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諦沖進(jìn)來的時候,宮九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你進(jìn)來搗什么亂,秦掌柜正在給她扎針呢。”
黃諦氣急敗壞,在房門口就破口大罵,“這家伙又他媽惹什么事了,怎么每次一回來都是一身傷,她就不能給我過兩天安生日子嗎。胸口上那個大窟隆還沒好,又把自己折騰成這個熊樣,真以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是吧。”
和他共事十幾年了,宮九還是頭一次看見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還是對一個女生,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愛之深,責(zé)之切啊,要不是心里真有她,也不會這么生氣,說白了,就是心疼唄。
沈天子拉過黃諦,“你知道她傷沒好,你還帶著她喝酒。”
黃諦這下沒聲了。
“我看她心情不好,想著少喝點沒事,反正她有烏斯護(hù)體很快就會好。”此時此刻黃諦又變著樣的說法了。
沈天子冷目盯著他,“你們昨天晚上說什么了?”
這個白呂一大早不見人影,快天黑才回來,結(jié)果一回來就一頭栽倒在地上,胸口全是血,小凡年紀(jì)小沒經(jīng)歷過這些,在花園看到的時候差點沒把她嚇?biāo)溃€以為白呂死了呢。
黃諦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上不自覺的有些發(fā)燙,眼神閃躲著,嘴里話也說的不利索了,“沒,沒什么,就瞎聊聊,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宮九冷冷一哼,一臉鄙視的看著黃諦,“你瞧他那樣,腳指頭也猜到干什么了,還用問嗎。你可真行,人家還受著傷呢,你也下的去手,要不怎么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自知理虧,心里有愧,被宮九說成這樣也不敢回嘴,隊長當(dāng)?shù)竭@個份上他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秦念在里頭叫了一聲,黃諦立馬跟觸電似的跑了進(jìn)去,“怎么樣?沒事了嗎?”
白呂還沒有醒,臉色依舊蒼白,嘴唇發(fā)甘,兩眼烏青。
宮九一見脫口道:“呀,怎么傷成這樣。”
秦念喝了口茶休息了一下解釋道:“傷心過度,氣血兩崩,再加上趙玉海的記憶與她融合的不充份,更加損傷她的精氣,所以她現(xiàn)在虛弱的很,受不得一絲絲的打擊。”
傷心?
黃諦不明,看著眾人,“你們誰惹她傷心了?”
秦念一巴掌拍他頭上,罵道:“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原來男人也不例外,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有誰能讓她傷心成這樣,你這腦子恐怕真的都進(jìn)水了,制服一脫就是個傻子。”
“蘇玉?”黃諦這才反應(yīng)過來,“老八不是說已經(jīng)找到兇手了嗎?”
沈天子臉色沉重說道:“事情有轉(zhuǎn)變,小唐傳來消息,蘇玉被正式起訴,但被鑒定為人格分裂,這幾天就要被審判,死刑肯定是免了,但這輩子恐怕都得在京立醫(yī)院里待著了。”
“那不就是做牢嗎,那還不如做牢呢,京立醫(yī)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里都是變態(tài)啊,蘇玉被送到那簡直生不如死啊。”宮九急道。
京立醫(yī)院是專門收押有極度精神障礙又犯下刑事案件的犯人,那里頭全是超級變態(tài)的殺人犯,你永遠(yuǎn)無法想像一個人能有多么可怕的一面,從那里出來的人,說句夸張的話,真是見了加勒比上最兇殘的海盜都會覺得倍親切兒。
“誰他媽審的,怎么會是這樣呢?”黃諦不解。
沈天子說道:“這是必然的結(jié)局,我們都知道蘇玉不是兇手,可是視頻是鐵證,加上死者臉皮都被剝,一個正常的人怎么會有這殘忍的手段。即使蘇玉想認(rèn)罪,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沒有辦法說出犯案經(jīng)過,她的口供一定漏洞百出,在這種情況下鑒定她為雙重人格是最合理的。”
“不行,不能送她去京立醫(yī)院,這不等于讓她去死嗎,她不是神經(jīng)病,她是一個正常人,她不能在那種地方待著。”
白呂醒了,聲音很微弱,“京立醫(yī)院有3/1的血滴子,蘇玉不會有事,他們會保護(hù)她的。”
“怎么會有那么多血滴子?”宮九問道。
“藏身之地。”
沈天子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政府一直找不到血滴子,他們可真會挑地方。
黃諦蹲在床邊拉過白呂的手,她真的太虛弱了,連說句話都仿佛費盡了所有力氣,“既然這樣,你不要傷心了,只要蘇玉平安活著,往后一切都有可能。”
白呂笑不動,嘴角就跟抽搐似的,別提多難看了。
秦念走上前,又幫她診看了一番,面容焦慮的說道:“你現(xiàn)在情況不樂觀,雖然你有烏斯護(hù)體,不至于油盡燈枯,但是同極相斥,如今趙玉海的記憶反倒成了你最大的傷害力,你的七魂六魄都極不穩(wěn)定,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你失去了心頭肉,精血大量喪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復(fù)的了的,所以你一定要聽話,切不可再做魯莽的事情,情緒上也不能太過波動。”
這些話黃諦聽著句句都扎心,好好一個人怎么就成了這樣,“那,什么時候能好。”
“少則一兩年,長則七八年。”
眾人驚心,居然要這么長時間。
白呂輕輕搖搖頭。
黃諦見了,又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配合,你還想做什么妖啊。”
秦念又是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剛說的話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是不是,跟你說了她現(xiàn)在情緒不能波動,你這么大聲是想讓她蹦起來跟你吵架嗎?”
黃諦悶聲不講話了,可滿臉都是心疼和怨氣。
還是秦念知道白呂的意思,便問她,“你有別的法子是不是?”
白呂點點頭,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蕭老爺子送了一束宿世花。”
秦念面露一驚,“這老爺子出手很大方啊。”
其余三人一臉白目,宮九問道,“那是什么?”
“救她的靈丹妙藥。”
黃諦忙不跌的問道:“那花呢,在哪我去拿。”
巧了,黃諦剛說完,蓉蓉就捧了個盒子進(jìn)來,里頭就是宿世花,曉芊剛剛送來的。
秦念接過花看了一眼,忍不住贊賞道:“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看來你此次在蕭家真是大露了一手,應(yīng)該可以太平一段時間了。”
黃諦急了,推著秦念往外走道:“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先把這花熬了先治病,別的都不重要。”
看他這猴急的樣子,宮九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