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正門前人群熙熙攘攘,無數江湖豪客帶著年幼的后輩在華山下規規矩矩的排著隊,等待著華山派的考核。
平時都是大嗓門的江湖人此刻說話卻都小聲起來,原本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的好漢們都轉了性子,變得極為好脾氣起來。
無他,這是在華山腳下,而今日正是華山開山招徒之日。
連江湖中最為火爆脾氣的“霹靂火”秦廣德,此刻都在站在烈日下安安穩穩的等待著。
日頭毒辣,汗珠順著他的光頭淌下,秦廣德伸出蒲扇大的手摸了一下,大嗓門嚷道:“他奶奶的。。。。”
話敢說剛出口,意識到自己的嗓門有點大,趕緊壓低了聲音接著說:“怎么人這么多?”
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向不遠處負劍維持秩序的華山外門弟子一眼。
而他的小兒子秦關正乖巧的站在他的旁邊,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也不看看這是那里,還以為是在淮南那個窮鄉僻壤啊,你們秦家可以為所欲為。”一個精瘦的漢子不陰不陽的說道。
“單天剛你別以為在這我就不敢教訓你!”秦廣德面容惡狠狠地說道,不過聲音卻是壓得很低。
秦家和單家乃是風臨郡的兩大世家,一在淮南,一在淮北,因地理位置相近,而彼此的營生買賣又相同,故兩大世家一直摩擦不斷,爭斗不已。因此兩大家主也處處針鋒相對。
而秦廣德身后的秦關卻絲毫沒有一點和父親同仇敵愾的意思,朝著單天剛身后的一個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露出善意的笑容。
單天剛惡狠狠地瞪了秦家父子一眼,沒有在言語,牽著旁邊的小女孩快步離開了。
“華山考核現在開始!”
一個華山派中層模樣的人在人群前方高臺處大聲宣布道。
。。。。。
與華山前門熱鬧的不同,徐白此刻正在華山劍派論劍閣,而他面前的正是華山掌門李清君。
一大早,阿九就帶著徐白來到了華山宗門所在,臨出門前特意叫徐白拎上了一壇好酒,雖然酒壇上面封著口,可隱約間飄出的酒香令徐白聞著都要醉了。
酒是好酒,可徐白卻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去華山走送禮的門路?可你這酒再好,也不會有人因為一壇毫酒就收你為華山弟子啊,要是這樣的話那華山弟子也太廉價了吧。
對此,阿九則是一臉神秘的告訴他等到時候就知道了。
于是,華山山路上出現了這么一幕,一個美麗的女子前方緩緩而行,而后面則是抱著一壇酒的年輕少年在后面踉踉蹌蹌的跟著。
阿九似乎在華山地位非同尋常,有巡山的遠遠見到這一幕想要來詢問,走近一看是阿九姑娘,立刻人恭敬的跟她行禮退下,甚至有年輕的弟子雙手垂下,退到路旁,待阿九通過之后方才繼續趕路。
行之華山主殿,論劍閣處。門口兩名守衛見到阿九走來立刻行禮。
阿九說道:“煩勞稟告掌門一聲,就說朱九九求見,有禮物要送給他老人家。”
徐白一聽,有些愣神。
“掌門?”
“華山掌門李清君?江湖‘五派’高手之一的李清君?‘劍圣’易清揚的小師弟李清君?”
徐白在片刻的失神之后,立即開始興奮了起來。一是將要見到以前只在說書人口中出現的江湖而興奮。還有就是既然能見到華山掌門,那說明拜入華山的事有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朱九九就讓自己抱著這么一壇子酒當禮物送給李掌門,這檔次會不會太低了?以前也沒說書人講過李清君愛喝酒啊。
不一會兒,通報的守衛回來,告之二人掌門讓他們進去。徐白一臉的興奮,抱起酒壇子就要跟著朱九九往里走,卻被朱九九一把攔住。
“把酒壇子放下。”
“啊?”徐白一臉的懵逼。“不。。不是給掌門的啊?”
“不是,放在門口一邊。”阿九回應道。隨即又笑吟吟地隨著守衛說道:“勞煩二位給看一下,別讓那個不開眼的再給偷喝了。”兩名守衛拱手應下。
徐白跟隨阿九步入大殿,上方華山掌門仙風道骨的端坐著,他的幾名弟子圍在周圍,似乎在商議著門內一些事情。
徐白看著上方一臉嚴肅的華山掌門心中不禁有些惴惴,這個阿九姑娘靠不靠譜啊?雖然她相貌出眾,武藝高強,可這可是華山啊,多少天之驕子想要拜入而不得,自己能被納入門下嗎?
“小師叔~~”阿九姑娘拉長了音撒嬌的跟李清君說道。
一旁的徐白頓時了然,原來華山的掌門竟然是阿九的小師叔。
這么看來,有戲!
徐白心中一下歡喜起來,看來拜入華山學藝的愿望很有可能就要實現了。
李清君有些頭疼的看著阿九,這個小丫頭,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準沒什么好事。
沒辦法,這可是師兄的寶貝徒弟,而且師兄在信中也說了其出身來歷非同一般,有什么要求自己還是盡量滿足的好。
“說吧,什么事。你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上次將我華山庫房珍藏多年的療傷圣藥洗劫了大半,這次又想要什么?”李清君笑罵的說道。
“師叔誤會人家了。”阿九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說道。
“上次阿九拿了小師叔許多珍貴的藥材,心中感激的很。這些時日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一直在思索如何報答師叔,這不這些時日有所獲,特來獻于師叔,給師叔一個驚喜。”
“哦?你有什么好東西,拿來看看?”李清君饒有興致的說道。
“諾。”阿九往旁邊閃了閃,用手指了指其身后的徐白。
“什么?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李清君頓時一陣頭大,一臉的黑線。
“是的,師叔。阿九準備將此此奇人獻于師叔,以報師叔厚愛之恩。”朱九九一臉正色地說道。
“噗嗤。”
卻是李清君身后的弟子中有人控制不住,笑出聲來,再看其他弟子,也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在那強忍著笑意。
李清君滿臉的黑色,用眼神狠狠的向弟子人群中掃了一眼,頓時弟子們一個個如墜冰窖、噤若寒蟬。