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門鎮(zhèn)地處群山中心,是一個被荒山包圍的小鎮(zhèn),那個鎮(zhèn)上只有一口泉眼,提供全鎮(zhèn)人的水源。而眾人歇腳的地方叫古同鎮(zhèn),從古同鎮(zhèn)去往燕門鎮(zhèn)需要開上二個多小時的車,之后還要步行一個多小時,因為越靠近燕門鎮(zhèn)的地方越?jīng)]有開發(fā),車子進不去,只能靠步行。
阿錄將他們帶到招待所,鄉(xiāng)下地方?jīng)]有好的酒店,這個招待所也就只有兩間房,他們幾個分著睡,女生和男生各睡一屋,阿錄睡車上,他們這些導(dǎo)游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早就累的精疲力盡了,二話不說放下行李就癱倒在床上。宮九揉著酸痛的肩膀抱怨,“所以說啊,我最討厭外勤了。”
蘇玉也躺到床上不說話了,呆呆的盯著天花板。
白呂顯的還好,正收拾著行李,拿出毛巾走到院子里借著井水洗了把臉。
“年輕就是好啊。”
聽到聲音白呂忙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八爺靠在墻上看著她。
“八爺不休息會兒嗎?”白呂笑道。
“你不也沒休息嗎?”
白呂晃了晃手里的毛巾,“出了一身的汗,想擦個臉。”說完就準備回屋了。
離去的腳步不自主的有些匆忙,這是獵物天生自帶的危機感,她感受到了,八爺與黃諦和沈天子不一樣的氣息,這個人少沾惹為妙,宮九說他姓蕭,白呂心里便一直不太安心,但愿不是她所想的那個蕭家。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八爺?shù)哪樕下冻鲭y以藏匿的興奮。
大家稍做休息,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老板已經(jīng)準備一桌子菜,因為招待所簡陋就是在院子里放了個桌子當餐桌了。菜品雖然簡單饑腸轆轆的眾人也顧不得說話,都大口的吃了起來,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黃諦才扭頭問廚房里忙碌的老板,“最近你們這兒還有人來嗎?”
老板一邊干著活一邊說道:“上個星期有人來過,第二天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啊?”
老板想了想,“生意人吧,挺有錢的樣子。”
“來了幾個人啊?”
老板突然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小聲問道,“你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有寶藏啊,怎么這兩天你們都往那兒去啊?”
他們的行為倒確實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為了避免謠言,黃諦忙解釋道:“要真是有寶藏你們當?shù)厝瞬辉缇屯诠饬恕N覀兪莵碜鰵v史研究的,來你們把學(xué)生證給老板看看,省的老板還惦記寶藏呢。”說著沖白呂和蘇玉兩人使了個眼神。
兩從立刻從包里把學(xué)生證掏出來放在老板眼前晃了晃,那老板一看失望了,嘆口氣轉(zhuǎn)身回廚房了。
“那他們什么時候走的?”沈天子又問道。
老板擺擺手,“沒走,一直就沒回來過,我都說了那個地方不太平,不要去,他們不聽啊,我勸你們啊也別去,這都一個星期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那他們是不是直接走了,沒到你這兒來啊。”白呂開口問道。
“不可能。”老板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是有個耗子從那里面出來也得經(jīng)過我的門,我是這方圓百里唯一的招待所,他們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你說這幫人在里面待這么久干什么呢?”宮九小聲說道。
黃諦搖搖頭,若有所思,“見機行事吧,大家一定要小心。”
吃完飯眾人就回屋了,唯獨八爺留在了院子里,待老板收拾好桌子以后,他直接跳上桌子睡了起來,現(xiàn)在就算真有個耗子從門口進來他也會知道的。
蘇玉從窗子看到外面的八爺不禁驚嘆道:“他晚上就睡那兒啊!”
宮九鋪著床打著哈欠說道:“沒辦法啊,你也聽到老板說的話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在院子里才能最好的保護你們,現(xiàn)在啊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了,你們可以安安心心的好好睡一覺了。”
蘇玉可能于心不忍吧,從包里拿出一瓶防蚊噴霧走了出去,聽到腳步聲八爺一個翻身就盤腿坐了起來,“小屁孩你不睡覺干嘛呢?”
蘇玉被他嚇了一跳,遠遠站著就不敢過來了,哆哆嗦嗦的將手里的噴霧丟了出去,八爺正好接住,然后她一句話也沒說就跑了,回到屋子里還驚魂未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陌生人說話,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特別可怕的陌生男人。
八爺看著手里的防蚊噴霧,不禁冷哼哼的笑了,接著就扔到了一邊繼續(xù)睡覺。
深夜,眾人都安穩(wěn)的睡下了,突然院子里的門響了,一個人影摔了進來,這一輕微的動靜讓白呂立刻睜了眼睛,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蘇玉還睡的香甜絲毫沒受影響,她連忙起身來到窗后觀察著院子里的情況,這時宮九也醒了,來到白呂身后,“什么情況啊?”
“八爺去看了。”
院子里八爺已經(jīng)慢慢走向發(fā)出聲響的地方,不一會兒看他對著男生房間招了招手,黃諦和沈天子就沖進了院子里,同一時間白呂和宮九也跑了出來,黃諦一見白呂很是詫異,“你怎么也醒了?”
被黃諦這么一問宮九才反映過來,方才白呂的表現(xiàn)也太過靈敏了,那么輕微的聲音居然也能吵的醒她,甚至她的反應(yīng)速度比自己還快了一步。
“我睡覺輕,而且有點擇床,沒睡著。”白呂解釋道。
黃諦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八爺懷里的這個人,胸口受了傷,臉皮有一半都脫落了,還在冒著血,只見那人緊緊抓著八爺?shù)囊路帽M力氣說道:“快走,快走。”說完人就死了。
“啊!!!!”角落里蘇玉的叫聲劃破黑夜,她臉色發(fā)白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白呂見狀忙走過去抱住她,“沒事,沒事,我陪你回去。”
蘇玉站在那僵硬的身子沒有動,她指了指那個人,月光下那人的傷口格外醒目,像個怪物一樣,“他死了嗎?”
“帶她進去。”八爺冷冷的說道。
白呂二話沒說扶著蘇玉就進了房間,蘇玉顯然是被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渾身都在發(fā)抖。
白呂忙給她倒了水讓她喝了,“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小白,怎么會有死人呢,怎么會有死人呢?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白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去了,我要回家。”蘇玉淚聲俱下祈求著白呂。
看著這樣的她,白呂心里也萬般糾結(jié),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值得她去冒險嗎,可是如果她不去,那她體內(nèi)的這個寄生物是不是也會要了她的命?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她沒有別的選擇。
“好好好,我們回家,你不要害怕,有我在,沒事。”白呂一把摟過蘇玉將她抱在懷里,不停的安慰著她,她確實被嚇壞了。
蘇玉從小膽子就小,性格內(nèi)向,父母怕她受傷害一直很溺愛她,又很保護她,她是在溫室里長大的孩子,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甚至連日曬都不曾有過,也正因為如此蘇此保留著一顆純潔的心,白呂也是被這樣的一顆心打動著,她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這么善良的人了,情不自禁的她就想要保護這份善良,不希望她被生活所沾染而失去了她本來的純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