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進(jìn)屋發(fā)現(xiàn)白呂并沒有睡,而是坐在床上發(fā)呆,一邊的蘇玉還睡著,“你怎么不睡?”宮九壓低聲音問道。
“我睡不著,我想不通,兩個人相差十萬八千里,又在兩個國度,怎么會長的一樣,這中間到底有什么連系?”
“這跟你沒關(guān)系,你就好好睡覺?!?
“怎么會沒關(guān)系呢?雖說我與程會相交不多,可畢竟同學(xué)兩年,平時見了面也是高高興興的打招呼,忽然之間人就沒了,還死的如此蹊蹺,換了誰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呢?”
宮九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拍拍她的背讓不要想太多,這時她發(fā)現(xiàn)白呂輕皺了一下眉頭,“怎么了?”
白呂揉著腿,“傷口有點(diǎn)疼。”
宮九蹲下身子挽起她的褲,大驚,“你的傷口怎么會這樣?”
白呂低頭望去,原先長好的傷口有了液化的痕跡,手指輕輕按壓液體還會有浮動,就像表皮透明了一般,突然那透明的傷口里一閃而過一個影子,宮九嚇的蹲在了地上,情不自禁的大叫,“你這腿里頭有什么?”
被這一聲叫喚蘇玉也醒了,揉著朦朧的睡眼爬到白呂身邊,一看到白呂腿上的傷口也叫了起來,“小白,你腿怎么了?”
院子里的人聽到了屋里的叫聲,齊齊的沖了進(jìn)來,黃諦一眼發(fā)現(xiàn)了白呂的傷口,“你的腿怎么變成這樣了,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
白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感覺到有點(diǎn)疼,就看到是這樣了?!?
宮九從地上跳起來指著白呂的腿說道:“她的傷口里有東西,像是蟲子。”
黃諦一聽忙蹲下身觀察著傷口,他將手電筒照向白呂的腿,這時大家都驚呆了,那個似透明的傷口里真的有一個影子在游動著,可一瞬間那影子就沒了,正當(dāng)大家在尋找的時候,白呂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
“怎么了小白?”蘇玉急的快哭了,她趕緊來到白呂身邊。
白呂指著肩膀,吃力的說道,“肩膀突然好疼”
宮九聽聞忙上前和蘇玉兩人扒開她的衣服,居然有個針孔大小的血點(diǎn),沈天子見那傷口說道:“程會身上也有這樣的傷口,我們起初以為是針扎的。”
黃諦神色緊張看著白呂,“怎么會這樣,你怎么會……?”
白呂慘白的臉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她低下頭,許久才苦笑道:“程會騙了我,她讓我吃了蘋果?!?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黃諦突然發(fā)瘋似的叫道。
“我不知道那蘋果有問題,當(dāng)我知道那蘋果里有血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即使說了又能怎么樣,如果真的有辦法能救,我想程會也不會自殺了,她是個那么陽光的女孩,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怎么會走上不歸路?!?
“她要死是她自己的事情,可她為什么要害你?”宮九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跟她無仇無怨的,我也很想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沈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問白呂,“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妹妹?”
白呂點(diǎn)點(diǎn)頭,這幫人果然查過她的底細(xì)。
“那就對了,這個吳珊珊跟程會應(yīng)該也是雙胞胎關(guān)系,但是因?yàn)槌虝男”贿z棄,所以姐妹兩才被分開了,程會被到了孤兒院,而吳老板收養(yǎng)了吳珊珊。你們兩的共同點(diǎn)就在于你們兩個都是雙胞胎姐妹?!?
沈天子的說法得到了眾人的贊同,但是想要搞清楚程會的死因和吳珊珊的失蹤她們就必須去往燕門鎮(zhèn)。究竟那個蘋果從何而來,它存在的原理又是什么,不搞清楚這一切,這對姐妹花的死因和失蹤就永遠(yuǎn)無法真相大白。
白呂想起了程會死前給她的視頻,她要救的那個人就是吳珊珊嗎?她一早就知道她失蹤了?
宮九說道:“吳老板這么有錢,不惜雇傭血滴子查明吳珊珊的失蹤就說明,那邊的警察也是束手無策,萬般無奈下他才會親自到這燕門鎮(zhèn)來。”
“血滴子?”蘇玉一臉茫然的看著宮九,“血滴子是什么,是我們書上介紹的那個東西嗎?這個時代真的有血滴子?”
宮九一臉懊惱,一時情急說漏了嘴。
白呂轉(zhuǎn)過頭問沈天子,“這件事情會不會牽扯到我妹妹?”
沈天子搖搖頭,“目前我們也不能這么判斷,但是你們都是雙胞胎這個肯定不是巧合。”
黃諦不說話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房間,一直靠在門邊沒有說話的八爺突然笑了,“這下子,還真是天公做美,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宮九望向八爺,“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回去必死無疑,跟著我們進(jìn)去也許還能有救,既然這樣那還回去做什么,不如賭一把燕門鎮(zhèn)里頭能找到救你的方法?!?
“不,這個地方太危險,我不能讓小玉犯險,我要送她回去。”白呂堅定的說道。
“然后你再自己一個人來?”八爺半嘲笑說道:“那你肯定連門都進(jìn)不了,你也看到院子外頭那個人的下場了?!?
“小白,我不走,我要救你?!碧K玉突然說道,其實(shí)她是害怕的,所有人都看的出她害怕,可即使身體在顫抖,可她的眼神卻堅定的讓白呂無法直視。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說?!鄙蛱熳诱f道。
八爺二話沒說轉(zhuǎn)說就離開來到院子里將那個尸體扔到地上,自己又跳了上去睡了起來。
沈天子臨走時還不忘安慰白呂,“你別怕,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白呂笑笑,只是那個笑容有些苦澀。
招待所外頭只有一盞門燈半亮半不亮的,遠(yuǎn)處漆黑的墻腳下,香煙的火星一閃一閃提示著有人在那。白呂披著件外套走了過去,這個地方夜里出奇的涼,白天又要命的熱。
“你出來干什么?”黃諦沒好氣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你瞞著我的事還少嗎,從我們見面第一天開始,你就在不停的跟我說謊,給我下套,不停的試探我,懷疑我,不相信我,利用我?!?
被人這么露骨的數(shù)落,一般人估計早就轉(zhuǎn)身走了,可白呂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了,“這話同樣也適用于你,難道你不是一直在懷疑我,利用我?”
“可是我相信你,你說的話我都選擇了相信,可即使如此你還是在欺騙我?!?
白呂嘆口氣,“我沒有欺騙你,我只是沒有把真話說完而已?!?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這次如果不是我們主動要求蘇玉過來,你恐怕也會想辦法跟著來吧?!?
“原先我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可是現(xiàn)在我不打算跟著你們了?!?
“為什么”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口中的血滴子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應(yīng)該也是很厲害的一群人,那樣的人都能死的這么慘,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學(xué)生,進(jìn)去就是送死,如果我這條命非死不可,那我情可選擇像程會那樣安靜的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死去?!?
“我不會讓你死的?!?
白呂苦笑,“誰都不希望有人死,程會想死嗎,可生死有命,有時候你沒有辦法改變結(jié)局。蘇玉是無辜的,我不能讓她跟著你們冒險,你們是警察查案是你們的天職,我不會勸阻,只希望你萬事小心。”
白呂說完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黃諦一把抓住她狠狠的將她拉了回來,“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
“沒有我和蘇玉,八爺可以保護(hù)你們,你們勝算的機(jī)率會大一些,如果我們?nèi)チ?,不僅會給你添麻煩,甚至還會給你們帶來危險,你們還得分心照顧我們?!?
黃諦自知論嘴皮子他肯定說不過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這么多次他就沒贏過,所以干脆也不勸了,直接說道:“你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案子沒破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我有權(quán)禁固你的自由?!?
“你威脅我?”白呂沒想到會如此厚臉皮的用這一招。
黃諦一臉得意,“錯,我是保護(hù)你,沒有什么地方比在我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了。”
白呂用力掙開他的手,給了他一記白眼,轉(zhuǎn)身就回去了,昏暗的光線下沒有人看到她嘴角浮出的笑意。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黃諦狠狠的掐斷了手里的煙火,滾燙的溫度帶來了皺眉的疼痛,明明知道她在說謊,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都是在引誘自己帶她進(jìn)燕門鎮(zhèn),可他卻偏偏阻止不了,黃諦心里從未如此忌憚過一個人,白呂,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她們說話的同時院子里蘇玉也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向八爺靠近,蹭的一下八爺從桌子上坐了起來,蘇玉嚇的差點(diǎn)坐地上,可是驚奇的是她只是緊咬著嘴唇站在那,沒有動。
“喲呵,小屁孩不錯啊,有進(jìn)步,看來你得多鍛煉鍛煉?!?
蘇玉強(qiáng)裝鎮(zhèn)定走到八爺面前,八爺本就高大即使是坐在桌子上也比蘇玉要高出兩個多頭,相較之下的蘇玉就像個娃娃一樣嬌小,她抬起頭看著八爺,“八爺,我,我能,我能求你件事嗎?”
“你想讓我保護(hù)白呂?”八爺一語道破蘇玉來找他的目地。
蘇玉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我和小白同時遇到危險,請你一定要全力救小白,我不想她死,她是個好人。”
八爺被她這無里頭的話給逗笑了,俯下頭瞧著她,“這么說你是個壞人嘍?!?
蘇玉被八爺看的有些害怕,不禁縮緊了身子,可依舊沒有離開,“小白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其它人都不喜歡我,不跟我說話,還會笑話我,只有小白她照顧我、保護(hù)我、陪伴我,我不想失去她,我無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我該怎么辦?”
“那你如果死了,她怎么辦呢?”
蘇玉不知不覺間眼淚悄悄流了下來,“她不像我,她很聰明、很堅強(qiáng),也討人喜歡,就算我不在了,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的生活。”
八爺沒有說話,看著蘇玉的眼神有些抽離,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他無奈笑笑,從包里掏出一把刀遞給蘇玉,“送給你吧。”
蘇玉驚訝的望著八爺,怎么還有人送刀啊。
“為什么?”
八爺晃晃手里的防蚊噴霧,“禮上往來。”
蘇玉有些顫抖的接過刀,“謝謝。”
這時白呂從門外進(jìn)來,什么也沒說,禮貌的對八爺笑笑,便拉過蘇玉進(jìn)了房間,看來蘇玉剛才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睡好,除了院子外頭的八爺,蘇玉夜里聽到他打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