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城東賭場
- 牧明
- 魔免藥水
- 2167字
- 2019-02-14 11:51:19
真陽城東,原本有一個頗為熱鬧的集市。但由于近年來,真陽縣人口的銳減。這個原本行人來往不絕,熙熙攘攘的集市,如今已變的空蕩了許多,但即便是如此,這座集市仍然算是真陽城里最為熱鬧的地方。
在這個充滿世俗煙火氣的集市后方,有一塊偌大的荒廢土地。它的荒涼凄慘也培養(yǎng)它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氣質(zhì),那便是陰冷。它安靜的存在于此,自顧自的散發(fā)出一陣陣陰森鬼氣,與前方集市的煙火氣行成了鮮明對比。
這塊面積寬大的荒廢土地上,有一座占地極大的賭場屹立于此。像一只張著猙獰大口的鬼物正靜靜的等待著,被心魔侵蝕了靈魂的墮落人類。來此以身飼養(yǎng)它。
鐘仁站在離賭場百米外的一棵歪脖子樹下,安靜的觀察著賭場。
他沒去布藝閣買衣裳,而是一路直奔向劉二開設(shè)的賭場。當(dāng)然,用“直奔”這個詞不太恰當(dāng),畢竟他在一路上,是問了好幾個行人后,才最終知道賭場在何方。在沒有導(dǎo)航的年代,路即在腳下也在嘴上。
至于他跟小廝說,他想去買一件衣裳的事。說句實話,他并沒有多少那種心思。事分緩急,老人的生死比那些細枝末節(jié)重要多了。
雖然鐘仁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詳預(yù)感,他預(yù)感老人八成會死。
有內(nèi)外兩個原因,內(nèi)因是老人原本的狀態(tài),就像極了一支將息未息的殘燭。外因自然是因為劉二。
他不覺得劉二會突然的良心發(fā)現(xiàn),然后放老人一條生路。他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劉二會把怒火,發(fā)泄在老人的身上。
“遷怒于人”這種事劉二干過。。而且成功的在鐘仁心里,留下了一道重重的陰影。
但盡管如此,鐘仁也沒有轉(zhuǎn)身離去的道理。這不是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自信和霸氣。僅僅是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這個理由只有四個字,那便是“心存僥幸”,也同樣是因為另外的四個字,那便是“虛驚一場”。
所以鐘仁動了,他邁步朝百步外的賭場走去。。步伐沉穩(wěn),決然。
一百大步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鐘仁不急不緩的走著。
隨著離賭場越來越近,鐘仁也看清了賭場的樣貌。。這是一棟風(fēng)格怪異的建筑,說它怪異,是因為它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十分的不倫不類。
賭場的前方有一扇高大的門,特立獨行的屹立著。門無木板,僅有一個大大的框架。說它是轅門吧,又沒有轅門那般的端莊威嚴。說它是院門吧,四周又沒有圍墻。鐘仁承認,他弄不懂這是什么講究。
他也承認,他弄不懂眼前這棟占地極大的建筑,是屬于什么建筑風(fēng)格。
賭場是一棟高兩層,寬。。嗯,極寬吧,估摸著有半個標準足球場那么大。賭場的一樓,是由一塊塊大小相同的石頭,整齊的堆砌而成。形狀像極了一個巨大的方方正正石盒。
鐘仁的目光掃視了數(shù)圈賭場一樓,愣是沒看到一扇窗戶。他心想“這要是待在賭場中,那豈不是成了晝夜不知?這地方又這么的空曠荒寂,這要是在里面呆的時間久了,真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
賭場的二樓就比一樓講究多了,如果說一樓是俗,是樸實無華的話。那賭場二樓大概就是雅了,就是精致了。
賭場二樓的外墻是由一塊塊厚實工整,色澤光亮的厚木板組接而成。從鐘仁所在的位置朝二樓望去,能看到一扇扇敞
開的木門和木窗上,皆雕鏤著各色精致的圖案,從雕工的精細程度上看,想必雕刻師傅是下了一番大精力的。二樓的屋頂也很有意思,像一口倒扣而下的鍋,頂上黑瓦整齊光滑。
鐘仁邊走邊打量著這棟建筑。不知為何,他看到這間賭場,莫名的聯(lián)想到,自己曾經(jīng)去過的福建土樓。他心想:“莫非建造這棟賭場的人,也到過福建,也看過土樓?”
土樓的墻,是保護生活在土樓中百姓的壁壘。而這賭場一樓封閉的石墻,不知是起保護作用的壁壘,還是起囚禁作用的牢籠。
鐘仁腳下的步伐,并沒有因為他的思緒而停頓下來。他走的更近了,他看到賭場一樓還有一扇緊閉的大門。也看清了那扇立在賭場大門前不遠處的,類似“轅門”,又不是轅門的建筑。當(dāng)然,他也看清了站在“轅門”下,那兩名守門的環(huán)首幫幫眾的臉。
人都是相互的,守門的兩名環(huán)首幫幫眾,自然也看到了身上衣褲破舊,長發(fā)蓬頭披肩的鐘仁。
其中一名個子矮小,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幫眾,看著鐘仁腳下的步伐,似乎是想要進賭場。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不善的對逐漸走近的鐘仁呵斥道:“干嘛!干嘛?這里沒有飯可以施舍給你的,快去別處要飯。莫要飯沒討到,反倒是討到了一頓打。”
鐘仁聞言頓了頓腳步,他看著兇神惡煞般的矮個刀疤漢子。心中雖反感萬分,但臉上也不好露出憤怒的神情,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只見鐘仁面帶和氣的對矮個刀疤漢子回答道:“這位兄弟,我不是來要飯。。”
鐘仁還未說完,矮個刀疤漢子便極其不耐煩的打斷鐘仁道:“管你是不是來要飯的,這跟大爺沒半點關(guān)系,你有銀子嗎?有就掏出來讓大爺瞧瞧。銀子夠數(shù),你就能進去快活,大爺還會客氣的對你說一句,是大爺狗眼看人低了,若是沒有銀子,你來賭場干嘛?當(dāng)這里是善堂不成?”
鐘仁聽罷矮個刀疤漢子的話,看著他面目可憎的臉,努力用溫和客氣的語氣對矮個刀疤漢子說道:“這位兄弟,我是從息縣來的。。。”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有沒有銀子?”矮個刀疤漢子再次打斷鐘仁的話,他惡狠狠的瞪著鐘仁說道。
站在矮個刀疤漢子身旁,另一名個子高一些,身材略微魁梧些的環(huán)首幫幫眾,似乎耐心和脾氣也比矮個刀疤漢子好上一些,他看著有些錯愕的鐘仁說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吧。”
鐘仁看了一眼兩名環(huán)首幫幫眾,沒再說話。他伸手入懷中取出二兩碎銀子,向前一步分別遞給兩名幫眾。在兩名幫眾略顯驚咦的目光中,鐘仁低聲朝兩名幫眾開口說道:“我是從息縣過來投奔二爺?shù)模垎杻晌恍值埽斣谫€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