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蘇玉原以為這兩個月就要泡在圖書館里,沒料想教授臨時接了個邀請去國外參會去了,論文的事情也就放下了。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不曾想又有一個雅傀族,她本就學術癡迷,如今有個機會讓她親臨現場,自然是心癢癢的,所以白呂剛跟她提了這事,她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心情大好一邊哼著小調,白呂倒是很少看到她有這么興奮的時候,果然學霸的世界與常人不同,她完全沒有考慮到人身安全的事情,可蘇玉不考慮,白呂不能不管,她完整的帶她去就得完整的帶她回來。出門在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何況還牽扯著人命案。
白呂將一個包包塞到蘇玉的背包里,又把她那些面膜啊,洗面奶啊,毛巾啊這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你把它們拿出來做什么?”蘇玉不解。
白呂笑道:“我們不是去旅游的,身上的行頭越少越好,每一樣東西都要發揮不可缺少的作用。”
蘇玉打開白呂給她的那個包,里面是幾袋壓縮餅干,一袋凍干蔬菜,四瓶礦泉水,兩個打火機、一個太陽能手電筒、指南針、防水手表,還有一部手機和充電器,另外還有一把匕首,蘇玉再反過頭看看自己準備的東西,突然覺得很慚愧,“小白,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啊?”
白呂收拾著行李笑道:“這么年多的劇可不是白追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你也說了雅傀族地處偏僻,我查過燕門鎮那個地方了,四面都是荒山野嶺,萬一有個什么突然發事件,這些東西你好留著防身,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記住只能留著自己用。”
蘇玉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白呂憂心重重,但她相信白呂說的話,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她最相信和信賴的人就是白呂了。
白呂拿出一個小白瓶遞給蘇玉,“這里面的藥每天都要記著吃一粒。”
“這什么藥啊?”蘇玉接過藥瓶。
“避孕藥。”
“避孕藥?為什么要吃這個?”蘇玉一臉驚訝。
“女生出門如果在生理期會很不方便,你記著吃,它會讓你的經期暫時停掉,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蘇玉恍然大悟一臉欽佩看著白呂,“小白,你想的太周到了。”
白呂笑笑沒說話,繼續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
機場的后機廳里白呂和蘇玉到的時候特案組的人已經等著了,白呂發現除了特案組的三個人之外還多了一個人,穿著黑色夾克,帽子遮在臉上正靠在椅子上睡覺。
黃諦忙走上去接過兩人的行李,“喲,兩位姑娘的行李真輕啊,我還以為你們得帶一大堆東西呢,這女孩子出門不都是大包小包嗎?”
白呂搖搖頭,“東西帶的多累贅。”
“真是不好意思,讓二位跟著我們,請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二位的安全,絕不讓你們少一根頭發。”黃諦突然正色道。
白呂忙應道:“黃科長不用太客氣,能幫上忙我們就很高興了。雖然我們與程會相交不多,但畢竟是同學,她的死我們也很遺憾,也希望能盡早破案,也好給她一個交待,不枉我們一棟樓住了兩年。”
“是是是,二位伸明大義,我們還是要感激的,還有一會兒才登機,你們先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白呂點點頭帶著蘇玉走向宮九,“宮姐,那個人是誰啊,跟我們一起的嗎?”
宮九玩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黃老邪的朋友,特案組的特別保鏢,叫他八爺就行了。”
“八爺?”白呂和蘇玉相視一眼,好奇怪的名子。
宮九一邊玩游戲一邊解釋道:“聽說他們家族上上下下總共有十一個孩子,他在家排行老八,和黃老邪是至交,所以都叫他八爺,本名叫什么不知道,好像姓蕭,沒人問過也不重要。”
“他為什么要跟著我們一起啊?”蘇玉小聲問道。
“保護你們啊,黃老邪覺得這次行動不安全,你們兩又都是學生,萬一出點事情特案組擔當不起,所以特第找了八爺來。”
“他也是警察嗎?”白呂問道。
“啊!又死了。”宮九嘆口氣關了手機,終于舍得把臉抬起來了,她看著對面椅子上躺著的八爺說道:“他以前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身手極好,功夫一流,以往特案組要是碰到特別危險的案子的時候,黃老邪都會請八爺過來幫忙。所以啊這次路途你們兩個要好好跟著他,就一定不會有事。”
蘇玉聽完宮九的話拉著白呂走到一邊,神色緊張,悄悄的說道:“小白,我有點害怕,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好人啊。”
“你瞎想什么呢,他們是警察啊,你又不是不認識。那個八爺你不是聽宮姐說了嗎,他是來保護我們的。”
“可我總感覺害怕,你說萬一中途他把我們賣了怎么辦,我們兩個小女生什么都不會,死了都沒人收尸啊。”
“你別瞎想了,放心吧,有我在,他們靠不住我還靠不住嗎,我一定會帶你回來的,開學以后咱們還得寫論文呢,那么多材料我一個人可整理不過來。”
蘇玉雖然贊同了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八爺身上,“那個人好奇怪啊,這么熱的天他穿著皮衣不會中署嗎?他好像也沒有帶太多的東西。”
白呂仔細端詳著這個八爺,表面看上起來他的行頭很簡單,但其實都另有奧秘。他那個黑色的夾克并不是普通的皮質而是水曲皮,這種皮會跟著外界的溫度而自動調節內膽的溫度以保證人體在穿它的時候一直是恒溫,不會體溫過高或過低,他脖子下枕的那個帆布包另有玄機,他大拇指上戴著的蛇頭造型的戒指其實是把小刀,他全身上下至少還有七八樣類似的物件,所以宮九說的沒錯,這個人是個高手。
“他帶的東西都比較實用,是你沒看出來罷了,總之一路上你緊跟著他就是了。”
蘇玉縮著腦袋點點頭,眼光還是在八爺身上游走。
這時白呂注意到八爺的耳朵動了一下,帽檐下若隱若現的嘴角仿佛有一絲弧度,白呂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他聽的到她們說話?
廣播里開始傳來登機的聲音,黃諦拍拍手催著大家,“好了,好了,都拿好自己的東西我們要出發了。”
八爺拿下帽子從椅子上起身,白呂剛好走到他跟前,卻見他對著白呂邪邪一笑,轉身就走了。白呂這才看清他的長相,皮膚略顯的黝黑,身材很高大、結實,甚至比黃諦還要高出半個頭,長相不是很驚人但也相對耐看,就是那雙眼睛總讓透露著審視,讓人不自主的移開目光。
“女生的友誼建立的真是快啊。”飛機上黃諦扭頭就看到三個女生坐在一起抱著PAD不知道在興奮的談著什么。
沈天子低視一笑,“有了共同的話語自然熟悉的就快一點了。”
“你為什么答應她來?”
“蘋果生血,人血被抽干這兩件事情本身就不符合正常邏輯,所以二隊和我們都陷入了迷團,如果不是白呂我們肯定依舊在追查兇手。但是反過來想,我們這么多高年資的警察都走入了誤區,她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是怎么一眼就看穿的呢。”
“所以你懷疑她還知道些什么,沒有盡數告訴我們。”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們也確實需要她的幫助,而且她也需要我們幫她洗脫嫌疑,既然如此大家各取所需。”
“看你一幅斯文樣,心眼賊壞了。”黃諦漫不經心說道。
“彼此彼此。”
一旁的八爺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說謊。”
“老八,你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那兩個學生,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我這頂烏沙帽可就要換人戴了。”
八爺冷哼一聲,“膽小的人求生欲比較強,不會惹麻煩,但是,另一個我可不敢保證。”
“喲,頭一次聽你說沒把握的話啊,這個天下還有你保護不了的人?白呂雖然比較有主見,但她不是個胡來的人,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八爺冷笑,重新躺下將帽子蓋在臉上,“歲數大了,眼神不好。”
黃諦沒理會他的莫名奇妙,他從小就這樣,性格怪癖,時常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也正因為如此他只有黃諦這一個朋友。
如此想著黃諦為他蓋上毯子,自己也打了個哈欠蓋上毯子靠著沈天子就睡了,這些天一個好覺沒睡過,確實快撐不住了,不管多難的案子也得下了飛機才能辦,現下還是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