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自有苦處
- 黑格禁言錄凰血覺醒
- 宋橘
- 2034字
- 2018-09-30 07:28:00
這幾天熙然她們謀劃的事情,廖慕青和肖想一樣,最初并不完全知情。但熙然受傷之后,他卻比肖想敏銳的多,知道這其中很多關竅,是他們不能觸及的。
因此聽到小廝的通傳,廖慕青就意識到他們必然有事要談,立刻拱手作別禮:“既然如此,各位先聊著,我去給顧熙隊長斟酌個方子出來,也能早些用藥?!比缓罄鹦は腩^也不回的向外去了。
半途遇到顧昶翰他們也只是停下來一拜,直到走出院門廖慕青才松開肖想,又氣又好笑道:“你這不分場合地點的大喊別人身份的習慣,真該改了,小心哪天招來什么殺身之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的人?!?
肖想不自覺撓撓頭:“我沒想那么多…”
廖慕青看他還不自知危險,忍不住數落:“他們幾個身份何等特殊,所涉及到的事情,不是你一個書生摻和的了的,以后別瞎操心?!?
肖想還不服:“那你不也攪在里面?”
“我能保護的了自己?!绷文角嗦曇魤旱土诵澳隳軉??”
然后他第一萬零一次評價肖想:“真是個書傻子?!?
與此同時,蜂鳥正瞇眼看著廖慕青匆匆離去的背影,玩味笑道:“這個大夫,實在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以后倒不能只將他看做個普通醫者了。”
熙然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注意力已經被大踏步走進來的顧昶翰吸引。她滿心惦記著顧昶予是不是安全了,還想質問一下顧昶翰為什么又回來,因此盡量在脖子能動的范圍里伸長了往外看。
這個表現被百里奕看在眼里,抖一抖眉,眼眸極細微的黑了黑。不過禮數卻一點沒失,站在蜂鳥后面,跟顧昶翰見了禮。
看見蜂鳥,顧昶翰自然是熟悉的,百里奕卻是第一次見。只看他器宇不凡,長身玉面,雖然嘴角那抹微笑總覺得哪里不對,但也猜得到必然不是普通人物,便鄭重問蜂鳥道:“蜂鳥隊長,這位怎么稱呼?”
蜂鳥欣然介紹,不過自然是要隱去御龍衛一節:“這位是百里奕,我靈系百里世家的二公子,也是熙然的從屬官?!?
顧昶翰并不了解靈系世家,大概明白百里奕應當身份不俗,不過既然是熙然的從屬官,心里便也只以熙然下屬相待,再無多想,簡單點頭便直奔熙然榻前去了。
百里奕并無多余動作,卻在眼里閃過一絲危險微光,蜂鳥一看只覺大事不妙,忙在旁道:“百里奕你不是要去換衣服么,剛才被肖想打斷,現在快去,這兩天勞累,也去歇歇?!?
百里奕似乎覺得很有道理,向顧昶翰道歉:“王爺,在下失陪了?!?
顧昶翰根本沒有別的想法,已經滿眼的只有熙然,聽到百里奕的話只是隨意揮手:“無妨,請自便?!?
百里奕便安靜退出,熙然被擋著也沒察覺到,倒是蜂鳥,頗產生了些看熱鬧的期待心情。
熙然被救回來的第二日,顧昶翰就來過一次,不過那時熙然情況尚不穩定,沉沉昏著。后來聽說熙然轉安,心里雖然高興,卻因為他們兄弟在狄族的行蹤傳開,忙的不可開交,呈遞國書,安撫商國皇室和各方接洽拜會就讓他團團轉,實在分身乏術,只能每半日派人過來問問情況,今日終于抽出個把時辰的空來,便立刻親自過來了。
原本按照熙然和蜂鳥計劃,顧昶予被救出之后,他要陪著六弟盡快回國,但剛要出城,卻聽見護衛他們的千羽說熙然重傷,他便毫不猶豫的讓顧昶予先走,自己返回城內。
即使也幫不上什么忙,但離她近些,才更安心。
另一方面,其實他也很有必要留下。
商帝聽說自己的六皇子被擄到鄰國,還讓兇徒秩盛逃走,甚至連其中原因都無人知曉,震怒異常,一定要狄族圣庭給個合理的解釋,甚至大有宣戰之意。
原本顧昶翰和父皇想的一樣,絕不可能輕易罷休。但在齊峪城這段時間,他從熙然和蜂鳥出多少了解些狄族眼下復雜狀況,知道秩盛所做之事,絕不是一個小小提轄官能做到的,背后必然有強大勢力指使。
而一旦事關狄族靈碩之爭,便不是能在朝夕間解決的尋常案件了。
再者,論戰力狄族強過商國數倍,只要開戰商國幾乎毫無勝算。而他們就算再怎么態度強硬,到最后也不過就是獲些賠禮和毫無意義的許諾罷了。此時動起干戈對哪一方都不是好事。
看清了這一層,顧昶翰就想盡辦法說服商帝,多容些時日給靈系圣庭抓住秩盛,至于賠償,可以慢慢談。而靈系現在全力對付碩系,最忌開戰,若商國能此時情達理,也算是賣個人情給他們。
“這幾日都昏著,卻一直要問你,干嘛又回來?”熙然僵著脖子不能動,語氣倒是十成的不滿。
顧昶翰只淺笑道:“我放心不下。”這話說得極溫柔,是三月花瓣五月春水,靜靜潤澤又不動聲響,就輕輕柔柔的去了。
熙然只當他對顧昶予被擄的后續事宜放心不下,心不在焉搖頭道:“你不放心的該是六殿下,這次事情不簡單,你該陪著回去的?!?
“兩位隊長雖然不便多說,但本王也知道此時大概前牽扯眾多,只能從長計議,而我呆在這里,能做的事情反而更多?!闭f到這里,顧昶翰微微握拳,熙然已經重傷,又涉及己國皇室,再多的話他就不往下說了,半晌才輕輕道,“總之六弟沒事,這比什么都好?!?
但他不說熙然也多少猜得到。
商帝之所以能同意顧昶翰的提議,愿意大事化小,固然也有兩國邦交和實力懸殊的考慮,而更要緊的事實是,他并不那么在意顧昶予。
正因為不喜歡,這個毫無勢力的年幼皇子,又有叛黨之嫌,在皇權和國本面前,顧昶予根本不值得商帝大費周折,不惜和隔壁強國翻臉。所謂的不能善罷,不過是顏面和利益問題罷了。
商帝其實并沒有看上那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