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芊是血滴子的二當家,是玄易收的義女,玄易死后白呂接管血滴子,她便一直從旁協助白呂,起初她并不了解為什么玄易會選了這么個丫頭做接班人,但是隨著這些年和白呂的接觸越來越多,她仿佛在白呂的身上能看到玄易的影子,讓人捉摸不透的可怕,卻又讓你放不下的溫柔,似乎是一本永遠也看不懂的書。
你不知道她會為誰心軟,又會為誰狠心,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玄易才把整個血滴子交給了她,她曾經問過玄易,為什么是白呂?
玄易告訴她,殺人容易,誅心最難,而誅自己的心最最難,而白呂連自己的心都誅,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管好血滴子。
包廂里的聲音震耳欲聾,白呂一個人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血滴子的隨從全都在走廊沒有人敢進去,她已經在里面待了一整個晚上了。
曉芊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還是原先在沙發上的那個姿勢,聽到推門聲她才睜開了眼睛,清秀的臉龐十分的疲憊,她整整衣服坐起身,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人都送回去了?”
“已經送回蕭家了,這是蕭老爺子讓我給您帶的禮物。”曉芊將一個盒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白呂放下杯子打開禮物,“老爺子也是好大的手筆啊。”
“這是什么?”曉芊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像是已經風干的曼株沙華,但她從來沒有見過紫色的曼株沙華。
白呂笑笑,“這叫宿世花,是用少女鮮血灌澆而成的,這種花最大的攻效就是能夠定魂收魄,七魂六魄不散方能得永生。”
“蕭家居然培養這種花?”
白呂搖搖頭,“這不是蕭家培養的,這應該是這世上僅存的最后一朵宿世花,是從趙王墓里出土的,這朵花應該也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曉芊不禁感嘆,“一千多年了,還能保存這么完好?比防腐劑還厲害啊。”
“蕭家財大氣粗的,能買到這些絕世寶貝也不稀奇。”
說到這里曉芊可是有話說了,她拿出賬單扔在白呂面前,氣沖沖的說道:“你這次去拜壽知道花了多少錢嗎?你要是再這么揮霍下去,干爹留下來的家產很快就要被你敗光了。”
白呂敲了敲桌子上的盒子,“這不是又撈回來了嗎?這一朵花可抵的上十箱黃金。”
曉芊一聽到黃金,眼睛都綠了,忙把盒子抱在懷里,“真這么值錢?”
白呂無奈笑笑,這個小姐姐,什么都好,就有一點,特別的小氣,把錢看的跟命一樣,整個人都掉到錢眼里去了。堂堂血滴子的二當家,金山銀山的家產,出門還坐公交車,一杯咖啡喝不完還能打包帶走,說出去都沒人信。
“當然了,你如果放出風聲,我敢保證你的門檻都要被人踏平了,像這種稀世孤寶想買它的人太多了。也算蕭老爺子真心給咱們賠不是了。”
曉芊可不管這中間有什么過節,只要是寶貝她都喜歡。
“不過……”白呂提醒道:“你并不缺錢,我勸你還是不要賣,難保日后我不會用它保命。”
說起這個曉芊才收起財迷臉,“那,你的朋友能救出來嗎?”
白呂又是陰沉臉了,“我會想辦法的,你不用管。”
曉芊才不是關心蘇玉呢,她是心疼她那些寶貝,萬一錢花了,人還是沒救出來豈不是虧了。白呂派人去倉庫搬動西的時候,天知道她牙都咬碎了,偏偏這家伙下手還狠,挑的都是賊貴賊貴的東西,心都在滴血啊。
白呂回到黃家考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大家都已經睡下了,她推開房門,黃諦正坐在桌前等著她。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白呂走過去。
黃諦撐著咪蒙的眼皮瞧著白呂,“在等你啊,怎么到現在才回來。”黃諦說著聞到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心里煩喝了兩杯。”
“事情查清楚了嗎?”黃諦邊說邊給她倒了杯熱水。
白呂喝著茶也沒回答黃諦的問題,只是說道:“快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知道她有話沒說,諦哪那么容易放過他她,于是飛速的跑了出去,白呂還以為他回去睡覺了,可沒想到幾分鐘后他拿了瓶酒過來,還從廚房弄了兩個涼菜,一個皮蛋豆腐,一個拍黃瓜,然后招呼著白呂,“我看你也睡不著,不如咱們聊聊天吧。”
白呂笑笑接過杯子,“還沒跟你喝過酒,喝醉了你要是敢耍酒瘋,我就把你扔池塘去。”
黃諦擺擺手,“開什么玩笑,我酒品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絕不會給你趁機欺負我的機會。”
說著兩人碰了一杯。
白呂道:“你說你這個人,長的也挺帥的,家世又好,為人也不錯,按理說,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缺女朋友啊,怎么到現在還單身呢?你可老大不小了,你比我大12歲呢。”
黃諦嘴里嚼著黃瓜,忍不住笑道:“以前談過一個,不合適分了。”
“哪不合適啊?”
“工作上不太協調。她是個舞蹈演員,搞藝術的,我是警察成天跟死人打交道,她嫌晦氣,每次我們見面,她都讓我洗兩次澡,她說她總能聞到我身上有消毒有腐臭味。”
白呂挑挑眉,“夠矯情的啊!”
黃諦呵呵笑著,“正常吧,一般女孩肯定都會怕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哎喲喂,我就隨便說說,你還護上了,怎么,還想著人家呢?”
“一邊去,我就事論事。后來工作越來越忙,她也經常出國演出,我們見面次數少了,所以就分了,大家還是朋友。”
“黃對長果然是人中之龍啊,還能跟前任做朋友,心胸果然寬廣。”
黃諦又倒了杯酒,“前任怎么了,為什么一定要搞的跟仇人一樣,再說了,我們又沒有不愉快,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嘛!”
白呂翻了個白眼,“那后來,你就沒再談了嗎?”
“你啊。”黃諦看著白呂。
“滾犢子去。”白呂罵完又喝完了杯中的酒。
黃諦倒也不生氣,繼續笑道:“喜歡你還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應該是你的計劃之中,我挺高興你選擇了我。”
“你骨子里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我這么對你,你還高興啊。”
黃諦眉笑眼開的望著她,“我當然高興啊,因為你也喜歡我啊。”
“行了吧,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等我利用完你,你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黃諦還是那張笑臉,只是眼神有些迷離,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一瓶酒很快就見底了,黃諦是典型的喝酒傷臉,現在的臉那叫一個紅,一直紅到了脖子,而白呂正好相反,她是越喝臉越白。
帶著些酒氣,黃諦搖晃著站起身走到白呂身邊,一個沒站穩直接一個屁股做到了地上,于是他干脆不起來了,直接把白呂的身體扳了過來。
帶著酒氣的聲音撓著耳朵,“傻丫頭,其實,你早就愛上我了。”
心跳的猛然加速讓大腦瞬間停止了思考,取而代之的是嘴唇柔軟的觸碰,這一瞬間如針一般的記憶從細胞里掙扎而出,那個讓耳朵發癢的聲音再次在心底響起。
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