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子,沈天子仿佛若有耳聞,好像在哪個文件上看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了,但因為白呂是歷史系的,所以應該還是比較了解的,“你說的鐵處女是一種刑具嗎?”
白呂點點頭,“鐵處女是中世紀歐洲用來處決、拷問或刑罰的一種刑具和執(zhí)行裝置,它外面酷似人形,兩面互相用鐵鏈聯(lián)接,將犯人綁在中間,再把兩面合攏,鐵框里頭有許多突出的長釘,當兩面合攏時,這些長釘就會貫穿釘入受害者體內(nèi)。先是手腕,然后是腳等其它幾個部位,接下來是眼睛、肩膀和臀部。他們把人形改成了球形,360度的穿插長釘,最大陷度的榨取每一滴血,可同時這種方式會讓受刑者死于極度痛苦,死后連完整的尸身都沒有了,只怕最后一點碎肉也埋在土下做肥料了。”
“你怎么能說的這么輕松?”也許是感官上和聽覺上的刺激,黃諦再也承受不住白呂對這一切的輕描淡寫,“對于你來說剛才所見的只是書本上的立體文字嗎?”
白呂淡淡回道:“黃警官你不要感情用事,我只是在告訴你這個裝置的原理和作用,人不是我們殺的,你再惋惜它也回不來,你與其如此傷心動怒,不如把力氣留著將他們繩之于法,這樣對無辜死去的人還有點價值,你如今對我吼有什么意義?”
黃諦笑了,紅著眼睛笑了,連偽裝都懶的裝了,那幅天真善良的模樣果然已經(jīng)被丟棄了,那個夜里在南瓜燈前笑的那么甜美的小女生當真不復存在了。自打進入鎮(zhèn)上之后,黃諦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白呂的面具已經(jīng)在一點一點的被撕碎,他承認,他害怕了,他曾經(jīng)很想看到真正的她,可是現(xiàn)在他不敢了,他怕這樣的真實太血淋淋,他寧可只記得白呂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新鮮的血液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吳珊珊看著池子里的血,不由的說道:“我以為這里是地獄,原來地獄也是有天堂的,我一直都在天堂里,還沒有到真正的地獄。我以為我每天被綁著抽血已經(jīng)夠慘了,卻不知道還有比我更慘的,可為什么他們不用這個方式抽我的血?”
“因為他們以為你的血里有他們要的東西。”白呂道。
“什么東西?”
“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個姐姐嗎?”白呂又問了一遍,她不相信吳珊珊真的不知道程會的存在,否則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她憑什么拿命護她。
果然,吳珊珊的神情很不自然,她手足無措的靠在那,終于崩潰的大哭,“姐姐不讓我說,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我和她的關系,她說那樣是保護我,她們一但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就會有危險。我們從小分開,好容易團聚了,姐姐對我很好。”
白呂冷笑,“她倒真是個好姐姐,她確實保護了你,用盡一切手段保護你,不惜犧牲別人,你倒是該謝謝她。”
聽到這兒兩位警官也大概知道這幫人在吳珊珊的血里找什么了。
白呂看了一眼屋頂,冷冷道:“普通女孩被投入到鐵球中用來養(yǎng)樹,而像程會這樣的雙生子被留著養(yǎng)蟲,她們的血液應該是這一池水中最畫龍點晴的一部分,要不然什么女孩的血都能種蘋果,這個世界還真是沒人會死了。”
白呂的語氣越來越冷淡,越來越聽不出情感,沈天子這一刻有些了解剛才黃諦為何會那樣難過與動怒了,她不該是這樣的人。
吳珊珊突然想起什么,指著白呂,“你是不是說蟲子,他們要找的是不是蟲子?”
白呂冷冷看著吳珊珊,“你的好姐姐她的血已經(jīng)被抽干了,按理來說你應該是下一個人,可是她為了救你,把本該屬于你的蟲子種到了我的身上,就因為我跟你們一樣也是雙生子,她就讓我替你受這份罪。”
吳珊珊低泣道:“對不起。”
“不用,我可以把蟲子還給你,我們就兩清了。”白呂說的一臉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吳珊珊嚇的往后退了兩步。
“你,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為什么要說假的,這事本來就與我沒關系,這蟲子本就是你們姐妹兩惹的,憑什么要我替你受罪,你說是吧。”
“可是……可是。”吳珊珊已經(jīng)慌的說不出話了。
黃諦知道白呂是在騙她,因為蘇玉說過,蟲子一但進入體內(nèi)就不能再出來了,一但白呂沒了這蟲子她就會立刻死亡,可她為什么要這樣去騙吳珊珊呢?
另一邊祁荒發(fā)現(xiàn)他們逃了,下令全鎮(zhèn)的人都在搜索他們。
“有人。”沈天子背起宮九就準備撤離。
剛說完祁荒就帶著臧獸出現(xiàn)了,同時架在他們面前的還有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弩箭,看樣子這是傾巢出動了。
“幾位交談的可還愉快?”祁荒笑容可掬的看著石室里的人,沈天子背上的宮九印在他的眼眸里讓他格外興奮。
吳珊珊尖叫著跑到祁荒的腳下,指著白呂大叫道:“是她,是她,蟲子在她體內(nèi),與我無關,你們放了我吧,不是我,不是我。”
這一幕是大家始料未及的,錯,其實也早該料到了,生死面前,人性本就是這么丑陋的,白呂看著跪在地上的吳珊珊,這幾個月的折磨她早就失了正常心智了,她這樣做根本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沒有蟲子,她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她會立刻被扔在鐵球里榨干,她在想辦法救她,可她自己卻偏偏找死,死前還要做一個令人生惡的背叛者,只可惜她自己領悟不到了。
“吳珊珊是個雙生子,一但我將來死了,她還可以接替我。”白呂仍舊在想辦法救她。
“不不不,她自己就是雙生子,她還有個姐妹,她可以替她的,不關我的事,我姐姐已經(jīng)死了,跟我沒關系了,你們放了我吧。”
“把她帶下去。”祁荒早就對這個吳珊珊失了耐性,一次又一次的試探總是失敗,原來是被移花接木了,不過看著白呂他倒還是真感謝程會,挑了個不錯的人選,這個白呂看上去可比這個傻缺吳珊珊要好的多了,精明人的血也透露著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