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蒙和李風(fēng)登門的第二天,事情就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李風(fēng)拿著逮捕令來了黃家老宅,一大早的,白呂還沒起,昨天夜里她燒了一夜,快天亮才睡的,宮九急促的敲門聲敲醒了陪夜的蓉蓉,她揉著酸痛的眼睛打開門,宮九二話沒說沖了進(jìn)來,白呂剛醒,神志都不是很清楚。
“快走,出事了,李風(fēng)要逮捕蘇玉。”宮九拿著衣服披在白呂身上就拉著她起身。
“怎么這么快,不是昨天才來問過話嗎?”
“他們?nèi)チ耸捈遥蝗缒闼f,蕭凌風(fēng)從中使壞,說是蘇玉半途下了車,根本沒在一起。”
“可這也不能成為逮捕她的證據(jù)啊。”
宮九面色難看,說道:“警方收到一盤錄像,錄像上有蘇玉殺人的過程。”
“什么???”白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拍下來了?誰送的?”
宮九搖搖頭,“不知道,我還沒來的及問,現(xiàn)在沈兄他們拖住李風(fēng),你趕緊去看看。”
白呂匆忙就和宮九去了前廳,李風(fēng)和祁蒙站在那,蘇玉一臉害怕的在一旁,沈天子將她護(hù)在身后,正與二人交談著,黃諦抽著煙,十分不耐煩。
“祁隊長,這么一大早的,您這是干什么呢?”白呂走過來。
“白小姐,對不起了,公務(wù)在身,這是上頭批的逮捕令,請您過目。”
白呂看了一眼,確實是合法的逮捕令。
“怎么會這樣呢,是不是有誤會?”
祁蒙冷冷道:“蘇玉殺人的錄像已經(jīng)被寄到警局,我們已經(jīng)找鑒定科鑒定過,沒有人為痕跡,錄像真實,這是照片,按規(guī)矩是不能給你們看的,但在場的都是前輩,大家打開明窗說亮話,證據(jù)確鑿,如今縱使你們想袒護(hù)恐怕也行不通了。”
李風(fēng)提供的照片上確實是蘇玉殺人的過程,拍的十分清晰,整個案發(fā)過程全部記錄下來,根本容不得狡辯。
“祁隊長,這視頻來的蹊蹺,如果真的是她殺人了,她怎么會明目張膽的在監(jiān)控下殺人呢,而且還拍的這么清楚,她又不傻,難道不知道偽裝自己?”沈天子說出疑惑。
祁蒙回道:“你們心中所有的顧慮也是我們心中的懷疑,可即使懷疑又能如何?視頻里的人是蘇玉不假,她殺人也是事實,只要這個視頻是真的,一切的懷疑都沒有意義,大家都是同行,應(yīng)該不用我多說,這份證據(jù)足以定她死罪。”
黃諦扔了煙頭,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視頻誰寄給你的?這一點你總要查清楚吧,這個人絕對也跑不了干系,你不能就這么草率定案。”
白呂知道黃諦脾氣趕忙上前道:“祁隊長,您是公事公辦,我們自然配合,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有很多疑惑,希望您能仔細(xì)查清楚,不要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宮九在一旁說道:“第二件案子和第三件案子案發(fā)的時候蘇玉都在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可以給她證明,單單這一個視頻不能將三宗罪都定在她一個人身上。”
“宮小姐,您也是警察出身,難道不知道親友的供詞是不能作證的嗎?”祁蒙說道。
在大家說話期間蘇玉始終低著頭,白呂走過去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別怕,我會救你的,我相信你不可能殺人,你先跟祁警察他們走,我會想辦法的。”
能看的出蘇玉一直在強忍眼淚,聽到白呂的話后才點點頭。
“多謝幾位配合,有任何進(jìn)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祁蒙說完,就和李風(fēng)帶著蘇玉走了。
蘇玉離去的背影特別的無助,她回頭望了一眼白呂,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呢?”宮九急道。
“視頻里的人不是蘇玉。”白呂突然道。
沈天子點點頭,“沒錯,是人皮面具。”
宮九和黃諦面面相視,“人皮面具?”
宮九喜出望外,“那這么說蘇玉還是冤枉的,你剛才為什么不說呢?”
白呂無奈看著宮九,“換做是你,你信嗎?”
宮九想想也是,如果辦案的是她,對方如果這么說,她肯定也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包庇。
“八爺呢?”白呂問道。
沈天子道:“老八回蕭家了,蕭家老爺子大壽,這兩天應(yīng)該不會回來。”
白呂想了想,道:“既是老爺子大壽,你們做為同宗,也應(yīng)該登門賀壽才是。”
沈天子應(yīng)道:“本來是準(zhǔn)備去的,但出了蘇玉的事,也著實沒這個心情。”
白呂冷冷一笑,“現(xiàn)在沒心情也要去,我倒要去會會這個蕭凌風(fēng),看看他有幾兩本事,也正好讓蕭家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人他們都得罪的起,這件事情,如果蘇玉安全脫身了,看在八爺?shù)拿孀由希铱梢圆蛔肪浚菜袀€閃失,我非滅他蕭家滿門不可。”
白呂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宮九從來沒見過如此生氣的白呂,怕她一會做傻事,趕忙跟了出去。
沈天子看了一眼黃諦,“你覺得她是開玩笑的嗎?”
黃諦嘆口氣,無奈道:“別的事好說,蘇玉的事真不好講,萬一她抽風(fēng)了,鬧出個腥風(fēng)血雨也不是沒可能,她的脾氣本就陰晴不定,咱們還是跟著點吧,蕭家畢竟與我們相交多年,可不能讓她一下子就給攪和干凈了。”
“這事要通知一聲老八嗎?”
黃諦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一聲吧,讓他有個準(zhǔn)備,萬一出了事,他好應(yīng)付。”
“也好。”
……
黃家的祠堂里青煙直上,金娘剛剛上完香,白呂走了進(jìn)來,沒有直接說話,只是默默的也上前奉了柱香。
“蕭家與我們世代交好,雖然難免也有二心的人,但不能因此斷了交情,我知道你心情,切記要有分寸。”金娘交待著。
白呂轉(zhuǎn)過身冷漠至極的看著金娘,“您讓我顧著情份,他們下手的時候怎么不顧著您的情份?人皮面具是蕭家的拿手好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別怪我給他眼里揉沙子。”
金娘輕輕嘆息,說道:“越是下流的手段越是有用,他們不了解你的底細(xì),所以拿蘇玉威脅你也是無可厚非。況且你和蘇玉都不是黃家的人,也和古月樓與青衣堂都沒有關(guān)系,我們不便出面,但是上次我讓秦念去接了蘇玉回來,應(yīng)該他們會有所收斂,不會真的致蘇玉于死地,最多只是想逼你就范。”
“明日我去蕭家拜壽,我丑話說前頭,如果交談不愉快,別怪我翻臉。”白呂說完留下一個十分假意的笑容就離開了。
金娘看著三爺?shù)呐莆唬瑹o奈自嘆,“蕭家這次做事確實欠妥了,三爺,我是攔不住的,若真?zhèn)藘杉液蜌猓鷦e怪我。”
祠堂傳來一陣微風(fēng),金娘額前的碎發(fā)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