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戲敵將軍師露鋒芒
- 不過愛一場
- 魔虎模糊
- 2307字
- 2018-08-28 22:41:57
冷焱寨中。
“報——”
“進。”冷焱正悠閑地癱坐在木椅中。
“亞將軍來信。”進來的士卒跪拜行禮,雙手送上一封信。
冷焱起身扶起士卒,接過信,信上內容大概是得知冷焱連敗四陣,需不需要幫助。
冷焱正讀信間,又報軍師廣遜請見。
廣遜漫步進來,躬身行禮。
“怎么,你也來問道為何連敗四陣么?”冷焱玩味地笑著。
廣遜淡淡地笑著,望了身旁小卒一眼。
“你先下去稍候。”冷焱會意,沖小卒擺擺手。
小卒應聲而退,廣遜則在冷焱對面坐下:“軍長妙計將成,在下是來祝賀軍長的。”
聞言,冷焱一驚,眼中的玩味全然消失。
廣遜已料到冷焱的反應,不緊不慢地做解釋:“一開始,在下也不明白軍長的深意,不解于我軍為何慘遭連敗。可四陣敗后,我軍未損一兵一卒,我才看出您的妙計——正如那雕弓,若想射出勢如破竹之箭,必先弦拉滿月。而這拉弓之力,全在于專縝大軍。”
冷焱肅穆,抱拳便拜廣遜,廣遜連忙起身扶住他:“軍長這是何意?”
冷焱沒有起來,埋頭說道:“我一直沒有告訴閣下我的計劃,是因我還不相信你的才能。今日被你料到,實在慚愧,特此請罪,望閣下原諒。”
“將在軍中,身不由己,軍長何必自慚?”廣遜笑著扶起冷焱,“專縝一萬大軍將至,軍長何不速速依計而行?”
“我想在專縝前來路上設伏,趁專縝以為我軍無能而懈怠之時,打他個措手不及。”冷焱望向廣遜,“不知軍師可有高見?”
“軍長之計甚妙——但以我軍五千之中抗專縝萬人之師,未免有些冒險,不如……”
聽了廣遜之計,冷焱又要拜,被廣遜攔住,喚來亞索信使,寫下一封回信,叫他速速送去了。
專縝一萬人馬浩浩蕩蕩而行,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冷焱寨前,殺入寨中,不見一人。專縝知中了計,卻絲毫不慌,燒了冷焱的營寨,繼續向北漠而行。才走一里,到了一兩山之間的小路,名曰洹陽道。正通過時,山兩旁鼓角大振,箭如蝗雨,自兩山射下,專縝軍馬慌張后撤。
專縝后撤百米,在軍中詢問將士,得知此處是到北漠的必經之路,便下令硬闖。
眾軍士大駭,不敢上前,專縝親手斬了五個畏懼不前者,諸軍大驚,向洹陽道闖來。北漠軍箭弩齊發,卻無一人下山沖殺,專縝大軍死傷無數。
眼見專縝軍即將通過洹陽道,兩山軍士齊聲大叫:“專縝小兒,營寨已失,還妄圖取我北漠,何不速死?”
專縝聞言,亂了陣腳,不知該進該退。這一停下,兩山箭弩更盛,洹陽道又無遮掩,專縝軍慘叫連天,互相踐踏,死者不知其數。
“營寨若失,有何臉面見夏侯將軍,專將軍何不速回!”專縝手下一將見專縝不知所措,大吼道。
專縝聞言醒悟,立即下令奔回而走。兩山軍士仍無阻攔。
原來廣遜料到專縝撲到空寨,必以北漠無能,向前行軍,便撥了一千弓手,取了軍中所有弓弩,在此處設伏,只顧往下射箭放弩,不可下山廝殺。待專縝大軍將要闖過時,只教他知道營寨已失,之后自有妙計。
果然,專縝拿不定主意,耽擱了許久,最終選擇了撤軍。這一闖洹陽道,竟折了兩千軍馬。
專縝咒罵了幾句,慌張引軍趕回營寨。待風風火火地到了寨前,并無北漠旌旗。專縝正以為被騙,只聽得一聲炮響,寨中殺出一彪人馬。為首一將,騎白鬃寶馬,執銀纓長槍,面如冠玉,超塵拔俗——有識得此人的軍士大叫:“這是北漠軍師廣遜!”
專縝大駭,勒轉馬頭,急令回軍,忽然一道黑光破空而來,刺進了專縝頭盔與鎧甲之間的縫隙。專縝身形一震,眼中盡是驚駭。
又是一聲炮響,專縝軍右翼又沖出一隊人馬,為首大將,穿一襲灰衣,握一柄匕首,不是別人,正是北漠軍長冷言。
方才那一束黑光,正是他甩來的傲魂單刀破。
專縝的身軀翻身落馬,冷焱拍馬上前,殺開殘軍,抽出幽冥刀,割了專縝首級,高舉起來,大聲喝道:“主將已死,余部何不速降?”
專縝眾軍雖心生膽怯,卻更加奮力沖殺,竟無一人投降。
李列在亂軍之中,聽得專縝已死,恐眾軍無首,舉劍高呼:“專縝之軍,向南殺去!”
殘軍得令,有如群龍得首,重振威風,向來時路上撤去。
冷焱、廣遜兩軍會于一隊,追在李列殘部之后,不時放上幾箭,卻不急于一時沖殺,如催趕羊群一般攆著諾克薩斯殘軍。
李列策馬在軍前帶領,行至一處,忽見前方煙塵大起,又一路人馬自南方殺來。為首大將,一騎當先,不穿鎧甲,只披一身藍衣,頭發束在腦后,手持一把狹長利劍,騎一良馬,行如疾風。
原來廣遜定計,讓冷焱給亞索寫了一封回信,要亞索立即引三千人馬來到洹陽道,自有將士接應。亞索得信,雖半信半疑,但還是留下瑞雯,引了三千軍前來。行軍到洹陽道,山兩旁果然出了一千弓手,盡說廣遜之計。亞索贊嘆不已,領軍一起北上往镠谷,正好截到逃亡的諾克殘軍。
李列見狀,勒住馬頭,四下一望,正見西方殘陽如血,又見身前煙塵漫天,身后人馬將至,自己卻只剩不到六千人,又幾經顛簸,人馬勞頓,再無翻盤之機,不免心中悲憤,長嘆一聲,環顧眾軍道:“今日之敗,盡吾勸諫不力之罪,如今將搭上諸位的性命,某深感罪責,真愧對皇天后土!”
諾克殘軍聽得,悵然若失,都默不作聲。
大丈夫生于天地間,生又何妨,死有何懼;但這彌留之際回望數十載人生,難免有所感慨——感慨命無常數,終究難逃。
李列擎劍指天,大喝一聲:“諾克薩斯所屬,隨我血戰至死!”
諾克殘軍血氣上涌,
冷焱此時剛好趕到,聽聞李列一席話,心中凜然,轉念一想又恐己方士氣受挫,嘴角一勾,半帶戲謔地叫道:“艾歐尼亞諸君,對面可要玩命了,能慫嗎?”
因靈力加持,冷焱的聲音蓋住了諾克薩斯撼天動地的怒吼,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北漠軍見李列軍決心死戰,本少了三分膽氣,但聽得冷焱毫不著調的語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待聽清話語的內容,北漠軍中更是有笑出聲的——這一來一去,北漠軍之前的膽怯也消散了幾分,都奮然挺槍,直沖敵陣。
亞索在這面聽得,險些笑得跌下馬來。穩住身形后,他忍住笑回顧左右道:“這小子,真賊。”
左右士卒聞言,忍俊不禁,也都笑出聲來。其余兵士見狀,心中不覺地放松了幾分,一掃戰斗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