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亡
- 帝君強寵:公主太磨人
- 小洛
- 2030字
- 2018-11-20 16:13:18
這是皇宮通往外界的一條密道,入口位于冷宮之中,不為人所知。
安錦機械地被旁人拉扯著往前跑,腿腳仿佛已經(jīng)不是她自己的,但此刻的她顧不上疲累,她的所有心神,都已被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奪走了。
她尊貴溫柔的母后,竟在城破之時,跳下了城樓。
而她呢?身為一國公主,她在逃跑。國破家亡,她卻在逃跑,如同一個懦夫一般。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身邊一眾疾行的下屬,每個人的神色都是緊繃的,他們此刻,便是在執(zhí)行王后的命令——將她安全帶離。
可她呢?安錦迷茫地看著前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冬雨無意間回頭,看見了她臉上的迷茫,心中便是一緊。她生怕安錦再出什么事,便低聲道:“公主,如今南國已破,但王上還未找到,公主當以大局為重,找到王上之后再作打算!”
是啊,父王!
安錦眼中陡然燃起了一線星火,父王還在,這國便算不得破,她是南國公主,不該如此沉溺于悲痛,她要找到父王,即便日后吃盡苦頭,她決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定了定心,道:“走!”
見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冬雨心一定,跟著快步跑起來。
蒼夜軒下令,不得傷害無辜百姓。
他們在攻入皇宮之時,遇到了最后一支頑抗的部隊,領(lǐng)頭的,便是那楊擎。
蒼夜軒親自上陣,生擒了楊擎。
他對楊擎道:“楊將軍,孤敬佩你忠肝義膽,若是你肯轉(zhuǎn)投我蒼傲國,日后,你會是揚名天下的將領(lǐng),而非如同在南國一般,空有才華卻不得施展。”
楊擎的后膝彎被人踢了一腳,雖不得已跪下了,但他的脖子卻直直伸著,眼神桀驁地盯著蒼夜軒,忽然啐了一口。
“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才說完,便被人當胸踹了一腳。
蒼夜軒擺了擺手,制止道:“先把他帶下去,關(guān)起來。”
楊擎罵罵咧咧地被拖了下去,蒼夜軒看著面前純金的龍座,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南國富庶,南國皇帝沉迷于安逸生活,多年來居安忘危,生活極為講究。便如同這龍座,以純金打造,雕工精湛,聽聞,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日才打造完成。
再看這大殿,地面鋪的是漢白玉,屋梁柱子用的皆是上好的木材,一眼望去,富麗堂皇。
只可惜,擁有這樣的國力,卻不知囤積兵力以應對隱患,真真可笑之極。
他背著手欣賞著,身后忽然有士兵來報。
“王上,南國皇帝和南國公主還未找到,不過,依照您的指示,發(fā)現(xiàn)了那條密道。”
蒼夜軒轉(zhuǎn)過身,眼中興味盎然,“沿著密道,追!”
“是!”
他早已在這南國皇宮安插了眼線,查探了多日才得知那密道的大致方位,今日進了宮沒找到南國公主,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那密道。
不過,這南國王后倒是個烈性女子,這樣危難的關(guān)頭,沒有想著逃跑,竟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殉了國。思忖片刻,他對手下道:“將那南國王后,以國母之禮葬了。”
密道直接通向城外。
待終于看見了外面明亮的日頭,夏蟬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累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路少說也跑了將近一個時辰,大家雖然沒有說,但想必也是累得很了。
安錦下令原地休息片刻,隨后便背靠著一棵大樹站著,目光遠遠地望向了南國的都城。
今日過后,只怕南國便不復存在了。
從樹葉的間隙望出去,能隱隱看到巍峨的城樓。先前聽聞,蒼傲國所到之處,對百姓倒是寬容,想來,今日入了城,應當也不會為難無辜的百姓。
她看著看著,便想起了自城樓之上飄然而下的那抹白色。
方才她一直刻意壓抑著不敢回想,此刻停了下來,卻是忍不住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悲痛。
那是她的母后,自小便對她悉心教導,溫柔又有耐心的母后。
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死死咬著牙,任由眼淚無聲滑落,沾濕了臉頰。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這些人拼死護衛(wèi)自己逃出來,她便要對他們負責。
冬雪拿了水囊,道:“公主,喝點水吧。”話音剛落,她就看見了安錦臉上的淚痕。冬雨心一緊,便見安錦迅速擦了擦臉上的淚,木著一張臉接過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任是誰,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死在面前,也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從小就沒有吃過什么苦的公主。
眼下人多眼雜,冬雪沒有說什么,只伸出手,拍了拍安錦的背。
安錦很快就平復了情緒,再開口時,已恢復了平日冷靜的模樣。
“此地不宜久留,諸位,咱們先趕路吧。”
眾人應了一聲,開始往前走。
王后先前已做了周密的部署,夜長夢多,他們?nèi)缃裥枰M快趕到那里。
馬不停蹄地又趕了半天路,在日暮時分到了一處小河邊。冬雪本來還擔心安錦會受不了苦,誰知安錦直接下令在此處暫時歇一晚。
眾人拿出干糧等物開始生火做飯,安錦也幫著準備東西,絲毫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
夏蟬和冬雪有些擔憂,夏蟬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東西,道:“公主,還是讓奴婢來吧,公主不該做這些。”
安錦慘然一笑,“沒有什么我不該做的,不必擔心。”
夏蟬有些心酸地轉(zhuǎn)過了身,冬雪嘆了口氣,倒是也沒有再堅持。
無論如何,如今公主是他們的主心骨,公主能如此冷靜,再好不過。
這一日奔波下來,眾人都累得狠了。安錦睡在一棵大樹下,身上蓋著厚重的毯子。雖然環(huán)境并不好,但如同她自己所言,眼下已沒有什么好計較的了。夜半時分,眾人都睡熟了。
到了后半夜,放哨的的士兵坐在火堆旁,忍不住也打起了哈欠。
眼角余光似乎瞄到遠處有黑影影影綽綽,那士兵站起身來看了一會,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便又重新坐了下去。
才坐下去,眼前一花,他還來不及說話,一柄刀便橫在了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