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月也是懷疑之色，化羽仙人怎么可能從萬年以前穿越回來啊？

一旁的水墨看著蘇扶羽轉悠悠地醒過來，立馬就一把扯住她的肩膀問到：“師父呢！”

蘇扶羽頭還有些昏沉，被他這么一喊立馬是回過神來，先是望了望地上，隨后又看了看夜風。

“我，我我……”

“你什么你，師父呢？”水墨面容很是慌張，眉毛都皺到了一塊。

“他，他……”蘇扶羽忽然想了起來，剛剛她失去意識之時好像看到了銀霜。

“對銀霜！”蘇扶羽在四周尋找起那把記憶中的劍來，“銀霜？”因為眼前仍然有些模糊不清，力氣也還沒恢復，所以只能趴在地上尋找銀霜。

爬著爬著便看到了一雙潔白無瑕的鞋子，蘇扶羽慢慢抬頭向上看去，并不是記憶中的那個臉，但其中的氣息確實同塵寒一模一樣。

“真人？”蘇扶羽突然笑了，是那種釋然的笑，她能確定眼前的人便是塵寒，雖然不知道為何他會變了樣子，但那股熟悉的感覺仍然讓她認出了他。

化羽一愣，向后退了一步，隨后溫和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倍Y貌而又敷衍的笑容讓蘇扶羽的嘴角慢慢沉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解。

“塵寒？”蘇扶羽又試著問了一句。

化羽搖了搖頭，隨后看向紅蓮：“還看熱鬧嗎？快過來解釋，一看就知道又是你惹得麻煩。”

蘇扶羽更是震驚了，腦子里的線索根本就串聯不到一起來，隨后求助一般地看向水墨覃月：“這是怎么了？”

兩人也是一頭霧水，最后還是言子弦解釋道：“塵寒真人同剛剛飛過來那把劍融合在了一起，最后就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蘇扶羽渾身一震，隨后慢慢看向眼前的人，確實是塵寒，但卻是不認識她的塵寒了……

紅蓮笑了兩聲，攤了攤手：“解釋什么？”

化羽瞪了他一眼罵到：“裝愣，”隨后蹲下身來同蘇扶羽說話，“你告訴我，塵寒是誰？”

蘇扶羽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她確實成功了，成功地保護了塵寒。但她也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因為塵寒的一整個意識或者說他的記憶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

蘇扶羽抬手輕輕拉著化羽的衣角，緊緊地攥著，好像這樣就能把他拉住一般，她輕輕開口：“他……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希望……是我的愛人。”

化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懂這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也能大概猜出一二。

“化羽，呵……居然還是讓你回來了，”紅蓮突然笑了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不過沒關系，這一次你不可能再一次阻止吾了?！?

化羽皺眉：“都說了別用吾這個詞，以你的資格還用不上吾來自稱。”

紅蓮不怒反笑，巨大的蓮花在他腳底盛放開來，一瞬間將整個蓮池給照亮：“很快就可以了。”

在蓮池的正中央突然裂開，就像是空氣被撕開了一樣，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里面有無數的吼叫聲傳來，就像來自深淵的野獸哀嚎。

化羽一愣，沒等他開口，身旁的蘇扶羽就突然站了起來，比劃著一個奇怪的符咒，化羽腦中有些混亂，他好像在哪見過，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有一處的記憶好像始終蒙上著一層面紗。

“沒用的，裂縫一旦打開，就算是老魔尊親自封印也沒辦法合上，很何況你這個半吊子呢？”紅蓮一揮袖子，一道靈力猛地扎入蘇扶羽胸口。

蘇扶羽趔趄地向后退了兩步，咳出一口血來。

“紅蓮！你做什么！”化羽上前扶住她，雖然記憶中沒有關于眼前這個女孩的東西，但他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似乎很重要，于是身體率先做了動作。

“木已成舟，那便告訴你吧。”紅蓮半靠在蓮花之上，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在你屠盡若水城后，吾用城中怨魂斬開了人魔兩界的裂縫，你為修補它死在了里面。本以為這樣你就不會再出現了，于是又用了近萬年時間打開第二個裂縫?！?

“那人曾經說過，凡貢于天之道義，將獲輪回之托。所以吾為了讓你不再妨礙合并，便一早就開始尋找你的轉世。想來也是你命苦吧，又讓吾尋到了，而后便放于身旁教導，本以為能改了你的性子，同吾成為一類人的……只可惜?！?

紅蓮頓了頓，目光里帶著一絲兇狠：“這種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憐憫根本無法成為同類！所以，吾只好另尋它法，奪舍你的身體。奪舍后的魂魄便不能進入輪回之道，你也就不會再出現了。不過讓吾沒有想到的是，銀霜居然在你魂魄中加了一絲劍魂，讓你回想起來了。不過很可惜，它用的是借身移魂之法，你現在借的是它的劍身……論靈力是比不上你自己的這具身子?！?

“所以今世你只能看著吾將混沌重新置于這里?！?

眾人瞠目結舌，連化羽自己都不敢相信，雖然以前也有所懷疑，但現在真的從紅蓮口中說出，實在是讓人接受不得。

那個黑洞蘇扶羽看的真切，最外圍附著著一層‘本源’，這便是它組成的部分，裂縫的真正面容。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化羽沉聲問道。

紅蓮摸著下巴想了想：“自然是為了眾生平等，沒有歧視更沒有災禍。”

“混沌就沒有歧視，沒有災禍了？”

“那是當然，混沌一出，吾就會是那里的主宰，誰敢在吾手下惹事？”紅蓮說的理所應當，這話確實沒錯，他確實會是混沌中唯一的主宰，只是一個人在強大也無法監視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要想做到混沌和平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蘇扶羽冷笑一聲：“荒謬至極，我看你就是在異想天開！那些魔族怎么可能和人和平相處？麻煩動動你的腦子，他們在魔界生活了這么久，哪個不是仇視著人的，一旦兩界合并，人族只可能滅亡！夜風這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再者，你憑什么說為了眾生平等？或人或魔或妖生下來就是不同，有的美有的丑，有的靈力在身，有的只有拳腳功夫！你憑什么讓眾生平等？你就是在借著這個理由滿足一己私欲！”

紅蓮耐心聽完，末了終于是點了點頭：“句句在理，不錯……呵，不虧是你看上的人，果然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只是很可惜，這個世界并不會在意你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