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快看,好大的煙花,好漂亮啊!”小女孩貼在玻璃上燦爛的笑著。
媽媽走過來一把抱入懷中,溫柔的笑道:“是啊,好美的煙花。”
在母女倆的眼中,遠處的蓋特廣場大樓的上空,一朵綺麗的煙花正開得無比絢爛,光芒四射,籠罩在大樓表面的黑色虛影正一點點剝離消失。
剛才還混亂不堪的廣場,如今都沉默了,人群都停止了腳步,停止了擁擠,駐足仰望,仰望那一道奇跡般的煙火。
早已到達樓下的千野雅一行人,此時梅芙也蘇醒了,她倆也傻傻的望著天空。
“歌聲。”
“嗯?”梅芙輕哼一聲,側耳傾聽,只覺得一股宛如陽光一般的歌聲溫暖了她的耳蝸,“好溫暖。”
片刻后,煙火過跡,歌聲也消失了。
“結界也消失了。”千野雅興奮的說道,心里的那份擔憂也消失了,“他成功了。”
梅芙像是剛睡醒的孩子,一臉迷茫的望著千野雅:“誰成功了?”
“啊?!”發現自己無意吐露了心聲,千野雅突然俏臉一紅,忙是解釋道,“沒什么,我亂說的,我們快出去吧。”
“嗯,好吧。”
高樓頂部,一架盤旋多時的直升機終于駛入了大樓頂層。
正門連同走廊的墻壁都已經不在了,走進劇場,阿瑟倒吸一口涼氣,觀眾席已不復存在,舞臺的右側,二樓,三樓都已塌陷,左側的一樓也是兩個大窟窿,六道直徑超過一米的裂痕垂直延展到了四樓,下面還堆積著花崗巖的殘骸,阿瑟猜測這兩邊都應該有雕塑,如今都被破壞了。
最讓他震驚的是穹頂之上的那個洞,直徑約兩米,并不算大,但是邊緣裸露的鋼架結構已被熾熱的高溫熔化得面目全非,到底是何等恐怖的火焰,才能造成如此景象。
快步向前,阿瑟飄逸的身姿來到了舞臺之上,一頂皇冠,一朵百合花,從穹頂破裂處恰好灑下一縷皎潔的月光,不偏不倚,投射在了皇冠和百合花之上,泛著淡雅的銀光。
四周都殘破不堪,唯有這一處還完好無損,皇冠的不遠處還有一把紅金相間的椅子,阿瑟很是費解,這兒到底發生了什么?
“殿下,我們找到了這個。”一位披著淡藍色長發的精靈美少男手里捏著一件破舊不堪的衣服恭敬的說道。
阿瑟并沒有去接,因為太臟了,只是用略帶命令的口氣,淡淡的說道:“把它展開。”
淡藍色長發的美少男也有些面露苦色,眉頭有些微皺,但馬上就恢復了平靜,伸出另一只手,指甲很長很精致,用蘭花指輕微的提起另一端,然后緩緩的小心翼翼的展平。
衣服呈深藍色,領子還很平整,在右胸處繡有一塊橘色的校徽。
“天都第十中等學校。”阿瑟讀出了校徽上面的文字。
“殿下,這個不需要了吧?”
阿瑟搖搖頭,說道:“不,這件衣服應該就是打倒血色序幕女王的人遺留下來的,你把它收起來。”
淡藍色長發的精靈美少男有些不情愿,但是殿下的話,他無法違背,于是轉向一邊,將上面的灰塵撣干凈,然后才慢慢的疊起來。
阿瑟早已背過身,他可不想被這灰塵迷了眼,看著那朵百合花和上面的皇冠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百合花,天都第十中學的校服,火元素,還有能夠獨自一人獵殺惡鬼三階的實力,耀銅級?”
“不是,”阿瑟又馬上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再次凝視著那被融化得黑漆漆的洞口處,“連混泥土都被融化了,這位火元素凈魔師恐怕不止耀銅級,難道是他?”
“殿下,您知道是誰獵殺了血色序幕女王了?”
“在獵魔隊排名中,唯有一只隊伍是單獨一人組成,而且也只有他的火焰能達到如此程度。”
“難道?!您說的是……”
“沒錯,當今最強的火元素凈魔師,獵魔隊排名第一的,麒麟。”
========分割線=======
“阿九耶!”一個噴嚏讓搖搖欲墜的高展終于跌倒了,“誰在罵我?”
說話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身上披著一塊爛布,腹部上綁著一塊紅色的幕布,靠著暗巷的墻壁,高展臉色煞白,嘴唇都毫無血色。
肋骨斷了三根,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肺部也嚴重受損,而且還失血過多,如果是常人怕是早就翹辮子了,而高展還在開玩笑。
這一摔,讓他再也站不起來了,光憑借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支撐著隨時都有可能休克的身體,高展從混亂的人群中穿過,然后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了這個無人的小巷中。
每走一步,都是劇痛,每走一米,都是奇跡,這下倒好,一個噴嚏讓他終于堅持不住了,就像神經繃斷了一般,一旦松懈,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呼吸也變得好困難……”高展拼命的呼吸著,他還不想死。
從褲兜里艱難的掏出手機,慢慢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生氣的顏文字,高展嘴角上無奈的笑了。
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緩緩的動了起來,可是,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鍵盤的影像開始朦朧起來。
發送……發送,用盡最后的力氣,高展終于按下了發送鍵,帶著微笑昏死了過去。
手機滑落在地面,隨即震動了一下,一條新訊息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果果:別死,我馬上過來。
=======分割線======
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前是一片白,畫面慢慢變得清晰,原來是天花板。
高展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叫,口干舌燥,側頭看見床頭上的水杯,便直接撐起了身體,拿起杯子一陣狂飲。
“啊,舒坦了。”高展長須一口氣,環顧了四周熟悉的環境,“嗦嘎,我還沒死。”
掀開涼被,發現自己的胸口和腹部包覆著繃帶,不禁幸福的笑了起來,然后,跟沒事兒人一樣直接站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突然感覺胯下一陣涼涼,臉色開始變得詫異,低頭看去,“我去,我的內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