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此時,夜風(fēng)微涼,路燈昏暗的街道旁,一個小女人帶著微笑躺在這個一個落魄的男子的懷里……一聲哀吼,響徹整個天邊,不斷的回蕩,回蕩……最終消失于天際……
瞟到地上,罌粟用血寫的一串的字:子彈穿過我胸膛,我不恨他們,相反,我現(xiàn)在才驚覺自己愛的是你……
歪歪扭扭的字,看得出寫字的人在多么痛的情況艱難的寫下……
寒就這樣抱著罌粟,一直手不斷的描這那幾個字,想把它深深的印在心里,她的身體不斷的變涼……最后一點點溫度也沒有,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罌粟的臉上,滴在地上嘴里一直不斷的呢喃著:“你還沒用聽到我說,我愛你……我愛你呀……是不是我害的你,是不是……如果我勇敢一點,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會很幸福……”一直到天際泛白……
寒艱難的起身抱罌粟回去,是的,要帶她回到自己的家。
罌粟的靈魂看著寒這般模樣,心頭一痛,想拍拍寒的背,從來知道,這個一直像神一樣存在的伙伴會有這么清冷的背影,而胳膊卻穿過寒的身體,自己……變成鬼魂了吧……
突然,一陣巨大的漩渦,把自己卷了進(jìn)去……罌粟拼命的掙扎,然而力量太大,根本無濟(jì)于事。
“嘶……”好痛,自己不是死了嗎?怎么還知道痛?
“小姐……小姐……你終于醒了!”罌粟努力了幾次,終于緩緩的睜開眼,之前一直一片黑暗,剛睜開眼,對陽光還不適應(yīng),抬手就遮在眼前……“嘶……”好痛,眼前是一個女子,由于剛睜開眼還不適應(yīng)強光,只看得是一個女子的黑影……輕輕的閉上眼,適應(yīng)了幾下,才看清,眼前一個15,6歲的女子,瘦瘦小小的,穿著一身古代的衣服,抬眼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古典的裝飾……孤僻而干凈,看來自己穿越了……臉上扯出一絲苦笑,帶著上一世的記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沒有寒,自己也許還能安心,畢竟在哪里都是活,可是……想起寒,想起那個清冷的背影……
“小姐……我給您端藥去……”眼前的小丫頭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
“恩!”聲音從鼻子里輕哼出來……自己渾身都好疼,不是被打的青紫的疼,是被尖刀滑過的痛,屁股也好痛……
這個女子犯了什么樣的罪,才受到這樣的懲罰?
“小姐!您的藥……”罌粟想掙扎接過藥,可是,胳膊一動就疼,扯的屁股也疼……
“小姐,您別動……淺曦喂您……來,小心點兒。”端起小碗,舀了一湯匙藥汁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自己眼前……
剛要喝,前世的特工訓(xùn)練讓她聞到藥里加了“作料”誰要害她?罌粟抬起頭,疑惑的盯著淺析,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一臉真誠,滿眼的渴望……閱人無數(shù)的她也明白幾分,大概眼前的丫鬟并不知情吧……
“淺析?”試探性的叫了一下,她剛剛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吧!
“小姐,別怕……淺析在!”小丫鬟蹲在床邊,把藥碗放到一邊,小手覆在罌粟的手上,小心翼翼的……小姐太可憐了!
“淺析……我……我是誰?”罌粟想究竟該怎樣問,最后還是選擇了直接問吧,最壞的結(jié)果不就是死嗎?
“小姐,你別嚇淺析!”小丫鬟一聽,眼淚差點流出來,“小姐……”
“我好像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里是哪里……”聲音有幾分無助,帶著幾分輕顫!裝?作為特工的她,小菜一碟兒!
“小姐,不記得沒關(guān)系……不記得咱不記……”淺析像哄孩子一般。
“淺析,告訴我吧!沒有記憶……我好怕……”是的,她放心不下寒,不過既然來到這里,總不能自己找死吧!既然要活著,就得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淺析使勁吸了吸鼻子,“小姐……一會兒估計夫人還是要來取血的!”她家小姐太可憐了,嫁了王爺也不受寵愛,新婚第一天就把自己打了……
“取血?”罌粟皺著眉頭看向淺析。
“小姐,奴婢邊喂您喝藥,邊給您講,但是,小姐……您別太傷心!”小姐醒來以后,就感覺冷冷的,和以前柔柔弱弱的樣子不太一樣……
“恩,我自己喝藥,你去拿些跌打藥來吧,傷口總要上藥吧!”不知道自己胳膊怎么了,會那么疼,難道受了什么刀傷?還滿滿一整條胳膊,只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被打的血汪汪的屁股上,也是,誰會想到自己整整兩條胳膊全身刀痕呢?
在沒有百分百確信眼前這個丫頭時,她不得不防備,畢竟那碗下了“作料”的藥是不能喝的,其實拿藥也不是致命的毒藥,只是一種加重自己身上傷口疼痛的藥,把自己的疼痛無限放大的藥,誰?既然折磨自己卻不要了自己的命?這個女子和她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屁股上的傷,足夠讓這個女子躺上一個多月了……
淺析點點頭就轉(zhuǎn)身出去,而罌粟則忍著痛,把藥努力的往床底潑去,盡量潑的遠(yuǎn)一些。
淺析回來,看到空了的藥碗,像安慰孩子一樣,“小姐,把藥喝了吖,奴婢還怕您又吵著不喝呢!來,奴婢先給您上藥!”罌粟也不說話,確定創(chuàng)傷藥沒什么問題后,就老老實實的讓淺析上藥了,淺析上的很小心,一邊上藥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受待見!
丞相家二小姐,只因她的姐姐北堂洛溪先天性疾病,大夫說,只需以她妹妹的血為藥引,輔以藥物就可維持生命,于是遍生了這個她……北堂奚落……這個名字起的真隨意,和自己姐姐的名字是顛倒的不說,北堂奚落?聽不好就是被他奚落!她生下來就是個笑話么?北堂奚落的出生也注定了她如影子般,為這個姐姐活著……奚落從生下來那天就開始不斷的為她的姐姐提供血液,罌粟輕輕的拉開自己的袖子……縱橫交錯的刀傷,一道挨著一道,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肩上,每十天就取一次血,整整取了15年……而作為爹娘的丞相夫婦,眼里只有大女兒,這個小女兒,天生就是一個血人,罌粟聽著淺析的話,心里一陣抽疼,她明顯的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感覺,自己聽到這個北堂奚落的故事,心里是悶悶的疼,而心底不經(jīng)意劃過那抹尖銳的痛,是屬于原來的北堂奚落,看著臉色蒼白的罌粟,淺析不忍再說下去,心疼的為罌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姐咱不想了,不開心呢就別想了……咱不哭!淺析陪著你……”淺析的眼眶也紅紅的,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大概是怕她擔(dān)心吧,無疑,對于貪戀溫暖的罌粟,這是莫大的支持,“淺析,總要面對的,繼續(x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