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暫時,這場戰(zhàn)役,夏國一定會勝,也必須勝!”開疆拓土,這是身為夏國大將軍的責任。最后一句,向易春沒有選擇說出來。
“我累了。”玉瑤說完轉身走下橋,事情到了這一步,說再多也不過是徒勞。
“公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玉瑤聽到他的話,停頓了腳步,繼而繼續(xù)走下臺階。
橋下的梅花開不出上一年的灼灼其華,飄然而起的天燈,少了萬家燈火的繁華,饒是如此,賣天燈的人還是會問一句:“姑娘,買天燈嗎?”
玉瑤停下腳步,看向每一盞都如此精美的天燈,想要伸手去挑選一盞,卻沒有抬起手臂的半分力氣。
“無措亂入君眼眸,情起情淺應情深。”一切仿佛是在昨日。
天空又飄起羽毛似的白雪,玉瑤徑直走進書齋,手指拂過書桌,打開窗戶,寒氣撲面而來,她卻毫無察覺,伸手接住飄下的白雪,呆呆的望了許久,直到其消失不見。
“公主,李公公在外面等候。”秦歌把兩壺酒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
玉瑤看向兩壺酒,眼角劃過清淚,聲音略顯嘶啞,“就說我乏了,已經(jīng)歇息了。”玉瑤轉身擦下眼淚,仰望夜空,努力睜大雙眼,“秦歌,今日我宿在這里,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書齋又是一片寂靜,唯有流進酒杯的梅花酒打破沉寂,倒完一杯,玉瑤拿起另一空著的酒杯,緩緩注入梅花酒,空氣中很快留有梅花的清香,飄到窗外,或許比梅花的香氣還要濃烈一些。
酒易醉人,心卻難醉,壺中的酒越來越少,玉瑤不明白,為何自己越喝越清醒。
“讓我好好的醉一場,不行嗎?”玉瑤對著酒杯說完,一飲而盡。
一壺畢,玉瑤滿意的放下酒杯,拿起另一壺酒斟滿它,手指劃過桌子,看向那杯酒,從始至終還未被動過的一杯酒,玉瑤眨眼,發(fā)現(xiàn)視線有些模糊。
桌子上似乎多了很多酒杯,她決定全部把它們喝完,但卻沒辦法握住酒杯,手指從酒杯中穿過,手中還是空空如也。
玉瑤閉上眼,手指繼續(xù)拂過桌子,終于碰到那杯酒,她睜開眼,握緊酒杯時只覺得手上傳來些許的冰涼,手中的酒杯也在此時消失。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玉瑤笑了,定是喝醉了,隨后便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書齋終究還是恢復了它該有的寧靜,窗外的白雪不知何時已停止飄落,但仍有陣陣冷風吹進。
頭痛,晨上醒來的玉瑤不免有些后悔,昨晚不該喝那么多酒,她輕柔太陽穴,但還是有些難以緩解頭痛。
玉瑤起身走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杯水,頭痛似乎也有些緩解,門外傳來敲門聲,“公主,該起了。”
“秦歌,進來吧,我已醒了。”
秦歌聽到話推門進來,看到公主靜坐在桌旁,暗自松了一口氣。
“公主,你竟喝了一壺酒?”秦歌把酒壺全部放入托盤上,很容易發(fā)現(xiàn)一壺酒已經(jīng)見底,心里有些驚訝公主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好了,能醒那么早著實不易。
“昨晚一不小心多飲了幾杯,雖有些頭痛,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玉瑤被秦歌盯著有些不適應,起身打開窗看窗外的風景,心里有些奇怪,昨晚何時關的窗?
“駕,駕……”身騎白馬的男子在雪地上穿行,因身著白色裘衣的緣故,使得他與銀裝素裹的自然融為一體。
“陳凌,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皇上到底去了何處?”說話的人略顯急躁,緊握腰間的佩劍。
“項將軍,我再說一次,我不知道。”陳凌話音剛落,便看到一把利劍指向自己。
陳凌向劍逼近一步,眼神緊盯執(zhí)劍的人,眼神對峙片刻,項將軍氣極,轉動手腕把劍插在地上,拍向旁邊的桌子,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陳將軍,皇上萬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向先皇交代。”
“朕不會有事。”男子進入帳內把裘衣脫下,走到主帥處坐下,攤開桌上的地圖看了許久,而后在夏國京都處輕畫一圈說:“傳令下去,明日辰時,大軍啟程回京。”
戰(zhàn)爭暫時得到停止,夏國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平靜,征兵的召令從京都發(fā)起傳至全國各地,民心有些渙散,但這一切都不是玉瑤所能掌控的。
“迦南二年,三月十七日,君率影殺去往蛇窟,危!”
“安!迦南二年,四月十五日,君率影殺去往迷霧森林,危!”
“安!迦南二年,六月十日,君率影殺去往無回霧島,危!”
……
每次收到消息,玉瑤心里就會多一分沉重,她知道向易春征兵的目的,卻猜不透南宮羽。奪回城池后選擇回京,屢次使自己置入險境,“南宮羽,為什么?”
房門被打開,煎藥的人放下蒲扇,看到院子里來的人,皺了皺眉頭。
“這次受傷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嘛,”老者說著話,手一刻不停的忙碌著,這兩年來處理的棘手傷口比過去十年都多,各種毒千奇百怪,整日的繁忙讓他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是對的。
“治好他們,血靈芝就是你的。”南宮羽說完離開,身后的一群人也跟著消失。
老者還沒來得及問問血靈芝的情況,就發(fā)現(xiàn)院內已經(jīng)沒了南宮羽,只能氣的干跺腳。
夜色降臨,入秋的天氣帶來些許涼意,晚風吹起,傳入屋內一陣落葉的沙沙聲響。
“醒了,”老者看病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小子藏的夠深啊,什么時候來的?”
“前輩,”
“別動,躺著說就行。”老者制止住起身的夜白,“你命大,又被我救了一次。”
老者覺得說的還不夠,繼續(xù)說,“能被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索醫(yī)救兩次,你小子,艷福不淺。”
“多謝前輩相救。”夜白說著警惕的看向周圍,房間里除了一些家具再無其它,入鼻的藥味讓夜白放下戒心。
“喝了它。”
夜白接過藥喝下,心中思慮該怎么解釋這一切。
索醫(yī)看著夜白思索很久,問道:“丫頭派你來的?”
“是,”事情沒有結束,夜白心知自己不能暴露,也知道在南涼遲早會與前輩見面。
“丫頭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