語,這三個字,她欠他太久了?

多年的心結(jié)在這一晚丶一瞬間都解開。

時光仿佛倒流去七年前,彼此的默契一下子又回來。

兩人相視而笑,均忍唆不住,一起笑了。

「我們還是不太適合太嚴肅吧?」貝安笑說。

和他這樣一聊,貝安覺得這麼多年的捆綁總算得到解脫。

這感覺令人太懷念了?

「他…好像很喜歡你…」

話鋒一轉(zhuǎn),日東望向商場外墻的電視屏幕。

上面剛好是播放B.T.B.的廣告。

順著他的視線一望,貝安雖然笑了,但里頭卻有更多的苦澀。

「我?guī)Ыo他太多麻煩了。」

太多…

太多了…

「人生只有生命走向盡頭才是終點,任何時候都可以重新來過?!?

他們可以重來嗎?

直勾勾望著白貝安,程日東若有所指。

可惜?

貝安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放在正揚的身上。

果然?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而這錯將永遠無法填補?

想當年第一眼在四樓看見她的時候,她一身T恤丶牛仔褲丶小白鞋的打扮,那麼的青春丶那麼的美好?讓人不由自主想靠近她。

直到她向自己揚起那抹笑容,是如陽光般燦爛的溫暖?他就確定要好好保護這女孩。

即使知道她不是那位白小姐,為了可以和她有更多的相處,他也領她到辦公室聊聊天?

知道自己在她那部門是很不受歡迎,為了不讓她難做,在同事面前,也只能和她保持距離,每每只能裝作冷漠?

日東多麼想告訴她,在升降機里的那一次,他一直注視著她。

看見她無聊地玩手指丶滑電話?

但沒料到,本想好好保護她,反而卻讓她受到更多的傷害。

如今的貝安再也不需要他了?

最後再望了望貝安,仿如想把此刻的她深深印在腦海里。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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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從手袋掏出一個公文袋,放在一勇的面前。

沒想到貝安今天會約他出來。

但…

「這時候和我見面,不太好吧?」一勇道。

「總比我見阿陽好吧?」

貝安淡淡的笑容,深深堵住一勇的嘴。

「貝貝…」

「不說了,這是任氏和趙氏的合約。他們愿意和B.T.B.簽約。還有,之前停掉的代言也會恢復?!?

「你怎麼弄的?」

多虧趙總的幫忙,沒幾天就把任總搞店,難怪趙氏可以有今天的規(guī)模。

余一勇一臉震憾。

他都作好最壞的打算了,沒料到貝安今天會帶給他這麼好的消息。

他簡直樂壞了!

「另外,我還有事想請你幫忙。」

唔?

沉溺在這好消息中,一勇完全沒注意貝安臉上復雜的情緒。

「讓…阿揚對我死心吧!」

貝安緩緩道出的一句,一勇一時間沒聽懂。

「什麼意思?」

「我知道阿揚沒這麼容易放棄,我們讓他死心吧!」

「這忙,我拒絕?!?

雖然不知道貝安為什麼要這樣說,但一勇太了解自己的弟。

而且,讓他知道的話,一勇還要不要活了?

「勇哥……」

貝安低沉一喊,把一勇心底的不安全都挑出來。

「怎丶怎了?」

「我走了,阿揚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走?走去哪?」

「你這不是逃避嗎?」

一勇眉一皺。

聞言,貝安眼神一沉。

或許吧!

她還以為她自己這一次能撐過去,沒想到…還是和七年前一樣。

「我只問你一句,你愛他嗎?」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她愛不起,也沒資格愛任何人。

「你可以想下阿揚嗎?他這麼努力……」愛你。

「我也努力了!但我得到什麼?你告訴我……」

「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和我母親一塊生活,就連這麼簡單的愿望,我都不可以實現(xiàn)嗎?」

「白貝安…」

「你知道這紋身嗎?」

沒理會一勇,貝安徑自繼續(xù)道。

「這是阿揚帶我紋的?!?

回想那天,貝安不由得浮起笑意。

「其實這紋身還沒紋完的,但我不紋了…」

她不舍得,但她不得不放下…

她只有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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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瓶喝光的酒瓶倒歪地放在桌上,余正揚一副醉鬼的模樣,任誰也不會覺得他是意氣風發(fā)的明星。

幸虧這里有任明照著,不然他一個公眾人物在這里買醉還得了???

「奇怪,我怎麼會和你說這些?」

這些話?明明連對CAPTAIN他們也說不出來?

可能是因為醉了吧?

望見余正揚自言自語的樣子,說實話,他和任明想像的不一樣。

七年?

果然,每個人的心里都藏著一個人?

「有些話反而對親近的人更開不了口吧?」

「可能吧?」

側(cè)倒在吧臺上,正揚望進那琥珀色的啤酒,思緒早已不知道飄去哪了

「明哥,都收拾好了?!?

向前來的服務員耍耍手,任明表示知道,要他先行下班。

徑自從酒柜上取出一瓶紅酒,把沉淀多年的心事緩緩倒進酒杯,流出的紅色液體就仿如任明此刻的心情—看上去平靜,卻靜靜帶著旋渦。

沒有理會余正揚攤醉在一邊,任明拿起酒杯,輕啜一口。

誰的心里沒有幾件秘密?

兩個男人就在這寂靜的酒吧里,各自回憶自己的曾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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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恍恍惚惚地返回練習室,正揚的不妥明顯落在成員們的眼里。

「阿揚,認真點!」

「是!」

練習室里的鏡子不斷上映的是B.T.B.反覆的舞蹈。

為了呈現(xiàn)更好的舞臺表演,把同一歌曲練習上百次已經(jīng)是基本。

「余正揚!」

生氣的大喊一聲,CAPTAIN乾脆停下動作。

練習的時候不單止落拍子,還經(jīng)常撞到其他同位置的成員。

B.T.B.的舞蹈非常講求合作性和連鎖效果,任何的動作都要求成員間的配合,只要一位出錯就極有可能連累其他成員受傷。

說真的,平時練習的話,CAPTAIN也就算了,但快要演唱會了!

「對不起?!?

余正揚向各位成員深深一躹躬致歉。

雖然是這樣,但是?他是真的無法提起任何的勁。

感覺?什麼都錯了?

「你能醒醒嗎?。繛榱藗€女人是不是要我們再為她陪葬?。俊?

誰也沒料到CAPTAIIN為突然繃出這一句話,

「你說什麼呢?。俊?

「你不就是為了一個拋棄你的女人嗎???」

呯!

沒讓CAPTAIN再抵毀貝安,余正揚一拳揍在CAPTAIN的臉上。

不敢示弱的CAPTAIN立馬從地上彈起來反擊。

「喂!」

事情發(fā)生得如此突然,待其馀三人反應過來時,他們倆早就扭成一團。

然而,他們?nèi)说募尤胍嗍亲尨蚣苡萦摇?

「放手!」

「他的!揍我?。俊?

經(jīng)過一輪激烈的「運動」,五人都累攤在地上,不斷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還真很久沒打一架?!?

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絲,CAPTAIN努了努受傷的嘴角,一扯動傷口,不由得臉一皺。

下手還真狠!

「真的放不下,就別放手。」

聽到EDMOUND的安慰,正揚苦澀地搖搖頭。「算了?或許她的心從來就沒我?」

這一句顯然有太多的心碎?

一手把自己撐起來,EDMOUND走到角落,拿起自己的背包,再次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疊信封和卡片。

「我不會用或許這兩字?!?

「這是?」JACO好奇問。

看著那疊紙張,愈看愈眼熟,JACO好奇地坐了起來?!高@不是那小太陽給的信嗎?」

大夥兒聽見JACO的話,紛紛也坐了起來。

「看看里頭的字?!笶DMOUND把信紙分了給他們,道。

CAPTAIN丶JACO和阿PI均是一臉疑惑。

余正揚更是不明所以。

這些信,都是他們一塊開,一起看的。

有什麼特別嗎?

但是,大家都聽從EDMOUND的話,把信打開。

〈夢想就在不遠處,堅持就能遇見彩虹〉

〈人生跌跌宕宕,沒什麼坎過不去〉

〈夢,是一場追求;人生,是一場尋找〉

〈別為任何人,為自己?〉

其實,這粉絲寫的也不是有多特別,只是她的每一句都是寫在每一場演唱會的照片上。而且,在每次演唱會前後都會送上一束太陽花。

「發(fā)現(xiàn)到什麼了嗎?」

「就?都是鼓勵的話?」阿PI推測。

「嗯哼。」

EDMOUND從鼻孔里發(fā)出兩聲,不以為然,這明顯不是答案。

「呃?每次演唱會都在呀!」

JACO的答案更讓人想翻白眼。

「你別這表情,不然你就直接挑明說唄!」對於EDMOUND鄙視的眼神,JACO語帶不滿地抗議。

「這是第一封?!?

EDMOUND把手上的一封直直遞向正揚。

見狀,正揚傻呼呼接過,打開信封,JACO等人也忍不住湊上前一看。

<有舍有得,上天奪走你一些東西,一定會送給你一個禮物>

「這是第二封。」EDMOUND又遞上一張。

<自己選的沒什麼後悔>

「這是第三封?!?

<總是要有點犧牲>

「什丶什麼意思?」JACO還是不理解。

聽見JACO居然還能問出這麼笨的問題,CAPTAIN和阿PI忍不住翻白眼。

「這句話,我是在一次大夥兒吃火鍋時說過?!鼓闷鸬谝环庑?,EDMOUND解釋。

「而這句是阿PI說。那次只有我們六個,和一個人?!笴APTAIN揚了揚第二封,補充一道。

火鍋…

七年前

是那一晚…

經(jīng)他們倆一說,JACO終於恍然大悟?!冈瓉?」

「接著想怎樣做,自己再好好想想。」沒管JACO一副傻樣,EDMOUND拍了拍正揚的肩膀,徑自離開練習室。

白貝安…一直留意他們。

從沒有離開過。

更沒有拋棄過他。

「沒料到EDMOUND會管這麼多。」阿PI道。

EDMOUND平常是一副什麼都不管的模樣,沒想到他背後做了這麼多。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放下的人是他吧!」CAPTAIN此話一出,JACO和阿PI一征。

兩人都有默契不出聲,徑自低下頭。

放下嗎?

「怎樣?痛嗎?」

望見CAPTAIN破損的嘴角,阿PI禁不住伸手一碰,卻惹得他連連驚痛。

「當然痛!」

一手拍打阿PI在自己臉上的手,CAPTAIN翻了翻白眼。

「辛苦你了!」

「犧牲是值得嘛!我就不敢找阿揚打架。」事不關己,JACO一臉笑意。

「所以就我出手呀!」

說著的同時,CAPTAIN忍唆不住,然而一拉動嘴角,卻扯痛傷口,害他忍不住皺臉。

聞言,JACO和阿PI同時向CAPTAIN伸出拳頭,三人一碰。

這是他們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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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

雙手浸在水盤里,利落拿起濕透的毛巾,用力一擰。

一下子把水都扭乾。

步出洗手間,貝安走到床前,替媽媽仔細擦拭。

這些日子,貝安每天都來照料白媽媽。

反正…現(xiàn)在她去哪兒都不方便,倒不如在這兒好好照顧母親。

「白小姐,又來了?」

「汪醫(yī)生。」

回眼望見汪醫(yī)生領著兩名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

「腦細胞死忙在醫(yī)學上來說…」

「夠了,我不想聽!」

沒再讓汪醫(yī)生再說下去,反正他說的都沒意義。

「不是會有奇跡嗎?」

她在等那百萬分之一的可能。

「白…」

「出去吧!」

直接下逐客令,白貝安再也沒瞧他們一眼。

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醫(yī)生和護士都沒介意貝安的無禮,只是無奈一搖頭。

一走出房門,汪醫(yī)生就碰見曉彤。

「汪醫(yī)生?!?

「周小姐,勸勸她吧!」

瞄了眼房里的貝安,再看看汪醫(yī)生的無奈,曉彤一嘆。

「我知道?!?

送走醫(yī)護人員,曉彤緩緩走進病房,徑自待在一個角落,默默陪伴她。

片刻,

「貝貝,跟我去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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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哼,白貝安靜靜跟隨曉彤的步伐。

到底要去哪兒?

這問題貝安問了好幾次,但曉彤什麼也沒說,只顧領她走進一個餐廳。

咔!

曉彤最終停在一個包廂前,一扭手抦,把門稍稍打開,示意貝安走去。

帶著一臉疑惑,貝安緩緩靠近。

然而…

「彤彤?」

一看見餐廳包廂里的人,白貝安無法相信地朝曉彤望去。

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在這?

「我覺得你既然給程日東機會,也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對於曉彤為正揚抱不平,白貝安眼瞼一垂。

「我外邊等你?!?

拋下這一句,周曉彤關上包廂的門,讓他們倆留在這空間里。

然而,待曉彤走後,他們就仿如被冰封一樣,各自站在一段距離的地方,動也不動。

不過,卻誰也沒邁開步伐。

悠揚的音樂彌漫整間餐廳。

這家餐廳的特殊之處,就是把一整片的空間都劃分成一間間的小包廂,方便想談事的客人不被打擾。

正揚炙熱的視線緊緊貼在貝安的身上,把貝安看得也不自在,眼神飄忽不定,始終沒敢和他對視。

在這讓人快要透不過的氣氛下,白貝安轉(zhuǎn)身打算離開時,正揚心一急,馬上捉住她。

「放手!」

沒理會貝安的掙扎,正揚徑自卷起她的衣袖,露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雖然已經(jīng)紋上幾朵滿天星遮住部分的傷痕,但畢竟紋身還沒完成,始終能看見一些疤痕。

白貝安撇過了臉,這些傷痕,連她自己都不敢直視。

然而,貝安卻能感受到正揚的手指頭輕輕劃過它們?

溫柔丶重視?

「我們還要什麼要談的嗎?」強迫自己用強硬的語氣對待他。

「我和你就沒話可說嗎?」

聽得出來正揚語氣中的無奈和心碎?

可是,此刻的貝安卻不容許自己再次心軟。

心軟的話,一切就白費了。

不能心軟…

「可以聊聊嗎?」

然而,正揚哀求的聲音從後一響,貝安所筑的圍墻一下子崩塌。

咚!

白貝安直直望著正揚一杯又一杯地灌著自己,一聲不支。

「你留我又不說話,怎了?」

懶懶地抬了下眼皮,瞥了眼對方,余正揚依舊沒回話,徑自再倒?jié)M了一杯。

見狀,貝安只能輕聲一嘆,輕酌一口。

幸虧這里有包廂,不然他一個公眾人物在這里買醉還得了?。?

「你還喜歡他嗎?」

看似淡淡的一問,殊不知道正揚是鼓起多大的勇氣,以及是強忍自己的激動才能完整地問出這一句話來。

沒料到他會問出這一句,白貝安放在酒杯上的手指一征,隨即拿起它啜了一口。

然而,即使是再微小的動作也逃不出正揚的法眼?

畢竟?

自從她出現(xiàn)在他人生後,他就再沒留意過其他人了?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白貝安只是深深望進正揚的眼底,里頭濃濃的愛戀卻是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原因。

輕咬了一下下唇,貝安在心頭塞了一堆話卻吐不出半個字。

兩人各懷惴立不安的心情。

良久。

貝安輕輕一嘆,仿佛把內(nèi)心的郁結(jié)全都一次過吐出來似的。

「我不想騙你?」

輕輕丶淡淡的一句卻把正揚打進了地獄。

真沒想到自己會用七年的時間去愛一個根本沒愛過自己的人。

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傷人,也知道自己辜負了他?

默默承受從正揚投來的心碎,白貝安只能強握雙拳,強逼自己保持鎮(zhèn)定。

霍!

余正揚用力放下酒杯,拋下一個絕望的神情。

「我們別再見了?!?

「?貝貝?」

沒料到會從貝安嘴里聽見這句話,正揚一驚。

「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正揚低聲下氣一問。

面對貝安,正揚早已放下所謂的自尊。

只是一個這麼微不足道的要求…

「機會?我給你機會,誰給我機會?」

毫不留情的一句狠狠插進正揚的心底。

此刻,貝安能給的也只是還他一個安靜的生活?

連續(xù)吐出好幾個「我」字,余正揚左右為難,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狀,白貝安心里一嘆,即使再過去大半年,她始終不忍心強逼他。

強逼一個愛她的人。

但…

「余正揚,你成功了,所以可以說得這麼輕松。但我呢?最痛苦的事,你們都成功,我卻還在原地…」

不容許自己心軟,白貝安繼續(xù)一字一句狠狠插進他的心上。

「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愛我,但你有問過我嗎?。课覑鄣娜耸悄銌幔俊?

阿揚,原諒她…

就這樣恨她吧!

「這些年,我因為你活得還不累嗎?余正揚,你夠了!」

早已紅透的雙眼,貝安怒吼的最後一聲,仿佛用盡渾身的力氣。

望著眼前幾近崩潰的貝安,余正揚的心一滴一滴丶不停淌血。

七年的結(jié)局…

「我最大的夢想是讓媽幸福,但她不在了?為了愛情,我離開了家,搬到了上海?我得到什麼了?我這幾年到底得到什麼了?」

望見貝安愈來愈痛苦的樣子,余正揚一手把貝安攬進懷里,滿臉愧疚。

是他不好?

他不應該逼她的?

「我們…有緣無份…」

「不!」

一字打斷貝安的哽咽,正揚不希望她再有任何的故思亂想。

「我相信天意,但我更信我自己。當初上天讓我們遇見後,祂就完成祂的使命,接下來就是我該做的事?!?

七年了?

正揚的深情完全超出貝安的想像。

她真的很想接受他。

可是…

「放過我吧!」

一字一句狠狠刺正揚的心窩。

「七年了?我就是得到這結(jié)果嗎?」

「七年前,我也沒想過我會這樣的結(jié)果?」

說起這些年,白貝安不由得在滿布淚痕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

「我答應放開你?」

明明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可此刻的貝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緩緩推開正揚,一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白貝安瞬時感受到一股涼意?

而這冰冷的感覺才應該是屬於她的。

「但絕不會是一輩子?!?

直至貝安越過正揚,淡淡的一句飄進她的耳里,在她的心里牽起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散?

如果白貝安有回頭一看的話,或許結(jié)果就會不一樣了吧?

可惜的是?她從沒回頭?

也沒看見正揚眼底的深情和痛楚?

如果?一切的傷痛都能變成幸福的話。

或許,一直是他太自作多情。

或許,是時候把一切都放開。

或許…

但他沒後悔愛上她。

在包廂外等待的周曉彤早已雙眼通紅,一望見貝安步出,立馬上前。

她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

心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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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溫柔丶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一間間漆黑的房間。

每一道光的背後都是思念的影子。

床上的白媽媽是睡得如此安穩(wěn),讓人不忍心打擾她。

月光的照射下,隱約看見有人徐徐伸出手,往呼吸器一探。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曉彤的臉上迅速浮現(xiàn)五道手指痕。

帶血絲的傷痕搭配紅紅的眼眶,曉彤的樣子在月光下更令人心酸。

「你在做什麼?」

此刻,貝安的語氣,冷靜得讓人不安。

她剛剛看見什麼?

彤彤的手剛剛往哪兒伸了?

「貝貝,求你拔掉吧!」眼淚不停涌出,曉彤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拜托貝安。

她到底還要折磨自己多久???

「白媽媽已經(jīng)走了!你讓她走得舒服些,可以嗎!?」

「她沒死,我媽還在!」

一吼反駁,白貝安始終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七前年,你就該拔掉。你讓白媽媽白白受多了七年的苦!別再這麼自私了!」

七年前…

「你就不能放過白媽媽嗎?。俊?

對…

都是她害的。

一切都怪她…

「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

「貝貝…」

沒料到貝貝突然一軟,曉彤心一慌。

剛剛是她口不擇言,她不是故意的。

「是我害了媽媽,是我自私…」

「貝貝…」

她不是這個意思。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我媽…」

「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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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今天的雜志嗎?」

沖進屋里,CAPTAIN搖了搖手上的雜志,一臉玩味。

余一勇坐在沙發(fā)上,正計劃他們未來的日桯,抬頭一見他手上的雜志,隱約瞥見B.T.B.的照片,頭又一痛。

「你們又闖什麼禍了?」

「哎!勇哥,你別老覺我們是惹麻煩的,好嗎?」翻一翻白眼,JACO舉起一根食指,在余一勇的面前搖了搖。

好奇地上前翻了翻雜志的內(nèi)文,阿PI眉一挑,笑了。

「這次不關我們的事。」

見他們幾個笑得神秘兮兮似的,不禁挑起余一勇的好奇。

拿下阿PI手上的雜志,一勇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大的標題—<成名背後血汗淚>。

八掛雜志什麼時候會做這些專題了?

翻看內(nèi)頁,里頭全是他們幾個在後臺累倒丶在化妝間睡著丶等候時彩排的照片。

<CAPTAIN笑容背後眼底認真無人能敵>

<音樂天才EDMOUND誰說天才能不努力?>

<KRIS冰冷的臉孔下所藏對舞臺的熱情>

<輕松玩笑世間阿PI夢後的苦澀>

<風靡舞臺的JACO小子活力十足傷痕累累>

一個個小標題為他們五人注譯這多年來遇到的一切,以及所作的犠牲。

真沒料到居然有人可以把他們寫得這麼深入丶感人…

哎!

居然他們以前練習室的照片?

真是令人懷念的日子呀~

繼續(xù)往下看。

還有…

這是車禍時的照片…

咻!

一手抽起一勇手上的雜志,EDMOUND徑自往樓上步去。

看見這些照片,任誰也知道這專題是誰寫的。

沒有敲門,也沒有問候,EDMOUND直接走進正揚的房間。

厚重的窗簾落下,遮擋室外的陽光。

望見這了無生氣丶死氣沉沉的房間,EDMOUND不自覺輕蹙眉頭。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然而,正揚對於EDMOUND的出現(xiàn)絲毫一點也不關心,只是坐在窗臺,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沒醒嗎?」

見正揚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EDMOUND也不是多話的人,立馬轉(zhuǎn)身離開。

正揚不由得輕吐一句。

「不如?就這樣吧?」

小聲得讓人幾乎聽不見,可EDMOUND背一僵。

回過頭,正揚還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看來這次…

他真的是認真了。

沒有回話,EDMOUND把手上的的雜志擱在正揚的面前便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看看她留了什麼給你?!?

咔!

等到傳來門關上的聲音。

余正揚的眼神才瞥向EDMOUND剛放在眼前的雜志。

望著「熱爆周刊」這期的雜志封面,余正揚眼神滿滿都是掙扎。

<成名背後血汗淚>,記者:白貝安。

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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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里人魚的眼淚是珍珠,是因為每一顆的淚珠都是如此珍貴丶不應該輕易掉落。

然而,此刻,一顆顆的小珍珠在月光下映射下,顯得更晶瑩剔透。

「媽,對不起。」

顫抖的手探向母親的臉孔。

她這女兒真不孝,居然連保養(yǎng)品也沒買過給媽媽。

都怪她,害母親的臉都是皺紋…

忍不住嘴唇的顫栗,白貝安幾近艱苦才勉強吐出一句句話。

「下輩子,一定要再做我媽媽。」

撫摸母親的臉龐,貝安的手最終停在她的呼吸罩上,卻依舊止不住自己的顫抖。

牙一咬,白貝安雙眼仍緊緊盯著母親的睡容,把她的樣子深深刻印在腦海里。

「再見…」

嗶!

剛洗完臉的曉彤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

然而,剛走出廁所,卻看見一堆醫(yī)護人員慌忙進出病房。

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曉彤急忙加緊步伐,隨手找住一個醫(yī)護人員。

「怎麼回事?」

「張蓉女士…走了?!?

聞言,曉彤立馬沖進病房。

可一靠近,曉彤卻不禁放慢腳伐。

「貝貝…」

沒有預料的大鬧,也沒有想像中的大哭。

貝安只是一臉平靜的模樣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醫(yī)生丶護士為白媽媽蓋上白布。

見狀,曉彤快急瘋了。

「彤彤?」

「嗯?」

貝安一下子撲進曉彤旳懷里,此刻的她十分脆弱。

「彤彤?」

白貝安只是不停重覆她的名字,可是曉彤也不知道能安慰她什麼,只能手足無措,任由貝安在自己懷里默默留淚。

貝安就只剩她…

「彤彤?彤彤?」

怎麼辦?

她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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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吵鬧的鈴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一只手從被窩里探出,一下就把鬧鐘按停。

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周曉彤走出房間,習慣地輕敲貝安的房間。

叩叩!

然而,敲了好幾聲,房內(nèi)依舊沒有人回話。

「貝貝?貝貝!」

心里油然起一絲的不安,周曉彤直接打開貝安的房門。

「貝貝!貝貝!」

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周曉彤立馬走到客廳大喊了幾聲。

不過,周曉彤得到卻是一片的寂靜。

嘟嘟!

「你所打的電話暫時關機?」

連撥了幾次貝安的的電話都沒接通,周曉彤急忙翻出小楓的號碼。

「喂!」

「周副理?你一早打電話來,還真努力工作呀!」

一早接到這意料之外的電話,小楓打趣說道。

可曉彤完全沒心思和小楓說笑,立馬道出自己的來意。「貝貝有找你嗎?」

「怎麼了嗎?」

「貝貝有找過你嗎?」

「沒有呀!」

曉彤焦急的語氣,任小楓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不安一問。

嘴巴張張合合,曉彤腦里一片混亂,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

「她?母親昨天去世了?我丶我現(xiàn)在找不到她。」

語畢,電話的另一端瞬間陷入沉默。

良久。

「我打給趙總問問。」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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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迎面而來,一下又一下,像輕撫臉頰似的。

望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每人的臉上都掛著笑臉,似乎都很幸福的樣子?

很幸福?

幸福到讓人絕望?

很想把胸口里的一口悶氣吐出來,卻總到喉嚨里不上不下,始終卡在嘴里,無法吐出這一口哽在心里的氣。

淡淡掃視街上的行人,白貝安此刻的心情居然異常平靜?

她好像找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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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一手用力關掉車門。

從計程車里步下,周曉彤快步走向拍攝場地。

今天是任氏和趙氏合作的廣告拍攝。

只見工作人員也差不多到齊了,可她怎樣也望不見貝安的蹤影。

「副理好。」

「嗯,白組長呢?」

「還沒見她?!拐秊榕臄z作最後準備的小咪答道。

「B.T.B.呢?」

忙碌奔波的胡婷拉住了剛好路過的JUDY,問。

「B.T.B.的宿舍被記者堵了,他們現(xiàn)在根本離開不了。」把剛才從其他工作人員那聽到的通知婷姐,JUDY一臉焦急。

「怎麼會這樣???」

眼見現(xiàn)場一片混亂,周曉彤也沒心思處理。

貝貝到底去哪了?

「你們看報道沒?」EDWARD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臉震驚。

哎?報道?

「現(xiàn)在是看報道的時候嗎!?」見EDWARD居然在這里說這些,曉彤不禁大聲斥罵。

「不是!你們先看!」

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曉彤,其他人也忍不住湊上前看看到底是什麼新聞。

原來?

直到現(xiàn)在?周曉彤才明明白白知道這七年所發(fā)生的一切?

同時終於了解貝安和余正揚的關系。

「今天的拍攝先取消吧!」

「取消?可是?」

「白貝安呢!她去哪了!?」

「不知道?」對於這,小咪也不解。「貝姐從來沒遲到過,或許她有事?lián)鷶R了。」

誤以為周曉彤要怪責貝安,小咪連忙為她說話。

但是,曉彤現(xiàn)在根本沒空理會小咪,一味撥打手機。

「貝貝,快點聽電話?!躬q如熱鍋上的螞蟻,曉彤急得快要哭出來。

驀地,周曉彤的腦子總算緩過來.

KRIS!

貝貝可能找KRIS去了。

會嗎?

算,還是要試一下。

一想到這里,曉彤立馬轉(zhuǎn)打給正揚。

然而,

嘟?嘟?

響了好久,但對方依舊沒有接聽。

正當曉彤想放棄時,正揚終於接電話。

「不好意思,我是周曉彤?!?

聽見這名字,余正揚突然蒙了。

誰?

周?曉彤?

「哦!周副理?」

不對!她怎麼會打電話給他?

「貝貝有聯(lián)系你嗎?」

沒待余正揚把問題問出來,周曉彤已經(jīng)道明她的原意。

「她出什麼事了嗎???」正揚急問。

正揚這句問話,就表示他也不知道貝安在哪。

「沒丶暫丶暫時沒事?」本想敷衍帶過,但曉彤心思一轉(zhuǎn),決定還是把事情告訴他?!肝艺也坏截愗?,如果她找你的話,能通知我一聲嗎?」

「我知道了?!?

沒有多馀的廢話,曉彤和正揚同時把手機掛掉。

曉彤立馬轉(zhuǎn)身交待。

「你們倆再給我打貝貝的電話,直到她接為止。」

「呀?」

「呀什麼?沒聽見嗎???」

見小咪和EDWARD還傻呼呼地動也不動,曉彤一怒。

「哦,好?!?

被她一罵,小咪和EDWARD立馬反應過來。

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意識到好像出什麼事了。

「找到了嗎?」

繼續(xù)撥打其他人的電話,曉彤趁空檔問了問小咪和EDWARD。

「還沒。」

「你們繼續(xù)打,有消息通知我!婷姐,這交給你處理了!」

迅速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周曉彤頭也不回,立馬離開。

該死的!

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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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被宿舍門口大吵大鬧的粉絲吵醒,B.T.B.又出不了去,拍攝通告被逼取消,一堆精力無處發(fā)泄,只好一齊堆在健身房操練一下。

不過,要是讓那群粉絲看見他們赤裸上身丶滿身肌肉線條的模樣,肯定喊翻天了吧?

「怎了?」

見正揚聊完電話,一臉凝重似的,CAPTAIN放下手上的啞呤,不禁好奇。

「貝貝不見了?!?

「不見了?」

「什麼意思?」

一句的不見了,其馀四人都放下手上的運動器材,眼睜睜看著正揚立馬把外套披上,往門口走去。

「我出去找找!」

「EDMOUND,看著他?!惯€來不及套上衣服的CAPTAIN急忙要唯一有穿衣服的EDMOUND追出去。

臨別送他一個OK的手勢,EDMOUND順手拿起口罩,立馬跑出屋子。

然而,即使跑到大街又如何?

「打算去哪找?」

EDMOUND的一問還真考起正揚。

天大地大,一個人想躲起來,想找又談何容易?

EDMOUND早就猜到是這結(jié)果,把口罩遞給正揚,道:「先戴上吧!被記者堵了更擔誤。」

雖然接過了口罩,但正揚卻精神恍惚,只把口罩拿在手上,卻遲遲沒戴上。

他心里真的很怕?

很怕她再次消失?

她到底去哪了?

見正揚如此不安,EDMOUND自動自覺拿過口罩,幫他戴上。

「打給她朋友看看找到?jīng)]?」

「好!」

腦子一片混亂,余正揚根本無法思考,只能聽從EDMOUND的意見。

她的朋友?

余正揚毫不猶豫致電周曉彤。

「喂?周副理,找到她了嗎?」

「還沒?」

「她平常喜歡去什麼地方?」

阿PI的聲音透過話筒也傳進曉彤耳里。

她喜歡的地方?

「天空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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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吹過,站在高處就有這種好處?

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天空的美妙丶自然的溫柔?

此刻的貝安就十分享受這瞬間的冷靜。

低頭看著大樓底下人來人往的大街,每個人都仿佛像一顆小米粒似的。

把手伸往下探去,好像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他們捏住。

人的生命?還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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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清晰的腳印留在泥濘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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