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
- 何必一往情深
- 夜游娘
- 3414字
- 2013-10-11 23:03:24
(二十一)
因著祁蘇的原因,我同祁秀才的這頓晚餐吃得相當奢侈迷離,桌子上的幾十盤菜肴,除了蘿卜人參燉烏雞能被辨識出來以外,沒有一樣我能看明白其原材料到底為何物,祁秀才同我說,有錢人就是這樣,要的就是吃不懂的味。而關于小兒科妖獸如此勞師動眾,煞費苦心的請我和祁秀才吃這一頓豪餐,又派豪車接送,前前后后折騰了不下四個小時,卻只用了五分鐘時間就將正事談完的這件事例,祁秀才又同我說了,有錢人就是這樣,就算上廁所都講究排場,我前后思量,又對比我們中間唯一的有錢人----黃少的作息習慣以及他幾近變態的怪癖性格,覺得祁秀才說的相當有理,總結出來的結論就是,有錢人不是個性變態就是性格扭曲。
但關于我這一結論,祁秀才表示不完全得理,他認為,這個世界上不止有錢人個性扭曲變態,縱觀21世紀的新起之秀,不管是藝術,文學,還是娛樂亦或是時尚等類別,哪個頂尖尖的人才有著正常人的思維,走著正常人的模式了?干得不都是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他們認為那是個性那是張揚那是奔放,到了我們這里,所看到的都是令人無法理解的扭曲,就好像島國的服裝設計師們,他們的作品永遠能甩開全世界的時尚一個世紀之久遠。
祁秀才的話,引發了我的深思,若真如他所推斷,日后的新起之秀都是那般乖張怪異的話,我想我的身邊估計隱藏著不少的未來名人或者是有錢人,不說祁蘇和黃少,就連祁秀才都隱藏著巨大的潛力,為此,我在考慮要不要轉行做經理人,隨時等待著他們的崛起。
酒足飯飽后,我和祁秀才也沒有再留之意,臨走前,小兒科妖獸對于我們能全力支持他追求祁蘇一事感到很是滿意,非要塞給我和祁秀才一人一張他所在醫院的小兒科貴賓卡,并極其友好的同我倆說,“以后有孩子一定要來醫院找我,不用排隊也不用掛號,貴賓待遇。”后又覺得這話說得有些曲了意思,忙是改口道,“不好意思,我太開心了,所以……我說的意思是,你們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思量前后左右,起先對醫院開始實行貴賓性質感到很是意外,后一想祁蘇大學一年級入學后沒多久闌尾炎開刀時,當白衣的護士小姐拿著賬單和POSE機問她,您是要刷卡還是付現金時,我當即就有一種置身于“shopping mall”的感覺,如今,社會在發展,需求在提升,這“shopping mall”自然需要完善妥當。再后來,我又發覺小兒科妖獸的這兩句話意思似乎并無大的改變,那么他故意要說兩遍,定是潛藏著很大的深意了,遂同祁秀才說,“同一句話調整順序說兩遍,我覺得他是在暗示我們,讓咱倆以后一定要多光顧他的生意。”
我想了想,說,“從身邊人下手,如此看來,他是個經商的好材料。”
祁秀才說,“一個好的醫生,除了他自身的學識扎實以外,他還必須是個好的銷售員和書法家,所以這小兒科妖獸如此會推廣,很有可能代表著他的銷售水平已經到了一定的階層。”
擔心我腦力有限,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又解釋的說,“就如我的偶像韓寒所說,一個醫師可能一輩子稱不上醫學家,但一進醫院就意味即將成為一個書法家,我循序漸進了一番,覺得一進醫院不止成為書法家,同時也注定將會是個極好的銷售人員,所以,做一個好的醫生真的很不容易。”
我沒說話,腦子里正在仔細剖析他這句話的中心思想。他將目光移到后座上包裝精美的禮盒,禮盒里裝著的是小兒科妖獸要我們轉交給祁蘇的愛心晚餐----牛奶和胡蘿卜豬扒飯,白米飯上還攤著張愛心荷包蛋,就著這情意綿綿的晚餐,祁秀才自顧自的轉移了話題,他說,“你和祁蘇還真就是一對情比金堅的好姐妹,就著你倆這性格以及思維方式,活生生的給世人演示了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叫做蛇鼠一窩,臭味相投。”
他說,“當初那個看起來文文靜靜呆呆的小白去哪里了?當初那個傻里傻氣的祁蘇去哪里了?真不知道你倆到底是誰在影響著誰,誰在改變著誰。”遂,又勾起嘴角調侃道,“有時候,說你倆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也不為過,瞅瞅,你倆一個幫著黃少把你推入愛情的深坑,一個幫著小兒科妖獸為祁蘇找到愛情的真諦,真是血脈相連的靈犀一點通啊。”
我望著他等待他的下文,他頓了頓不負我心的又說,“但有一點,若用官方的話來說的話,我是要夸獎你的。”
他說,“當初黃少來找她,求她幫自己贏得你的心時,那好處可是沒少收,如今小兒科妖獸這類一等富二代來尋你幫忙,我估摸著,你怎么也該收些好處,不說豪車豪宅這類小三固定賞銀,紅娘的犒賞金怎么著也該弄套香奈兒或是阿瑪尼的衣服穿穿吧,如此,你這般淡定這般推托,著實是讓我刮目相看,于此,你是對祁蘇真正好的。”
我想了想,同他說,“你這樣說,是不對的,枉費我和祁蘇當你是知心的人了。”
我說,“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姐妹,不需要假惺惺的問候,也不需要每天的噓寒問暖,更不需要打著某個堅硬不摧的假旗號,真正的姐妹之情就是在你需要時,我就在你身邊,所以,我收沒收小費,祁蘇收沒收好處與我們倆是不是姐妹無關的。”
聽了我的話后,祁秀才久久沒有言語,想了一會兒,他突然就笑了,他說,“這話,祁蘇也說過。”停頓片刻又說,“大概女生之間的友誼,我們男生很難懂得吧。”
我正打算同他說,這并不難懂的,還沒等我說出口,祁秀才說,“前幾日我看見祁蘇洗了一堆你的照片賣給了黃少,還參雜著幾張限制級,我趁機偷看了兩張,覺得你2歲紀念照的那張分體式小比基尼很帶感,但是比起那張比基尼,我更欣賞你5歲時的小尼姑造型。”
他說,“不止我,黃少對你那兒時的小禿頂贊賞了許久,說是像沒有頭發的秀蘭鄧波爾,他打算多洗幾張,一張放在錢夾,一張貼在床頭,另一張做成書簽。”
我說,“我那照片,蘇蘇賣多少錢一張?”
祁秀才說,“限制級200塊一張,非限制級150塊.”
我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如此,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祁蘇的限制級照片我只賣了50塊一張,算是虧本了。”
掰著指頭數數,補上一句,“這下虧大發了。”低著頭又思忖了好半會兒,喃喃自語的說,“如果我幫小兒科妖獸追祁蘇的進程分課時段的話,一節課大概可以賣個300塊,從祁蘇的性格喜好開始預習起,怎么著也能賺個5.6千,如此,剛好可以買一款最新出來的蘋果9S,還能順道帶個喬巴外殼。”
“……”
祁秀才下車時,心情看起來異常沉重,眉頭一直緊蹙著,我跟在他身后,前腳下車,后腳睡衣兜里的手機就響了,翻開信息一看,哈尼江的簡訊,他說,“睡了嗎?我很想你。”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回了句,“今天的月亮挺圓的。”然后就將手機扔進兜里,同祁秀才道別完后,打算回窩里睡覺,剛進樓棟,就聽見身后斷斷續續飄來祁秀才那五音不全的曲調,他尖著嗓子在夜空里吼叫著,“女人啊~ 我始終不懂~ 感情啊~ 有何幾種~ 看不透啊,猜不懂,無奈又是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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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在我媽的高分貝低吼中清醒,她總能將音量力度調整得恰到剛好,既能夠讓我無法繼續入眠,又能不打擾到隔壁的那對新婚小夫妻,而這項特技,作為她嫡親親的女兒,我始終無法領略其精髓一二。
翻轉著身子準備在小瞌片刻,不肖一會兒,門鈴響了,我聽見我媽開門的聲音,聽見房門外吵雜的聲音,聽見了小兒科醫生同我媽說話的聲音,一個驚醒,突然想起,昨天答應了小兒科醫生今天要開課教授他【有關祁蘇特別課程】的事情。
小兒科妖獸來的時候張揚過度,保鏢保姆帶得相當齊全,又因著那輛白色的偽四個圈終于脫下外標簽裸露出感性的海神波塞冬的三角叉,以至于讓這個聚滿了拆二代和爆發土豪的還建樓小區開始審視什么叫做真正的排場,最后導致,他被當成動物園的動物,被圍觀。
而對于這場無謂轟動的始作俑者在進入我家房門以后,吁了口氣的同我說,“我還以為我自己返祖了,竟然被所有人那樣注目著。”他說,“祁蘇不是說你們家小區里除了你,其余的住戶的都是高檔生物么。”,后又問,“為什么蘇蘇叫這里的人為生物
我先同他解釋道,“因為那些高檔生物還沒有見過像你這種超高檔的生物。”后又說,“至于,生物這稱謂。”我接著說,“這也不怪蘇蘇,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種族歧視以外排第二名的就是窮富歧視,記得我剛搬來這里沒多久時,蘇蘇來找我玩,路過樓棟時恰好看見一只貴婦牽著一條白色薩摩耶,你知道的,祁蘇不愛寵物唯獨對這狗狗界的白色微笑天使興趣非常,就忍不住打算逗弄逗弄,哪知那貴婦將狗一抱丟了句,別沾上窮酸氣,轉身就走了。自這事以后,祁蘇對這小區所有的人的稱呼都是“生物”,唯一被當人她的同類的,除了我和我的家人以外,就是我們家對面樓棟的李純。”
“李純?”
“嗯。”我說,“他是祁蘇高中時暗戀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