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這麥苗非同小可,乃是天降嘉禾!”王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眼神中更是透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天降嘉禾是何意?”白鎮南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緊盯著王長手中的麥苗。
“一株麥苗竟能長出九穗,這是吉祥之兆啊!它預示著天意垂青于伏虎山,江州之地或許將迎來一位非凡之人。你看這江州,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真是可喜可賀。”王長的話語中充滿了贊賞,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哈哈哈。用茶,用茶。”白鎮南聽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得意,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茶,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舅舅、父親,若無他事,我便先行告退。”白敬之的聲音恭敬而溫和,他微微躬身,目光中帶著些許期待。
“嗯。去吧。”白鎮南點頭應允,隨即又補充道,“對了,陳六和其他幾位家仆不幸遇難的事情,你讓管家去安撫那些家仆的家人,撫恤金要按照忠心護主的最高標準發放。切不可寒了人心,讓眾人知曉,在我白家做事,忠心耿耿者必有善終。”
“遵命。”白敬之應了一聲,便準備退出書房。
“老爺,夫人臨盆了!”夫人的貼身丫鬟小翠急促地敲門報告,聲音中滿是焦急與喜悅交織的復雜情緒。
“知道了,我這就去。”白鎮南放下茶杯,邊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匆忙中仍不失鎮定,向門外走去。
“我也同去,今日到訪還未得見三妹一面。”王長也急忙起身跟隨,步伐匆匆。
白鎮南帶領著王長快步走出書房,白敬之和幾個兄妹聽說后都緊隨其后,一行人神色緊張又滿懷期待,一同向內院走去。
剛踏入內院,便聽到屋內人聲鼎沸,母親痛苦的呻吟聲和穩婆的高聲指導交織在一起,丫鬟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間。那緊張而又充滿希望的氛圍,仿佛凝固了空氣。
為了不干擾屋內的分娩,他們選擇在內院中的涼亭坐下,靜靜等待消息。此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忐忑與期待,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
不久,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傳出,劃破了原本凝重的寂靜,眾人急忙向房間走去。
“恭喜老爺,是個少爺,夫人也安然無恙。”小翠迎上前來,臉上帶著喜悅,額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汗珠。
“辛苦了。”白鎮南溫和地回應,眼中滿是欣慰。隨后吩咐道,“敬之,通知管家,今天在場的每人賞銀十兩。”
“是。”敬之迅速領命,轉身便去傳達老爺的賞賜。
白鎮南心疼地望向床上虛弱的妻子,白夫人則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那微笑中,既有初為人母的幸福,又有歷經艱辛后的疲憊。
他從丫鬟手中接過新生兒,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輕輕走到夫人床前,讓她一睹孩子的面容。
“三妹,辛苦了。”王長向床上的白夫人致以問候,眼中滿是關切。
白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幸福與滿足。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奇異的鳥鳴。
“老爺,內院的樹上剛飛過來兩只大鳥,您快去看看。”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報告,臉上滿是驚奇。
“哦。”白鎮南將孩子輕輕放回白夫人枕邊,讓貼身丫鬟照看,便起身走出屋外。
果然如丫鬟報告的一致,兩只大鳥正落在院子中央的梧桐樹上。它們羽毛艷麗,身姿優雅,散發著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息。
“沒想到真有此物。”王長似有所思,低聲道,“這是奇事一樁。”
王長突然從袖中取出嘉禾,輕輕拋向枝頭,一只大鳥飛過來,優雅地叼住嘉禾,又飛回枝頭。兩只大鳥發出幾聲鳴叫,開始翩翩起舞,它們的動作輕盈優美,仿佛在演繹著一場神秘的舞蹈。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眾人如癡如醉地觀賞著,直到大鳥的身影完全消失,才仿佛從夢中醒來。
“二哥,為何將嘉禾拋了?”白鎮南不解地問,眼中滿是疑惑。
“鎮南,我們到書房細談。”王長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白鎮南意識到王長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便領著他走向書房。
兩人步入書房,白鎮南關上門,落座后問道,“二哥,何事如此謹慎?”
“鎮南,你可知道那枝頭的大鳥是何物?”王長問道,目光緊緊盯著白鎮南。
“不知。世上稀奇的動物眾多,我們不知也是常事。”白鎮南搖了搖頭,神情專注地等待著王長的下文。
“那是鳳凰,我只在古書中見過鳳凰的描述,一直以為它們只存在于神話之中,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目睹這等神鳥,此生無憾了。”王長感慨萬分,聲音中充滿了震撼與敬畏。
聽到王長的話,白鎮南也是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的嘴巴微張,眼睛瞪得大大的。
見白鎮南沉默不語,王長又補充道:“鎮南,伏虎山的虎口脫險、天降嘉禾、鳳凰來集,一日之內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你可有什么感想?”
“二哥,你乃是當世翹楚,能否助我解惑?”白鎮南似乎也有所猜測,但仍希望從王長那里得到更明確的答案。
“鎮南,我也不知道,只能告訴你四個字:貴不可言。”王長神秘地說,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在透露一個驚天的秘密。
“啊。”白鎮南驚呼一聲,“你我都是官場中人,此等話語萬萬不可再說,若被外人知曉,你我不知會遭受何種責難。”白鎮南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鎮南,這些話我自然不會外傳,一切皆是天意。”王長道,“你可知我此次離開京都的真正目的?”
“不是為了尋仙問道嗎?”白鎮南答道,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那是對外的說法。”王長神秘地一笑,“其實是半年前,我夜觀星象,發現對應江州的星宿突然變亮。司天監將此事匯報給皇上,皇上上個月突然命令我前來勘察。”
“原來還有這等內情。”白鎮南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作為江州城的太守,應該收到朝廷讓加強治安管理的命令了吧?”王長笑了笑,眼神中透著深意。
“哦,我還在奇怪,為何突然給我下達這個命令。”白鎮南臉色變了變,“皇帝自從登基后不像以前了,我也沒有在意這個事情。”
“也罷,時間不早了,我今天晚上也應該慶祝一下你新添了一個外甥。”白鎮南深思一陣后,突然笑著說,臉上的陰霾似乎暫時消散了一些。
“好,該慶祝。哈哈哈。”王長也跟著笑了起來,書房中的氣氛終于輕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