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就在蚌埠的郊區。
柯巖在與柳曼游玩禹王宮時,并沒有把鐘離國的故事講給柳曼聽,更不會去講雙墩與卞莊的古墓,因為在當時,這兩座千年古墓尚在沉睡中。
但他卻講了大禹和禹王宮,講了大禹治水的故事。
禹王宮,俗稱禹廟,或題為“有夏皇祖之廟”。它始建于漢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
相傳漢高祖劉邦統軍鎮壓英布,路經涂山,游覽了大禹遺跡,為使后人永遠懷念大禹治水之功,于是下令在涂山之巔建造禹廟。
唐代時,禹王宮就已有道士居住。據載,武則天天授三年(692年),有一位李慎羽道長,從長安引進石榴種植于當地。
明代對禹王宮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擴建。清乾隆年間又進行了兩次大的維修。后因歷史滄桑,殿宇大都已傾圮。
大禹治水的故事柳曼知道,在學校讀書時,教科書上有大禹治水的課文。但是禹王宮她卻不清楚,現在游歷此地,又加柯巖的介紹,對禹王宮的了解才多起來。
然而現在的禹王宮是頹敗了,由于荒饉與戰亂,宮里早已沒了香火,游人也稀少。
禹王宮坐北朝南,建筑按八卦方位排列,共有五進。
第一進九間房屋,中五間等高,覆以黃色琉璃瓦屋面;山門為三間,兩邊有客房。
第二進為崇德院,有拜廳三間,舊時為官吏朝覲禹王,置祭祀物品及休息的地方。原廳內掛有蘇轍?、岳飛、黃庭堅等人的詩畫,今已不存,惟東西墻壁嵌有數通碑記。
東側清靜道院內有三官殿一座。殿前原有鐘鼓樓各一幢,已毀。
西側純陽道院內有呂祖殿一座,殿內原有明代木雕呂洞賓像,今已不存。
殿北東壁間嵌有蘇軾書《涂山詩》石刻。
第三進是禹王殿,為歇山頂式建筑,屋面原為綠色琉璃瓦,今覆以青瓦。殿內正中奉祀禹王像,皋陶、伯益配祀左右。殿內還懸有木刻詩畫數軸及楹聯多幅。
殿前東側有明萬歷二十四年( 1596年)所建香亭一座,西側有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重修廟碑一通。
大殿東側原建有慈航殿,今已不存,只長滿蒿草。西側為長春道院,建有邱祖殿。
院西側原建有蒼龍閣,為兩層木架結構,上層為藏經樓和歷代禹王宮住持居室,下層為歷代文人墨客下榻之處。
閣前現有一株垂乳銀杏,雌雄同株,生機盎然,結果無核,堪稱一絕。
第四進為啟母殿,奉祀禹之妻啟之母━━涂山氏女。已毀于清末。
殿前有兩棵古銀杏樹,樹內又生出楮樹,其枝丫盤蜒如龍,宋代文學家黃庭堅贊為“老樹參天欲化龍”。
第五進為上下兩層的殿堂,上層為玉皇殿,下層為玄武殿。殿西側原有碧霞元君殿,已毀于地震,今殘垣斷壁尚存。
倆人邊走邊看,柯巖就像是柳曼的導游,邊走邊講解。
令柳曼吃驚的是,柯巖對禹王宮的歷史了如指掌,哪些殿宇建于何時,又毀于何時,他基本都清楚。怪不得他會當考古隊長吶!
涂山氣候宜人,山中怪石嶙峋,清靜幽雅,古跡名泉,分布其間。
歷代有諸多文人墨客來此觀光攬勝,如三國時的曹操父子、唐時的柳宗元、宋代的歐陽修、蘇軾、黃庭堅、朱熹、狄仁杰、宋濂、鄧石如等,他們留下了眾多贊美涂山和歌詠大禹功德的壯麗篇章,為涂山增色不少。
游歷了禹王廟,第二天倆人坐上輪船,溯水而上。
他們在游玩的同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更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柳曼作為受過專門訓練的特工,她更是留意周圍的動靜。
還是在蚌埠火車站,她就發現一些形跡可疑之人。但她和柯巖沒有理睬他們,裝作什么也沒看見一般。
可是這些人在進了蚌埠城,就銷聲匿跡了。到他們游玩禹王廟時,這些人都沒有出現。
是他們妝化得好,瞞過了這些人的眼睛?還是……
不過不管怎么說,都不正常。
他們這種感覺是對的。因為他們要來壽縣的消息,在他們沒有出發之前就已經由南京傳到了壽縣。
可見南京唐、陳的眼線很活躍,這是柯巖他們絕對沒想到的。
在壽春城里,陳布林對唐明友說:“佑人兄,南京傳來消息,柯巖和柳曼奉王庭楨的命令將再次來壽縣,繼續查找兩次盜挖李三古堆之事,我們可不要掉以輕心呀!”
唐明友不以為然,說:“他們折騰來折騰去,有什么結果?尤其是救荒盜墓,法不責眾么!他們還想咸魚翻身?”
陳布林說:“佑人兄,救荒盜墓是由朱文新和汪三荃負責的,他們都是地方豪紳。可以不足慮!但張子清還是我們的軟肋,不可不防。”
唐明友說:“布林吶,張子清已經脫離警局,聽說一直在古董界混,混得還不錯。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
陳布林說:“我想我們還是得采取對付李三夫婦的辦法來對付張子清,或者干脆像對待朱旭初和龐子平那樣,更穩妥些。”
“用對付李三夫婦的辦法?那辦法不是失敗了嗎?對待柯巖的質問,幸虧我們巧言應付過去了。”唐明友心有余悸地說。
他想起柯巖拿那些洛陽鏟來說事的情景,現在還渾身不自在。
“李三夫婦因為有個倪海霞和彭一虎,才讓他們救出去。可張子清卻沒什么背景,將他控制在我們手中,將萬無一失。”陳布林說。
“可張子清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當過警長,又有一些武功,你們可要當心吶!”唐明友提醒道。
“這個你放心。我的話想必那張子清會聽。畢竟我們在一起共事十多年。”陳布林說。
“但愿如些吧!”唐明友說,“只是要密切注意柯巖和柳曼的行蹤,不能讓他們有所收獲。”
“放心好了,我們的人會一直跟蹤他們的!”陳布林很有把握地說。
“唔,你辦事,我放心!”唐明友說。
柯巖和柳曼到達壽縣的時候是下午三時左右。沿途他們看到政府的河防軍將沿河的要點都嚴密把守著,不知防的是誰。
還是在南京的時候,時局就發生了變化,東北軍西北軍在陜西的剿共遇到了困難,迫使中央軍入陜。而東北軍和西北軍又害怕中央軍入陜。
而此時,日本軍隊繼占東三省后,又占華北多地,并似有向華北腹地侵犯之跡象。
所以東北軍的總司令張學良和西北軍的總司令楊虎城就想聯共抗日。并且,兩位總司令還懇請蔣總司令放棄剿共共同抗日。
這些情況,柯巖是清楚的,柳曼不清楚。但柯巖是不會去說的。他有他的想法,就是在時局沒發生根本變化前,想法將張子清抓獲。
他們下榻在壽縣的一個賓館里,而這個賓館竟是和縣府是一條街。
他們依舊只要了一間房。
有了前兩個晚上的經歷,柳曼再也不設防了。她知道柯巖是個怎樣的人,所以她換上了睡衣,安安穩穩睡覺了。
躺在床上,柯巖對柳曼說:“柳曼,明天我們怎么做,你有想法嗎?”
“既然是游客,肯定要出去走走。只是去哪兒呢?”柳曼問。
柯巖說:“柳曼,你忘了張子清是搗古古董的么?我們明天先去古玩市場,看看行情再說。”
柳曼想了想,說:“行,先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