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雨中的紫藤花最為美麗。”冉卿溫柔地為洛盞撐著傘,漫步在花下。“沒錯(cuò),不過再這樣走下去的話,你恐怕就要生病了。”洛盞指了指他露在傘外的半個(gè)身子,略帶心疼地說道。冉卿聽了她嬌嗔的語氣愣了愣,旋即展開了微笑:“那我們進(jìn)郡去找家客棧住下。”
上嶼郡中,兩人尋了一家賞花最適宜的客棧。冉卿要了兩間上房,帶著洛盞住了進(jìn)去。“菡萏,你先進(jìn)去吧,我去幫你打點(diǎn)熱水。”冉卿溫柔地替她理了理頭發(fā),轉(zhuǎn)身下樓。
洛盞關(guān)上門,感受著若大的房間中流竄的孤獨(dú)。“菡萏么……是啊,我還沒告訴他我的真名呢,可是,我該怎么說呢,我不能說。”她抬起頭看著滿天的烏云,“他愛的那個(gè)菡萏從未存在過,而真正的我,他是不會喜歡的。”
“菡萏,你在想什么?”冉卿提著熱水輕叩門,探頭看著窗邊的她。“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雨什么時(shí)候能停。”她強(qiáng)裝笑顏,極力將心中的難過隱藏起來,“謝謝你,走了這么久,你也趕緊去休息吧。”
“好吧。”冉卿隱隱覺得她似乎有心事,但也不打算刨根問底,怕一不小心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他會失去她。
冉卿舒展了一下筋骨,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卻在恍惚之間瞥見一個(gè)略帶熟悉的身影。他追上去,叫道:“恩人?”
璟天疑惑地回過頭來,看見一個(gè)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那里。“你是?”
“恩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冉卿,當(dāng)年在如月橋,你從一個(gè)女人手中救了我一命。”
“冉卿?原來是你啊。”璟天終于回憶了起來,笑著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不要再叫我恩人了,叫我璟天吧。”
“好,沒想到會在這里偶遇,不過你怎么看起來一臉疲憊啊。”
“唉,別提了,有個(gè)朋友病了,一直在昏睡。”
“昏睡?”冉卿一聽便要求去看看,“我父親有許多醫(yī)書,我從小便讀,也算識些藥理,說不定能幫上忙。”
“那有勞了。”
南殷靜靜地躺在床上,面色紅潤,呼吸平穩(wěn),銀白色的長發(fā)散落在肩上,完全看不出生病的癥狀。冉卿坐在床邊把了把脈,又看到了那銀白色的頭發(fā),心中便明了了。“恕我直言,你這朋友是罪子吧。”璟天一愣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一種
藥物叫碧波散,是專門針對罪子配制的,碰上它便會昏睡不醒。不過,這種藥物的制作者只能是擅水的罪子。附近可有這號人物?”
眾人默不作聲陷入思考,九胤在心里嘀咕著:“難不成是九瀾?”他猶豫了片刻開口告訴大家,璟天一聽這話,頓時(shí)心中怒火叢生,他轉(zhuǎn)身一拳打到了九胤的臉上。九胤呆在原地,冉卿則急忙上前將璟天拉開。
璟天掙扎著沖九胤吼道:“是不是你想留下來找芊凝,所以就從那女人手里拿了藥,用南殷來拖住我?!”
“璟天,你冷靜一點(diǎn)。”
“我怎么冷靜,南殷一直這樣昏睡,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九胤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地方,眼中滿是震驚,心中比臉上還痛,他沒想到璟天竟然會這樣想他,他不想做過多解釋,只留下一句不是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璟天,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呢。而且南殷也不是沒救了啊。”
“這藥不是無解的嗎?”璟天急忙問道。
“那倒不是,此散需要熾血瑛芷草才能解,只是那草十分難得,幾乎沒人能活著取回它。”
“難不成有什么怪物?”
“聽說有守護(hù)的赤練蛇,只是與平日里見的大不相同。”
璟天沉思片刻,堅(jiān)定地說:“不管是什么,我都會把草取回來的。”
“既如此,我便陪你走一遭,引個(gè)路什么的還是能做的。”冉卿拍拍胸脯,回屋告別洛盞后,便帶著璟天向郡外的一座黑石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