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理，沒有用神力。”

芽衣理在我面前輕輕搖了搖頭，依舊面無表情。

“沒有用神力?”我奇怪地問道，“那你是怎么把我家臭老頭……”

“修行。”

芽衣理簡潔地說出了兩個字，令我和黑崎感到有些困惑。

“修行？”

“神力，芽衣理不想用，所以指導叔叔修行，表情練習一個月，語言練習一個月，動作練習一個月，冬天穿短袖練習三個月。”

“喂，你們練習的方向有些跑偏了吧？”我吐槽道。

“大丈夫，”芽衣理得意地（面無表情）朝我豎了個大拇指，“叔叔進步很大，完美性格，完全領悟了。”

“所以那算哪門子的完美性格啊？還不如你用神力給他變一個。”

“不過這樣一來也說明叔叔是真心的吧？”

黑崎突然在我的身邊笑著插話道，她盯著我的眼睛讓我有些為難，雙手不停摩擦著褲子。

“怎么就說明是真心的……”

“叔叔的方式可能不是正確的，但他是為了和高尾君說話才去做這些事的吧？”黑崎伸出手指說道，“如果不是真心，他又怎么會花費好幾個月的功夫去進行這種練習呢？”

“黑崎，說得對。”

芽衣理也幫黑崎附和道。

“叔叔，想和高尾處好關系，想要和高尾說話，他說，過去犯了錯。”

我聽了芽衣理的話有些矛盾地愣在那里。

這是真的嗎？他真的認為自己的過去犯了錯誤，一心想要彌補那些錯誤嗎？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再和他試著溝通一次呢……可是心里那些過去的傷痛此刻一直在阻止我的這種想法，每當我松軟下來，猶如針刺般的難受感立刻又會使我緊繃。

我太害怕再次受傷了。

“芽衣理，走了。”

見我暫時沒有辦法想出個所以然，芽衣理并不打算久留，而是開口和我說道。

“有人在等芽衣理。”

“有人？”

我和黑崎還沒反應過來芽衣理的意思，忽然注意到房門悄悄地被人打開了，一張熟悉的男生的臉從外面探了進來。

“古河！”

“古河君？”

我和黑崎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古河看見我們也不再躲藏，而是很不好意思地走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握著兩罐檸檬汁。

“好久不見了，高尾前輩，黑崎前輩。”

“啊哈哈。”

我望著眼前的兩個人馬上明白了什么，立即把古河拉到了一邊，講起了悄悄話。

“可以呀，后輩，居然都可以和芽衣理來這種地方了，你們最近的關系是不是大有長進啊？”

“高……高尾前輩？！”

古河遭到了我的調侃立馬慌張了起來，臉上的緋紅蔓延到了耳根。

“我……我們沒有干什么奇怪的事……”

古河想要辯解什么，聲音卻相當的小。

“誒，都是男人，我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芽衣理對你的態度你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只要加以努力一定就……”

“高尾前輩，實際上……那個……”

古河扭扭捏捏了一陣終于開了口。

“芽衣理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哈哈，你看都是你女朋友了嘛……哈？女朋友！”

慢了半拍子的我猛地受到沖擊，不由得忘了控制音量大聲喊了出來。

“高尾前輩不要這么大聲，我和芽衣理還沒做好準備怎么告訴大家呢。”

古河慌忙捂住了我的嘴，有些顧慮地看向了黑崎和芽衣理那里，還好，她們只是為著我的奇怪叫喊而回過了頭，并沒有聽見內容。

“你們……什么時候的事？”我移開古河的手，顫抖著問道。

“也就是前不久圣誕節的事，”古河羞澀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我和芽衣理約會的時候忍不住告白了，沒想到她……就這樣直接答應了。”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這算什么？拍成言情劇也完全沒有爆點的啊，你們怎么就隨隨便便在一起了？隨隨便便也就算了，你這個學弟怎么回事？為什么追個妹子這么容易啊？看著古河那張害羞的臉我保持著微笑，但是可以感覺到自己體液的酸度已經明顯地發生了變化，恐怕會比古河手里的那兩罐檸檬汁還要酸。

“這件事就請高尾前輩繼續幫我保密了，”古河小聲對我說道，還把兩罐檸檬汁塞給了我，“這是謝禮。”

我都已經這么酸了你還要給我檸檬汁嗎？這樣的話我當然不會說出口，而是保持著自己儒雅隨和的風度和古河點了點頭。

“非常感謝，”古河開心地和我鞠了個躬，“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也祝二位前輩玩的愉快。”

……

我和黑崎在酒店的露天觀景臺上吹著風看著夜景，順便喝著古河的謝禮檸檬汁。

“這東西，好酸。”

“是嗎？我覺得還好。”

“你不懂，是心酸。”

我轉向黑崎，雙眼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極力想要讓她明白我的感受，但是很遺憾，不知道內幕的黑崎并沒辦法感同身受，只是露出了十分嫌棄的眼神。

“比起有時間在這里抒情，還是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我們的事情？”

聽到黑崎的這個說法我突然為之一振，以為黑崎要說什么重要的事情。

“高尾君的條件我已經全部完成了，你也應該按照約定把你心底里的秘密告訴我了吧？”

“……原來是這個。”

我有些失望地垂下了腦袋，還以為重要的事情會是古河芽衣理那樣的事——雖然我和黑崎的賭局也不能說不重要。

“什么叫原來是這個？”黑崎不滿拍了一下胸脯，“你知道我為了這個賭局忍受了多少痛苦嗎？”

“啊啊啊，反正也是為了你那無聊的自尊心。”

“你……”

黑崎突然狠狠用鞋跟踢在了我的腿上，疼得我嗷嗷亂叫。

“嗷嗷嗷嗷嗷嗷嗷……你下手就不能有些輕重……”

好不容易從疼痛中緩過來的我正準備對著黑崎發火，卻馬上愣在了那里。

黑崎的臉上沒有平日里的冷傲，那是一副難得一見的表情，擔心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傷感，在哥譚新區璀璨霓虹的映襯之下顯出一份獨特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