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諦和沈天子一點一點往里走著,兩邊都是說不上來名子的樹,郁郁蔥蔥的將前方的路遮擋的是干干凈凈,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以為自己入了亞馬遜從林呢,總覺得會突然從樹上跳下來個金鋼,或者樹干上纏著條蟒蛇。
其它幾個人在石碑外頭看著兩個人的身影一點一點往里走著,起初還能看到一點身影,再走幾步就看不到了,林子里的樹實在是太密了,只能看到這邊的繩子在一點點往里移,這代表他們還在動。
過了十分鐘左右,繩子還在往里動,這時蘇玉大叫道:“太陽出來了。”
這時滾燙的陽光慢慢照到了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但是好在樹林茂密,一時半會溫度應該上升不了這么快,石碑外頭的幾個人在烈日的照射下已經開始汗流浹背,蘇玉忍不住已經把外套脫了,只留里面的一件運動背心。
“他們是不是走的太深了,該提醒他們回來了吧。”白呂有些焦急。
八爺試著拉了一下兩人的繩子,突然他感覺手上的力度不對趕緊叫道:“快拉。”
眾人趕緊將繩子往回死命的拉,黃諦和沈天子相互攙扶著跌出了叢林,白呂一眼就看到了兩人身上的傷,“怎么會這樣,你們碰到什么了?”
宮九一邊幫兩人解著繩子,一邊趕緊從包里找藥箱,“快,先看看傷的重不重。”
黃諦神色有些凝重,一旁的沈天子也是默不作聲,宮九上藥的時候他仿佛都感覺不到疼痛,眼神沉浸在思想里。
“這個林子真的很有問題,以我和沈兄的身手居然連對方是什么都沒看清楚。”
白呂蹲在黃諦面前幫他清理著身上的傷口,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看來他們在林子里遇到突襲了,“你們到底碰到什么了?”
“我們進去之后什么也看不見,全是樹,可是我能感覺到從我們一踏進去開始,周圍就有目光在盯著我們,他們的速度很快,我們沒辦法辨識他們。”
白呂聽完默不作聲的走到一邊,蘇玉和宮九還在幫著沈天子上藥,他的傷口比黃諦的要深。
“你在想什么?”八爺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在猶豫我們是不是還要進去,吳老板的人一定也是中了天花樹的招產生了幻覺,所以那個血滴子很有可能是被同伴所殺,剩下的人估計存活率也很低,明知道進去是送死,為什么還要進去?”
“你不怕死嗎?”八爺的意思指的是她身體里的蟲子。
白呂搖搖頭,“怕啊,但是我也想死的漂亮些,寧可像程會那樣做個永恒的睡美人,我也不要像那個血滴子一樣變成一堆爛肉。”
一聽白呂這話蘇玉眼睛立馬就紅了眼,“小白,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白呂嘆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個人活多久,怎么活,老天爺早就寫在無字天書上了,誰也改變不了。”
黃諦聽她這話就來氣,“你說你啊,年紀輕輕一小丫頭,怎么老這么神叨叨的,這臭毛病都是跟誰學的?”
白呂拿過水遞給兩人,“先別管我了,難不成你們真的還要進去?”
“還是我去吧。”八爺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不行!”首先說話的居然是蘇玉,這倒一反常態,“我們不能再損失戰斗力了,你要是再受傷,就沒人保護我們了。”
“小屁孩,你對我也太沒有信心了。”
蘇玉還是搖頭,“這與信心無關,小白說了進去就是送死,那為什么還要去?”
“不進去,你的寶貝小白可就要死了。”八爺半打趣道。
蘇玉一聽眼睛立馬又紅了,低著頭不說話,一個人默默的難過。
沈天子低聲嘆息,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子,“我感覺到應該不是人類,人類沒有那么快的速度。”他又望向蘇玉,“這片林子里可有什么特殊的動物?”
蘇玉仔細的想了想,“書上只說是神獸,但具體沒有說是什么動物,但據描述來看應該是大體型動物,因為傳說中這只神獸張口便可吞人。”
“難不成真有金鋼?”都這個時候了黃諦還能開玩笑。
宮九倒是沒這個心情,直接懟道:“哪得多大的金鋼才能張口就能吃人。”
黃諦冷哼一聲,“你要都按書里說的,那得霸王龍才能張口吃人了,你覺得這林子里還能有個侏羅紀?”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卻始終也想不出個辦法,白天進山有毒霧,晚上進山有不知名大型猛獸,這山還真不是這么容易進的。
“不管怎么樣,現在你們受傷了,暫時不宜再貿然進山,我們原地扎營,到了晚上再想對策。”白呂提議。
蘇玉贊同道:“對,現在不要進去了,你們給我點時間,我來查查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說到資料白呂突然想到什么對蘇玉說道:“不確定山里是否有信號,你最好現在把能查的資料都查全,然后拍下來。”
“好,我知道了。”
大家于是在石碑的正下方空地上扎了兩個帳篷,暫時原地休息,再做打算。
太陽下山后的燕門鎮特別的冷,這個地方的天氣詭異的很,眾人在帳篷外頭點了個火堆驅寒,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八爺靠在不遠處的木樁上閉著眼睛在休息,白呂和蘇玉坐在火堆旁,宮九已經睡下了,沈天子和黃諦一直站在石碑旁不知研究著什么,來到燕門鎮的第一個夜晚出奇的安靜。
離石碑最近的這片林子時不時的就會有些風吹草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迅速的一躥而過,但所有的動靜都只限于石碑以內,石碑以外異常寧靜。
蘇玉揉著酸痛的眼睛放下電腦,就看到白呂望著林子在發呆,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小白,我先去睡了,你早點進來別太晚了。”
“好,你去睡吧。”
蘇玉走后白呂的臉旁印著烈火的紅光看不出情緒,她不明白,動物和人類不一樣,它們沒有邏輯思維,是靠什么判斷界線的,如果真的是大型猛獸為什么不會踏出石碑的地界呢?他們進不去是因為林子里有毒霧,那它們不出來會不會也是因為這石碑外也有它們害怕的東西,否則這么新鮮的人肉擺在這,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天子和黃諦兩人竊竊私語的走了回來,也不聽不清在說什么,沈天子跟白呂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帳篷,黃諦走到一旁蹲下來,“你怎么還不進去睡啊。”
白呂笑道:“剛才喝水的時候把鞋子弄濕了,我得把它烤干了再睡,你先去休息吧。”
“行了,那你早點歇著。”說完黃諦就進了帳篷。
白呂看了一眼遠處的八爺,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身子許久都沒有動過了。
烤干鞋之后白呂就進了帳篷,她剛掀開蘇玉就抱著一床毯子出來了,白呂看了一眼只是笑笑,什么都沒說就進去了。
蘇玉抱著毯子走到八爺身邊,輕輕的蓋在他身上,這么硬的木樁恐怕也只有他這種江湖人士才睡的著了。
夜里的風吹著樹林沙沙的響,聽起來就像喃喃自語的聲音一樣,蘇玉聽著這聲音,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還不進去?”八爺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蘇玉一出來他就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
八爺嘆口氣坐了起來,緊了緊身上的毯子,“你又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不去燕門鎮就救不了小白了嗎?”蘇玉最擔心的還是白呂的性命。
“這得問你啊,你才是專家啊,雅傀族的事情我們都是外行,如果有別的方法也應該是你腦袋里想出來的,你不該來問我。”
蘇玉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帳篷,確定里面的人都還睡著,便將八爺從木樁上拉了下來帶到離帳篷遠一點的地方。
“瞧你這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倒像做了什么虧心事。”八爺嘴上打趣著,可一邊還是將毯子拉出一半包住蘇玉,看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已經凍的不輕。
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倒讓蘇玉有些不適應,她稍稍往后退了兩步,“有件事情我不敢跟小白說。”
“你對她不敢說,你就敢對我說了,你就這么相信我?”
蘇玉很老實的點點頭,“我不是很相信你,可是也沒有辦法,我不想讓小白害怕。”
“說來聽聽。”
“小白可能被人做了蟲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